林漓眸光一凛,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污浊的光流向前踏出一步。识海中,那缕刚刚获取的“钥匙”投影剧烈震颤,与污染后的“源初之引”产生了某种既排斥又吸引的诡异共鸣。
【警告!污染性能量侵袭!启动最高层级净化屏障…屏障损耗率0.1%…0.3%…持续攀升…】
系统提示音变得急促。
林漓周身泛起一层薄薄的清辉,看似脆弱,却将那足以侵蚀仙帝道基的污浊光流稳稳隔绝在外。但这绝非长久之计,屏障的消耗速度极快。
她目光扫过那即将消散的召唤巨爪,又掠过疯狂进攻的“猎手”本体,最后落在那旋转加速、喷吐着污光的归墟之眼中心。
必须破局!
心念电转间,林漓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她非但没有尝试稳固那缕“钥匙”投影,反而主动将自身磅礴的神念注入其中,并以此为引,逆向冲击那被污染的“源初之引”!
“既然你想要,那就看你能不能吞得下!”
她要以这缕投影为毒饵,反向冲击“猎手”烙印在“源初之引”内部的生命烙印!此举风险极大,若那烙印反噬,足以重创她的神魂,甚至可能被“猎手”顺势侵入识海。但同样,这也是最快试探出对方虚实、乃至找到其破绽的方法!
“嗡——!”
钥匙投影得到林漓神念加持,光芒大放,不再是微弱牵引,而是化作一道尖锐无比的冰蓝神芒,主动撞入那污浊的光流洪流之中,直刺归墟之眼最深处!
这一下,如同捅了马蜂窝!
“吼!!!”
“猎手”本体发出震怒的咆哮,它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布下的烙印正在被一股同源却带着极致锋锐与净化意味的力量冲击!那力量源自它渴望得到的“钥匙”,此刻却成了刺向它的利刃!
它再也顾不得与召唤巨兽缠斗,那只巨大的灰色眼眸猛地转向林漓,眸中灰芒疯狂凝聚,一道凝练到极致、足以瞬间抹杀巅峰仙帝的寂灭死光,撕裂混乱的虚空,直射林漓眉心!
与此同时,那召唤而出的暗红鳞爪巨兽发出一声带着不甘的怒吼,它的时间到了。庞大的身躯开始变得虚幻,那硬撼“猎手”本体的巨爪也随之淡化,眼看就要彻底消散。
然而,就在这巨兽即将完全消失的最后一刹,它那充满战意的猩红眼眸猛地瞥向林漓,又似乎穿透她,看到了她体内某种更深层的东西(或许是系统,或许是别的)。它发出一声短促而奇异的低吼,即将消散的巨爪猛地向前最后一次挥出!
但这一爪,并非攻向“猎手”,而是狠狠拍击在林漓身前那片被污浊光流和寂灭死光笼罩的虚空!
轰!
这一击,蕴含着它最后的力量以及某种破碎规则的蛮横力道,竟强行将那污浊光流和寂灭死光打得微微一偏,更是将那片本就混乱的虚空法则彻底搅乱,制造出了一个短暂至极的力量真空与法则扭曲地带!
这个机会!
林漓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根本不去看那擦身而过的毁灭性能量,足下道纹一闪,身形借着那巨兽最后一击造成的混乱,如同鬼魅般穿透了那片扭曲地带,瞬间逼近了旋转的归墟之眼边缘!
那神秘刀客的身影终于再次浮现,他似乎也没料到林漓如此悍不畏死,更没料到那召唤巨兽临消失前竟会帮她。他手中的古朴长刀再次扬起,刀意锁定的却不是林漓,而是她身后紧追不舍的、那道被拍偏却依旧恐怖的寂灭死光!
“断!”
一声低沉冷冽的喝声响起。
那抹黯淡却凌厉无比的刀光再次亮起,这一次,它斩向了寂灭死光与“猎手”本体之间的能量连接!
并非硬撼死光,而是斩其根源,断其持续!
这精妙绝伦的一刀,再次为林漓争取到了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一瞬!
而林漓,已经冲到了归墟之眼那狂暴的能量漩涡边缘。恐怖的能量乱流撕扯着她的护体清辉,系统提示的屏障损耗率疯狂飙升。
她无视这一切,抬手便将那枚躁动不安、已成为众矢之的的黑色碎片,狠狠掷向了归墟之眼中心,那喷吐着污浊光流的地方!
