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今天是领证的第一晚,两个人都已经把陈锋当自己人了。
况且还如此贴心和帅气。
多少年了,屋里已经很久没有过男人的气息,
这一下陈锋要走,她们哪里舍得。
尤其是对陈锋欣赏有加的张雨枚。
虽然表面比较沉稳,但对于这么一个年轻、帅气的人,
她心里是有那么一丝牵动的。
而且刚给陈锋试过衣服,那结实又分明的肌肉线条,确实给人吃惊,
竟让她产生了一丝羞涩和局促。
她37岁,如狼似虎的年纪,看到那一身躯体也很难不震动。
况且还是长期与丈夫分离的女人。
要说内心没有起伏,那她肯定是在骗自己。
所以刚刚的脸红,她似乎还要胜过冉秋叶一点。
可惜,不大的两间屋子里,却只有一张床,
留下他,那就只能是三个人一起睡了?
她在想什么呀,赶紧制止...
张雨枚与女儿相视一笑,眼睛垂了垂,对陈锋说:
“你看我,把这事忘了,家里只有一张床呢。”
“那小陈,你回去要注意安全,后边的事再商量。”
“你是这个家里的男人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拿主意的,我都支持!”
陈锋扣好外套,“嗯,妈你放心,听您安排!”
“对了,做饭的事情妈不用太着急,可以慢慢来,“
“反正咱们不缺,食材粮食我应有尽有...”
交代完一些事情,陈锋放心的离开冉家的四合院,
转而把心思投向即将要去的黑市。
也不知道现在的金价多少钱一克了,
买四合院两根大黄鱼应该够了吧?不过还是的谨慎点。
先去探探情况!
边想着,陈锋便跨上自行车,快速向更幽深的巷子里骑去。
作为南锣鼓巷以前的胡同串子,
哪里有黑市,找谁打听自然熟门熟路。
只是这黄鱼一旦亮出去,可能就有些烫手。
要是被雷子给抓着,那就是重罪。
所有,简单伪装是有必要的。
但这年头,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即便可能冒着风险,但也得做啊!
瞅准机会当机立断,
片儿爷那个四合院,要是给了徐慧珍,
再想买到那么合适的院子,就难了。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陈锋到了东直门附近的鬼市。
还是熟悉的老样子。
深巷的老胡同里,一眼望进去,到处都是摆地摊的。
胡同里没有路灯,摊位都是自带的那种老式煤油灯。
豆大的火苗,噗噗跳着,勉强能照亮各自脚下的那点方地方。
黑市不大,核心区就百十来米的胡同,但人流多,卖什么的都有。
没有人吆喝,都在遵循着某种默然的秩序。
各种谈论的声音压得很低,就像耗子在啃食,窸窸窣窣的。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混合的味道。
有呛人的烟草味,煤油灯燃烧的油烟味,
还有角落里时不时飘过来的尿臊味。
陈锋略过那些卖粮食,卖工业零件、卖文玩或者其他宝贝的摊位。
终于找到一处卖估衣的,
蹲下一番交谈,便迅速买下一件黑色的棉猴,一条破棉裤、鸭舌帽、和一双棉鞋。
不是吓唬人,就这些衣服,干净不到哪里去,
碰得运气不好,买下来的,还可能是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不过这些倒吓不到陈锋,反正穿一次就扔掉。
专门挑的是那种破烂打补丁的,正好可以伪装成郊区来的乡巴佬。
总之,只要不让人认出来就行。
陈锋去到附近的隐蔽处,全部换上,
地上再抹了一把泥往脸上一涂,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可以说毫无记忆点,又普通又可怜。
鸭舌帽压低,围巾一扯上,整个脸完全看不出轮廓。
这下差不多就安全了,陈锋推着自行车继续往胡同深处走。
黑市想找人卖东西,无非就那么些人。
要么自己摆地摊,等人来看货,
要么直接找那些坐商的眼线,或者跑街的,
让他们领去固定的坐商门店,直接谈。
这种就是能直接做大交易地方,各种硬货都收,几百上千是能立马拿出来的。
这些人不难找,最容易辨认的,便是在鬼市里卖香烟的人。
甭管认不认识,找他们就对了。
不过陈锋在胡同里手电筒照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卖烟的老刘。
哪里去了?估计是接了一单生意,再等等。
陈锋继续在黑市转,突然想到要不要买点打磨工具,
金条啊,一旦留下可追溯的标识就惨了。
于是赶紧手伸进挎包,手晃动一下,从空间拿出来一根大黄鱼看了看。
陈锋瞄了一眼,一看就乐了,
金条上除了必要的克数和成色,还有造币厂字样,
编号和关键时间全部被精细的打磨掉。
看来省事了,都不用亲自动手,人家敌特已经想到这点,该磨的已经磨掉。
嘿,就这金条哪怕今天出手,也是查不到什么的吧?
