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元南心里头一琢磨,这可不行,小华那边还等着救急呢,耽误不了吧啊!!。
他本来打算分两头走,先回去把跟自己一块儿来的张老板那台车调过来,开着车去办事儿。
可没等他动地方,就瞅着洗浴中心门口开过来一台车——啥车啊?黑色的尼桑蓝鸟,“哐当”一下就停在跟前儿了。
车窗往下一摇,里头人喊了一嗓子:“焦元南!我老远就瞅着像你,咋的?知道我要来,特意在门口接我啊?”
焦元南一低头往车里瞅,不是别人,正是动力区的老欢子。
这老獾子以前是,动力区满福利的大兄弟!后来出来单干,在动力那也是相当牛逼的主!和焦元南关系也很铁!!
焦元南刚立棍的时候!没少受满福利的支持!!你像一些打前战的事,那必保是老獾子领兄弟们过来!!一来二去和焦元南处成哥们!关系非常的好!!
这头老獾子还领着几个哥们儿,都是常跟他混的——刘大军、李建设、崔浩,这几个刚在外头打完麻将。
之前几个人还琢磨呢,大军先开口:“獾子哥,咱整点烧烤呗?”
李建设接话:“先别鸡巴吃了,不如去找焦元南,让他安排个洗浴洗个澡,洗完了让他给咱安排点吃的,多舒坦。”
咱说这一看,这帮小子和焦元南就不外道!!
崔浩也附和,老獾子一听觉得也行,就这么开着车奔焦元南经常来的洗浴中心来了,结果刚到门口就撞见焦元南了。
老獾子先问:“元南,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干啥去啊??”
焦元南说:“我操!正好,你是来洗澡的吧?先把车借我用用,我出去办点事儿,着急。”
老獾子纳闷:“操!这么晚了,啥事儿啊?这么着急?”
“小华你知道不?手机广场那边的小华,他在那头,不知道跟谁干起来了,让人给围那儿了,刚给我打电话。你们先洗你们的,我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老獾子一听,直接摆手:“拉倒吧!啥洗不洗的,上车!你上后面坐!”
说着就冲大军喊:“大军,你他妈一点眼力见儿没有?起来,让元南坐这儿!”
大军赶紧往起站:“南哥,你来,坐这儿!”
焦元南还犹豫:“不是,你们先进去呗,我这事儿也不远,办完事回来再跟你们一块儿洗多好,别耽误。”
老獾子直接拽他:“别墨迹了!走!”
焦元南一听,也不客套了,“哐啷”一下就钻进车里。
老獾子一脚油门,拉着焦元南就奔这头的玫瑰红卡拉oK去了。
等他俩到地方,老远就瞅着玫瑰红门口站着三十来号人,吵吵把火的声儿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
王大巴掌正喊呢:“你妈的!记住了!今天这事儿不给个说法,腿都给你们打折!”
小华那边赶紧求饶:“大哥,别吵吵!我大哥焦元南马上就来了!”
王大巴掌一听,嗤笑一声:“焦元南来能鸡巴咋的?我跟你说,今儿个交代不清楚,谁他妈也没面子!记住了!操!”
话音刚落,焦元南“叭”一下推开车门就站那儿了。
他刚往那边走了几步,对面那帮人立马就不咋呼了,有人小声嘀咕:“我操,真是焦元南来了!”
焦元南走过去,先瞅见了王大巴掌,开口就问:“大巴掌,这是咋的了?你在这叫唤啥呢?闹这么大动静?”
又转向小华:“小华,你跟我说说,跟他妈谁干起来了?因为啥?到底咋回事儿,你给我说说!”
旁边王大巴掌一看,心里头嘀咕:“我操,还真认识焦元南啊?”
“小华,快说,到底咋回事儿!”
小华赶紧凑过来,一脸委屈地说:“南哥,是这么回事儿。我跟大飞他们来这儿玩,刚进酒吧的时候就有点喝多了。
我瞅见张文成了——就是那个满脑袋是血的——那时候我刚尿完尿往屋走,这不喝多了,进错屋了吗!!进屋也没说啥,还跟他说‘对不起啊,哥们儿’。结果他倒好,张嘴就骂,又是妈又是爹的。我就急了,问他‘你他妈跟谁俩呢’,他上来就给我一电炮,你看我这鼻子,都给打出血了!”
小华指着自己的鼻子,接着说:“我跟大飞他们一块儿来的,大飞看我挨打了,就跟他们打起来了。后来我们把他给打了,用啤酒瓶子把他脑袋给炫开了,你看他那满脑袋血,就是这么来的!”
焦元南扫了一眼张文成那满头的血,又瞅了瞅小华红肿的鼻子,点点头:“行,这事儿我知道了。”
他一转身,直接奔着王大巴掌就过去了,伸手从兜儿里掏出烟,递过去一根:“来,大巴掌,整根儿。”
王大巴掌赶紧摆手,连说:“不抽不抽不抽!元南,你别整这些虚的,你就说这事儿咋整吧?”