碎片脱手的瞬间,她双手结印,体内那超脱一切的根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冰蓝神光冲天而起,并非防御,也非攻击,而是——同化!
她要以自身之道,强行模拟、同化归墟之眼外围那混乱狂暴的寂灭能量气息,将自己暂时“伪装”成归墟的一部分!
【模拟进行中…能量同调…频率干扰严重…同化成功率71.5%…】
系统疯狂计算运转。
黑色碎片化作一道黑芒,没入污浊光流。下一刻,归墟之眼剧烈一震,所有的污浊光流仿佛找到了核心般,疯狂涌向那碎片,试图将其吞噬、分解、融合!
“猎手”本体的意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急切与愤怒,那寂灭死光因刀客的斩击而威力骤减,它巨大的灰色手爪不顾一切地再次探出,抓向那碎片,同时也笼罩了碎片附近的林漓!
它绝不容许钥匙碎片被归墟彻底吞噬,更不容许林漓这个变数逃脱!
前有归墟吞噬之力拉扯,后有“猎手”本体巨爪擒拿。
林漓却在这生死一线间,闭上了双眼。
她识海中,那缕钥匙投影的光芒亮到极致,通过它,她与那被污染的“源初之引”产生了最深层次的、危险无比的连接。
无数混乱的、破碎的、充满腐朽与贪婪意念的碎片信息如同洪流般冲入她的识海,那是“猎手”烙印带来的污染与低语,试图侵蚀她的神智。
但同时,她也捕捉到了那被污染光芒掩盖下的、一丝最本源的、“源初之引”真正的纯净波动!
以及…“猎手”烙印核心处,那一点无法完全掩盖的、与这寂灭星渊格格不入的异常波动——那似乎才是它真正无法完全掌控“源初之引”的关键!
【同化成功!持续时间预估:三息!】
系统提示音响起。
林漓猛地睁开双眼,眸中冰蓝神光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如归墟般的漆黑,周身气息也变得与周围的寂灭能量一般无二。
她在那巨爪落下前的千万分之一刹那,身形如同游鱼般,顺着归墟之眼能量漩涡的天然轨迹,轻轻一荡。
竟是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必杀一抓,并且借着巨爪拍击带来的恐怖能量冲击,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归墟之眼外侧的某个方向急速遁去!
而她遁走的方向,并非远离战场,反而是…那神秘刀客隐约藏身的大致区域!
“猎手”巨爪一抓落空,狠狠砸在归墟之眼的能量壁上,引得整个漩涡再次剧震。它彻底暴怒,意志咆哮着,死死锁定那道与归墟能量同化的、正急速遁走的身影,巨爪再次抬起,就要不顾一切追击。
但就在此时——
那枚被它和归墟之力共同争夺的黑色碎片,在吸收了过多的污浊光流后,猛地爆发出一圈诡异的黑灰色光环!
这光环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所过之处,无论是归墟能量还是“猎手”的寂灭之力,都瞬间变得凝滞、腐朽!
“吼?!”
“猎手”本体的意志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惊惧!那碎片爆发出的力量,竟然带着一种让它都感到心悸的、更高层次的“寂灭”真意!那绝非它留下的烙印所致,而是那碎片本身,或者说碎片源头之物真正的可怕特质被引动了!
归墟之眼也仿佛被这光环激怒,更加疯狂地旋转,试图镇压这异种力量。
趁着这突如其来的异变,“猎手”本体与归墟之眼的注意力都被那碎片短暂吸引的瞬间——
林漓所化的那道遁光已然逼近一片看似空无一物的破碎星辰带。
她周身同化效果急速消退,脸色微微苍白,显然刚才的模拟消耗巨大。但她眼神依旧冷静,看向那片虚空,清冷开口:
“阁下看了这么久,还不现身吗?莫非真要等那‘猎手’空出手来,将你我逐一击破?”