但是区域性交易,如果特务要查,也是能查到这个黑市上面来的。
为避免惹来麻烦,在本地就先不出手了。
他片儿爷不是要去东北吗,就让他带去东北兑换,
到了外地,特务再厉害也不可能注意到自己身上,手里有金条的人,那可太多。
陈锋推着自行车走着,不远处总算看到那个老刘。
脖子上挂着个卖烟的小木箱子,他还是那一副谨小慎微,精明的样子。
家里有老婆孩子要养,胆小也正常。
以前陈锋还是街溜子的那时候,是特别挺羡慕他老刘的。
毕竟他每天光在这黑市里赚到的信息费,和抽成,没5块也有个3块。
一个卖烟的混迹黑市,随便动动脑子赚点信息差,那比在工厂拧螺丝赚得多多了。
就是比较危险,刀尖上舔血的活,一来得到处打点,二来消息还得灵通。
陈锋立马整理了一下伪装,
自行车锁在胡同院墙边上,一副落魄急切的乡下人模样走过去。
掏出被揉皱的钱给他:“师傅,给我拿一根最便宜的。”
老刘看这人眼生,介绍道:
“哦,买烟是吗,有经济牌、飞马牌、大生产,还有大前门。”
“经济牌一分钱一根,来一根?”
陈锋点头,“嗯,那就经济牌的,谢谢!”
划燃火柴,陈锋吸了口,着实呛了一嘴,
劣质烟是真特么难抽啊,还不如自己的华子。
陈锋忍着,向老刘打听道:
“师傅,问个事,知道这边有收黄货的么?”
“家里揭不开锅了,想弄点。就剩这点祖传下来的…指望它救命。”
老刘没说话,猛吸一口烟,眼睛像是在扫雷,把陈锋从头到脚刮了一遍。
他一边打量,一边矢又口否认:
“小兄弟,这风大,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飘啊,”
“我只是做小本经营的,其他的一概不知。眼下谁还敢收这东西…”
这年头,黑市里到处都是雷子放的诱饵。
收硬货的坐商不得不谨慎,一般不是熟人都不敢露嘴的。
金条这东西,内陆收了拿去境外,钱自是大把的赚,但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陈锋早就预料这事到不好打听,
不然也不会特意打扮成这副破败的模样,以博得信任。
现在内陆黄金的官方牌价,简直便宜到烂,一两100块都不到。
但要是真的当真,那就亏大发了。
也只有在这黑市里,才能试出这大黄鱼的真正价值,
黄金可是国际的硬通货,翻个几倍是肯定是有的。
此时老刘嘴上否认,但在巨大利益下,他仍想拿到这笔生意。
毕竟大黄鱼要是能成,他就能在里面抽两成,十几块钱呢。
而且眼前的小伙子,一脸泥巴灰扑扑的,像是赶了一天路。
不像是什么诱饵,多老实的人~
老刘抱着侥幸,继续试探道:
“小兄弟,你家里是哪的,遇到难处了?该不会真的把东西揣在身上了吧?”
陈锋故作无奈的点头,谨慎的眼睛到处瞟。
老刘继续关心,从木箱里拿了一包最贵的大前门,里面抽出一根来∶
“别着急,再抽根烟,暖和暖和,不要你钱。”
“兄弟,你这样可太危险了,啥也不懂就闯进来,这里的水浑着呢,”
“还好你问的是我,不是雷子,不然你今晚就得关进去!”
陈锋把手压在帆布挎包, 像是拽着比命都重要的东西,无助道:
“我是真没法子了,老人病了,现在家里就剩这点压箱底,帮帮我吧~”
说着,陈锋心里都要笑出来,
咋还演上了呢,还好控制得住,随即茫然的缩去旁边的墙角。
老刘四处看看,确定周围没有监控的可疑人后,跟过去,悄悄凑近陈锋耳边∶
“这年头,谁家没有个三灾六难的,兄弟我就帮一把你…”
说着他从胸前的木箱里,拿出一根像是随意做了个记号的香烟,
“对了,你先让我确认一下,你是真的带了,不是骗我?”
陈锋像是拽住救命稻草,赶紧点头,
他挎包打开一个缝,露出里面躺着的一条黄灿灿的东西。
老刘眼睛瞬间一亮,继续递过一根不经意折过一角的香烟,
“好,你有这个我就放心,”
“拿着这根烟,往前面右边的胡同里走,看到一家门口挂着破灯笼的煤铺店,”
“你敲门,就说是街头卖烟的老刘让你来买火柴盒的,他开门你就递过去这根烟,他会让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