焦元南嘴角勾了勾,盯着王大巴掌的眼睛:“大巴掌,这话该我问你——你想咋解决,你说。”
王大巴掌一梗脖子,指着地上捂着头的张文成:“元南,我跟你说句实在的,张文成是我一个铁哥们儿的老弟,从外地特意奔我来的!你想奔我来的人,在我玫瑰红卡拉oK、在我的场子里让人给打了,这算啥?这不等于当众抽我嘴巴子吗?啪啪响的那种!我王铁英在道上上混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不给我面子!”
焦元南听着,眉头没皱一下,就说:“大巴掌,咱别扯这些没有用的,大半夜的,都他妈挺累,你就说你想咋解决,鸡巴痛快点。”
王大巴掌还没接话,地上的张文成突然跟疯了似的喊起来。
他刚才不光喝了不少酒,还嗑了药,这会儿药劲儿上来了,脑子又麻又木,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形势,也不管焦元南是啥人,只知道自己挨了打:“我他妈不管!谁他妈打我都不好使!想拉倒?行!谁打的我,我就得剁他一只手!这公平?!”
焦元南蹲下来,看着张文成,语气还挺平和:“哥们儿,咱好好唠,行不?你说要一只手,这事儿不现实。再说了,我跟大巴掌也算是朋友,今天我到这儿了,就是想把事儿平了。”
“平不了!”张文成梗着脖子喊,“我没啥别的要求,不用跟我唠那些没用的,我必须废他一只手!”
焦元南听完,反而笑了,他也看出张文成好像是他妈懵着!!也没计较!!
拍了拍张文成的肩膀:“哥们儿,我跟你好说好商量,真不是跟你耍横。要一只手这事儿,肯定不行,你别想了。你看你也就是皮肉伤,没多大事儿,是不?咱该赔钱赔钱,该看病看病,医药费、营养费我都让小华出。要是还不行,让小华再给你摆两桌,给你赔个不是,咋样?”
说着,他还回头瞅了一眼旁边的大巴掌,又转回来对王大巴掌说:“大巴掌,大半夜的,咱都折腾到这儿了,给我个面子,这事儿就算了?该咋补偿咋补偿,也让你把面子找回来。还有你,哥们儿,”
他又看向张文成,“我是南岗焦元南,今儿个通过这事儿咱认识了,不一定是坏事儿。你也就是皮肉遭点罪,咱往后要是能处成朋友,以后你在冰城有啥事儿,用得着我焦元南的,你看我咋给你办!”
按理说,焦元南这话给足了台阶,也够给面子了。
这要是两年前的焦元南!!张文成这逼现在指定废了!!
可张文成有点他妈嘚,又开始逼逼赖赖,指着王大巴掌喊:“操!大巴掌,我就跟你说!谁他妈打我都不行!我必须要他一只手!你就说你能不能帮我办!”
张文成这话一喊完,王大巴掌立马就接了茬,瞅着焦元南说:“元南,你看我兄弟让人打成这样,他就这点要求,咱按规矩来?江湖上的事儿,哪有打人白打的道理?”
焦元南一听就火了,嗓门也提了上去:“操!大巴掌!大半夜的外头这鸡巴冷,我跟你在这儿站半天了,他他妈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啊?你说那话他妈现实吗?能办得到吗?他多大个来头?让人给了几酒瓶子,就要剁人一只手?还有,有我在这儿,你觉得这事儿能成吗?你自己说!”
这话怼得王大巴掌没吱声,站在那儿不言语了。
旁边的老獾子他听不下去了,刚才就憋着火,这会儿直接炸了,几步就冲过来,指着王大巴掌骂:“干鸡毛呢?干鸡巴毛呐!都给我起来!咋的王大巴掌?就这点鸡巴事儿,没完没了啦?逼逼赖赖磨磨唧唧的,你想耗到天亮啊?”
王大巴掌不敢跟焦元南硬刚,就把火撒到双老獾子身上了,一甩袖子奔过去:“你他妈你跟谁俩这么说话呢?跟我逼扯之前,先看看你对面站的是谁!别跟我他妈嘚呵地!”
咱说老獾子脾气贼爆,一听更火了,伸手就要往上冲,嘴里喊:“我操!大巴掌,你他妈跟我装逼呐?元南的面儿你都不给?”
焦元南一看要动手,赶紧一把把老獾子拦住了。
焦元南对王大巴掌说:“大巴掌,你他妈别在这儿耗着了,给个准话!这事儿你到底想咋解决?眼瞅着他妈天要亮了,咱在这儿耗着有鸡巴意思?再说这么多人在这儿杵着,呜呜喳喳的,传出去多磕碜!你说吧,到底想咋整!”