声音透过混乱的能量风暴,清晰传入那片区域。
虚空寂静一瞬。
随即,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正是那名神秘刀客。
他依旧笼罩在黯淡的光影中,手持古朴长刀,气息缥缈。他并未看向林漓,而是望着远处那因碎片异变而暂时陷入混乱僵持的“猎手”与归墟之眼,沙哑开口:
“你能感知到我?”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林漓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快速道:“那碎片撑不了多久,‘猎手’的本体意志虽被暂时干扰,但它绝不会放弃。它的目标是我,也是那‘钥匙’,更可能是这寂灭星渊深处它一直试图完全掌控的东西。合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刀客沉默,似乎在快速权衡。方才林漓一系列险到极致又妙到巅毫的操作,显然让他对她的评价拔高了许多。
片刻后,他缓缓转头,那双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眸似乎第一次真正“看”向林漓:
“你知道那‘猎手’究竟是什么?又可知那‘源初之引’为何被污染?”
林漓感应到“猎手”的意志似乎正从那碎片异变中挣脱,重新锁定而来,她毫不犹豫地开口:
“不知其全貌,但知其必与这归墟之眼深处、那与‘源初之引’伴生的异常有关。它的烙印核心,有一丝不谐之音。”
刀客身体似乎微微一顿。
就在这时!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空间封锁正在生成!封锁源:非“猎手”本体,来自归墟之眼内部!】
系统警告骤响!
林漓与刀客同时脸色一变!
只见那庞大的归墟之眼漩涡,最深处那喷吐光流的地方,无数污浊的能量与法则竟然开始自行编织,化作一个巨大无比、覆盖了小半个寂灭星渊的恐怖罗网!
这张罗网,散发着与“猎手”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死寂的气息,仿佛早已埋藏于此地无尽岁月,此刻终于被彻底激活!
它的目标,不仅仅是那碎片,更是将所有闯入此地的生灵——林漓、刀客,甚至包括“猎手”那部分降临的意志本体,都笼罩其中!
这寂灭星渊,这归墟之眼,本身就是一个更大的陷阱!
“猎手”的咆哮声中,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惊怒,似乎它也未曾料到会有此变!
刀客猛地握紧了手中长刀,周身黯淡的刀意瞬间变得无比璀璨锐利,他声音凝重无比:
“看来,它等待今日,已太久太久了……这网,是为所有觊觎‘源初’者所设。”
巨网缓缓收拢,死亡的气息弥漫开来。
林漓深吸一口气,体内系统光芒微闪,最后一张底牌已在酝酿。
风暴,才刚刚开始。
虚空仿佛凝固。那张由污浊能量与死寂法则编织的巨网无声收拢,其上传来的威压远超“猎手”本体,带着一种漠然的、审判般的古老意志,要将网中一切存在彻底分解、同化,归于永恒的寂灭。
“猎手”的惊怒咆哮被罗网的力量强行压制,它那庞大的灰色手爪试图撕扯罗网,但触碰的瞬间,组成手爪的寂灭之力竟如冰雪遇阳般消融,被罗网贪婪吸收,使之光芒更盛!它的一部分意志被迫收缩回那巨大的灰色眼眸,眼眸中首次流露出难以置信与一丝…恐惧?
这变故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林漓只觉周身一沉,仿佛陷入无尽泥沼,连神念的运转都变得滞涩艰难。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
【警告!陷入未知上古禁绝之网!分析能量结构…与“猎手”力量同源度67%,差异度33%…差异部分蕴含更高层级寂灭法则及空间锚定特性!强行突破成功率低于0.01%!建议:寻找节点或利用内部冲突!】
内部冲突?林漓目光瞬间扫过那暂时被碎片异变牵制、又被罗网突然针对而显得有些失措的“猎手”本体,以及远处那仍在疯狂旋转、却同样被罗网笼罩覆盖的归墟之眼核心。
这罗网源自归墟之眼深处,却似乎连“猎手”这个一直试图操控它的存在也一并算计了!
“上古绝渊网…”身旁,神秘刀客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传说归墟之眼曾是某个试图窥探‘源初’终极奥秘的上古宗门的最终试验场,失败后,所有痕迹被寂灭抹除,唯有一些自我保护机制因寂灭能量异变而残存、增强…这网,便是其中之一。它被设定为,一旦感知到超过限度的‘源初’波动及外部干涉力量,便会激活,无差别清除网内一切,维持此地的‘绝对寂灭’。”
他说话间,周身刀意不断升腾,试图切割周身那无形的束缚之力,但刀光掠过,只在虚空留下浅浅涟漪,难以真正破开。这网的层次极高,几乎与这片星渊的根基相连。
“也就是说,‘猎手’的行为,无论是污染源初之引,还是其降临的本体力量,都触发了这网的判定条件。而我们,只是被殃及的池鱼?”林漓迅速理解,同时体内力量默默调整,系统正在疯狂计算罗网的能量流动规律。
“可以这么理解。但这网无情,不会区分主动还是被动。”刀客沉声道,“必须在其彻底合拢、引动‘归墟大寂灭’前脱身,否则,纵是仙帝巅峰,也十死无生!”
此刻,那“猎手”本体似乎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它意识到这古网的可怕,那巨大的灰色眼眸闪烁不定,猛地放弃了对黑色碎片的争夺,全部意志集中,发出一声尖锐无比的嘶鸣!
嘶鸣声中,它那被罗网抑制的力量强行爆发,并非攻击罗网,而是化作无数道灰色的诡异符文,如同活物般射向归墟之眼的最深处!它竟试图强行沟通、干扰甚至控制这上古残存机制的核心!
它对此地研究渗透已久,显然知道一些应对之法,虽然这古网的激活也出乎它的意料。
轰隆隆!
归墟之眼剧烈震颤,那喷吐的污浊光流变得混乱不堪,古网的收拢速度明显一滞,网上光芒闪烁不定,似乎内部指令发生了冲突——一边要执行清除,一边又受到“猎手”意志的干扰篡改。
机会!
虽然极其短暂,且充满了不确定性,但这无疑是罗网出现以来唯一的破绽!
“就是现在!”林漓与那刀客几乎同时动了!
林漓周身清光再起,但这一次不再是模拟同化,而是将自身力量极度压缩,化作一根细微到极致、几乎无形的冰蓝神针,循着系统刚刚计算出的、因内部冲突而产生的一丝微小能量间隙,疾刺而去!
万法归墟诀——破虚!
这一击,凝聚了她对寂灭法则的理解以及系统超乎常理的计算力,不求摧毁,只求一点突破!
那刀客更是直接,他低喝一声,整个人仿佛与他手中那柄古朴长刀合二为一,一股斩断因果、破开万法的极致刀意冲霄而起,但这份锐利并未扩散,而是同样收敛到极致,化作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灰线,紧随林漓那冰蓝神针之后,斩向同一位置!
他以无上刀道,为林漓这精妙一击加持、开道!
两人的配合在这一刻展现出惊人的默契,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
嗤!
细微的声响几乎被能量风暴淹没。
那坚韧无比、连“猎手”本体都能束缚的古网,竟真的被这两股凝聚到极致、又恰好击中最薄弱点的力量,撕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微小豁口!
豁口之外,是寂灭星渊相对稳定的虚空。
然而,就在两人欲要脱身的刹那——
“吼!”
那“猎手”本体竟不顾古网的反噬,强行分出一部分力量,化作一只较小的灰色手爪,穿透了因它干扰而变得不稳定的网络能量,闪电般抓向林漓!它宁愿承受古网的侵蚀,也决不能让这个身怀“钥匙”、屡次破坏它计划、甚至可能窥探到它秘密的生灵逃脱!
这一爪来得太快太突然,且蕴含着“猎手”强烈的意志冲击,直扑林漓后心!
林漓刚全力施展“破虚”一击,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眼看就要被擒拿!
千钧一发之际!
那神秘刀客身影猛地一折,竟主动放弃了率先冲出豁口的机会。他回身,挥刀!
刀光不再细微,而是磅礴爆发,如同暗夜中升起的冷月,带着决绝的斩切之意,悍然迎向那只灰色手爪!
“你的对手是我!”
轰!
刀爪碰撞!
恐怖的能量冲击将本就狭窄的豁口震得扭曲不定。
刀客闷哼一声,身形剧震,周身黯淡的光影瞬间破碎,露出一张苍白却棱角分明、眼神如刀锋般冷冽的男子面容。他嘴角溢出一缕金色的血液,显然硬接“猎手”这一击对他负荷极大。
但他成功为林漓争取到了那一线生机!
林漓没有丝毫迟疑,足下道纹闪烁,身形如电,瞬间掠出那即将闭合的豁口!
就在她脱出罗网的瞬间,她反手一拍!
一枚萦绕着混沌气息、表面有无数细微符文明灭的玉符被她打出,精准地射向那刀客的方向!
“接着!撑三息!”