王大巴掌脖子一梗:“不是……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倒轻巧!挨打不是你朋友,丢面子不是你,你当然不着急!操!”
老獾子让焦元南拦着,没发成火,这会儿听王大巴掌还嘴硬,直接骂:“你妈的大巴掌,元南跟你唠半天,又说给你摆桌赔礼道歉敬酒,又说给你拿钱看病,这他妈还不够?再说真要较起真,是你们先动的手吧?刚才你们自己不也承认了吗?”
老獾子心里门儿清,再这么唠下去指定得打起来,脑瓜子一转,赶紧回头瞅着大军小声说:“大军!去给大春打电话,把咱家兄弟都叫过来!让他们快点,别直接到这门口,在重庆路路口那儿等着,听我信儿!”
大军立马点头,掏出手机就往旁边挪了两步,拨通了大春的电话:“大春!
哎,军哥!
赶紧他妈起来,把你身边的兄弟都划拉划拉,谁在你跟前儿呢?今晚跟你在一块儿的,都给我叫过来!”
电话那头大春愣了一下:“干啥呀军哥?出啥事儿了?”
“别鸡巴问了!让他们都拿着家伙事儿,往玫瑰红卡拉ok这儿来!听着没?把车停路边,等我电话,我让你们过来再抄家伙上!”
“明白明白!哥,我知道了!这就叫人!”
大春说完就挂了电话,大军也赶紧回老獾子身边等着。
大军电话一挂,那头大春立马招呼人——身边二十来号老弟“哐哐”从床上爬起来,五连子、片刀啥的往怀里一揣,从动力拦了好几台出租车就往这边赶。
到了玫瑰红道口交汇的地方,出租车打着双闪停了一排,司机探头问:“大哥,这是到地方了?咱在这儿等啊?”
车里的兄弟叼着烟说:“等会儿!你把表扣上,该多少钱给你多少钱,少不了你的。你要是害怕,我先把钱押你这儿。”
司机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大哥,我信得过!瞅你们这社会人,都讲究!”说着还套近乎:“以前拉社会大哥,都多给我钱呢!”
没想到那兄弟直接怼回去:“别鸡巴扯犊子!表打多少我给多少,凭啥他妈多给你?”
司机立马陪笑:“大哥,我开个玩笑!来,整根烟?”
“不用,我自己有。”
车里的事儿咱先不说,再看玫瑰红门口这边。
焦元南瞅着王大巴掌半天不吱声,终于压不住火了,嗓门儿也高了:“我操!你他妈是真磨叽!大巴掌你他妈倒给个话啊!在这儿杵着干鸡巴?大半夜的,我又给你赔礼又陪笑脸,还让小华给你道歉,差不多他妈得了!”
他往前凑了一步,盯着王大巴掌:“你说吧,这事儿到底咋整?别他妈拧逼搭撒的!”
王大巴掌还没开口,旁边的张文成倒先炸了——他直接走到小华跟前,眼神恶狠狠的:“刚才打我的时候,你他妈挺过瘾吧?”
这会儿大伙都围着焦元南和王大巴掌谈事儿,没人把张文成当回事儿。
小华还想跟他掰扯:“哥们儿,咱都喝了酒,刚才是误会!要是我有错,我给你赔礼道歉,行不?”说着还抱拳:“是我不对,哥们儿!”
可张文成根本不领情,手往腰里一摸,“嘎巴”一声就把卡簧刀拽出来了——刀早就是掰开的状态,他照着小华肚子就捅过去,
“操……我去你妈的!”
小华反应算快,赶紧往下一缩肚子、往旁边躲,可还是慢了一步——卡簧“噗哧”一下扎进了肚子里。
这要是没躲,这一刀扎实了,别说死活,肠子都得给挑出来。
就算躲了,肚子也跟被划开啦!,“刺啦”一下,就见了血,小华“咕咚”一声就倒地上了。
老獾子离得近,反应比谁都快,“噌”一下蹦起来,一个飞脚踹过去,骂道:“操你妈的!”
“哐”的一声,直接把张文成踹了个狗吃屎。
张文成一倒,两边彻底炸了——王大巴掌那边的人,像李军、二辉啥的,“唰”一下就把腰里的家伙事儿拽出来了;老獾子这边的兄弟也不含糊,大军他们一拧身就往自己车那边跑,“叭”一下打开后备箱,把藏在里面的家伙往出拿。
老獾子一边动手,一边掏出手机给大春打电话,嗓门儿都喊劈了:“大春!你妈的赶紧过来!动手了!快!”
电话那头的大春一听,骂了句:“操!别鸡巴等了!下车!”说完“啪”地挂了电话,带着二十来号人,有的掐着五连子,有的拎着片刀,“嗷嗷”地往玫瑰红门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