那是她之前某个任务所得的一次性防御至宝——【小混沌障】,虽不足以完全抵挡“猎手”或古网,但短暂防护一二应该可以。
刀客一怔,下意识伸手接住玉符。
而林漓脱出罗网后,并未立刻远遁。她立于相对安全的虚空,双手以惊人的速度结印,识海中那缕“钥匙”投影与系统同时疯狂运转!
她不是要攻击,而是要做一件更大胆的事——她要强行干扰“猎手”对那古网核心的沟通与控制!
“以吾之名,昆仑敕令!万法归墟,溯本还原!”
她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律动,引动了冥冥中某种位阶极高的法则力量。这是她身为昆仑宗主、身负系统加持所能调动的部分权能,结合对“源初之引”那一丝本源波动的感知,化作一道无形的干扰波纹,透过古网,直接冲向了归墟之眼深处!
“猎手”正在全力输出的那些灰色符文猛地一颤,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干扰,变得紊乱不堪!
“呜——!”
“猎手”本体发出又惊又怒的咆哮,它感觉到自己对古网核心的干扰被一股突如其来、带着令人厌恶的“秩序”与“净化”意味的力量强行打断了!
这一打断,后果立现!
那上古绝渊网失去了“猎手”的干扰,内部冲突瞬间平息,古老的清除指令再次占据绝对上风!
嗡!
古网光芒大盛,收拢速度骤然加快数倍!网上浮现出无数古老而狰狞的寂灭符文,释放出毁灭性的气息!
“猎手”本体首当其冲,被那骤然增强的罗网之力死死勒住,巨大的灰色眼眸上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发出痛苦的嘶鸣。它再也无暇他顾,全力对抗古网的碾压。
那刀客见状,毫不犹豫地捏碎了林漓给予的玉符!
一片混沌光幕展开,勉强将收缩的古网撑开一丝极小空间,抵挡着那恐怖的碾压之力。他则趁此机会,身化刀光,险之又险地从那即将完全消失的豁口处遁出!
他刚遁出,那豁口便彻底弥合,混沌光幕也在古网的碾压下瞬间破碎!
轰!
上古绝渊网彻底合拢,化作一个巨大的、符文闪烁的暗灰色巨茧,将“猎手”那部分意志本体、狂暴的归墟之眼、以及那枚引发异变的黑色碎片全部包裹在内!
恐怖的波动从茧内传来,显然内部的碾压与反抗仍在激烈进行,但气息已被极大隔绝。
虚空暂时恢复了某种程度的平静,只有那巨大的暗灰巨茧悬浮在寂灭星渊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亡气息。
林漓与那刀客相隔一段距离,悬立于破碎的星辰之间,各自调息,警惕地看着那巨茧,也警惕着对方。
方才虽是合作,但彼此底细不明,危机并未完全解除。
片刻后,林漓率先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多谢阁下方才援手。”
刀客抹去嘴角血迹,看向林漓,眼神复杂:“彼此。若非你最后那一下干扰,我也逃不出来。”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林漓,“你刚才动用的是…昆仑敕令?你是昆仑宗的人?”
林漓不置可否:“阁下对上古秘辛如此了解,又能在这寂灭星渊深处来去自如,想必也非寻常之辈。”
刀客沉默了一下,缓缓道:“我名‘斩渊’。于此星渊,守望已久。”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巨大的暗灰巨茧,“‘猎手’此次吃了大亏,它这部分意志本体即便不被古网彻底磨灭,也必遭重创。但它并未真正死亡,它的根源深藏星渊某处。经此一役,它只会更加警惕和疯狂。”
林漓微微颔首,她自然知道事情远未结束。她感应了一下识海,那缕钥匙投影平静了许多,但与归墟深处那被污染的“源初之引”之间的微妙联系并未完全切断。
“那‘源初之引’…”林漓试探问道。
斩渊摇头:“已被污染,且成了古网重点清除目标之一,短期内无法再接触。即便接触,也需先净化那‘猎手’留下的烙印,难如登天。”他看向林漓,“你似乎对那‘钥匙’碎片格外在意?”
林漓迎着他的目光:“宗门所需。亦是破解此地困局的关键之一。”
斩渊似乎想说什么,却忽然脸色微变,猛地看向那暗灰巨茧的方向。
林漓也几乎同时心生警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