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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战锤40K:我的女友是人类帝皇 > 第809章 没有意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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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特政委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里压着一封尚未拆开的信。纸张的存在感沉甸甸的,像一块无形的石头压在心头。他指尖停留片刻,却又克制地放下,任由那股思绪如水波般消散在阴暗的营帐里。

他并非不知道那封信意味着什么。只是此刻,他宁愿把思绪拉回到过去——回到他初次接到命令,被分派到坦尼斯的时候。

那时的他,怀揣的是一种近乎浪漫的憧憬。坦尼斯,这个不起眼的小型农业世界,在帝国庞大的疆域中微不足道。但它却有着出奇的稳定:持续不断的十一税缴纳,民众对帝国表现出的忠诚,从未出现过一丝可疑或不良记录。在内政部和军务部的档案里,坦尼斯几乎是一块干净无瑕的白布。

更重要的是,这里长期缺乏军事传统。没有叛乱的先例,也没有军阀割据的痕迹。这意味着,若是有人能在这里组建武装力量,那么这支力量将如同一张未曾沾染的白纸,可以由他亲手绘制最理想的蓝图。

冈特当时心中燃起的,不仅是责任,更是雄心。

最初的方案是务实的:三支轻步兵团,作为稳固的根基。可在冈特的想象中,未来绝不会止步于此。他的野心远远超过了文件上的数字。

他想要一支真正能称之为“帝国之矛”的部队。

像凯恩政委手下的瓦尔哈拉597团那样——纪律严明,雷厉风行,机械化和信息化程度极高。

冈特设想的,是一支行动如闪电般迅捷、却又能在任何地形坚毅作战的主力合成军团。

他曾在报告中绘制过那样的蓝图:

——主战坦克群列阵前线,其中包括最新型号的瓦尔哈拉597团的t-90IFA,搭载帝国制式的主动防护系统,几乎能在战场上免疫一切来袭火力。

——瓦尔哈拉597团的bmp与bmd系列步兵战车紧随其后,装甲洪流护送着帝国步兵投身战斗。

——高空中,mi-40多用途武装直升机呼啸掠过,搭载火力小组与机动突击分队。

——而在火力支援的极限端,则有代号为“产品305”的尖端武器,精准、冷酷,仿佛帝国意志的延伸。

——更不用说海军轨道火力支援,一旦获得优先调配权,他设想的这支军团就将成为“行星克星”,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效率碾碎任何敌人。

——还有,「亲王近卫军」中所有战斗团都有的特殊呼号「断箭」,也就是当这个战斗团遇到敌方的强烈抵抗和围攻时,即将被成建制消灭的危急时刻,就可以对指挥部呼号「断箭」。在那一刻,所有的临近友军单位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和火力投送成本的协助、援助、救援该单位。

冈特在黑暗中微微摇头,唇角露出一丝苦笑。他当然明白,这一切只是幻想。

至少在眼下的现实里,这样的蓝图离他和坦尼斯的距离,遥远得像是星海尽头。于是,他打趣般在心底自语:

“算了,还是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但即便如此,他仍未能掩饰内心深处的执念。因为他看到了坦尼斯人身上的潜质。

军务部的招募官们在汇报时,带着罕见的赞叹——这些土生土长的农夫,看似笨拙,却天然具备某种让人惊讶的能力。

他们擅长追踪,擅长潜行,能够在茂密的林木间无声穿行,能够在风雨泥泞中找到别人忽视的线索。他们对环境的感知与忍耐力,仿佛是天赋的礼物。

冈特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武器。倘若能加以训练与磨砺,必将成为帝国军队里少有的利刃。

所以,他希望把这一点写进未来的档案里——不仅是记录,更是烙印。他渴望亲手将这些潜力铸造成钢铁的事实。

而就在翻阅坦尼斯档案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斯雷铎团长临终时留下的那句话。那句遗言在他脑海中回荡良久,像是某种隐秘的预言。

彼时他尚未明白其中含义,而如今,他逐渐意识到:那不仅是一句交托,更是一种重量。

冈特抬起头,营帐里的光线依旧昏暗,雨声无休无止。他知道,坦尼斯与他都已被推上了命运的轨道。

而那封口袋里的信,静静等待着,像是另一个尚未翻开的答案。

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梦想终究抵不过无情的现实。

冈特曾经绘制过宏伟蓝图,曾经设想过坦尼斯会在帝国的旗帜下成为一支坚不可摧的军团,像利刃一样劈开敌人,为人类的未来书写辉煌篇章。然而,那不过是梦境。梦境在帝国边境的星火中碎裂,化作无法触及的幻影。

混沌邪神与泰伦虫族,两个最为恐怖的噩梦,尤其是泰伦虫族依旧在巴哈特星系撕咬啃噬着帝国疆域,而同样的机械教也把泰伦虫族当做了新式武器的试验场和小白鼠。

而帝国现在的心脏,泰拉.......正在筹备着第十三皇子,奥特拉玛500世界之主,罗伯特基里曼殿下的大婚。

战争没有结束,哪怕帝国与混沌的主力在表面上进入了某种诡异的战略僵持,但毁灭的阴影依旧在星海的无数角落燃烧。

尤其是那个名字,那个死去的战帅——阿巴顿。

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依旧以复仇的狂焰点燃了无数世界。他的舰队所过之处,群星寂灭,大地化为灰烬。他要让整个帝国在他的陨落中继续哀嚎,证明混沌的意志仍然存在。

坦尼斯,那个曾经宁静的农业世界,也在这场报复中灰飞烟灭。绿色的森林被火焰吞噬,田野与河流在轨道轰炸下化为焦土,整颗星球像是被利爪撕裂的尸体,最后被投入黑暗深渊。

冈特带着他的一条性命,侥幸逃了出来。那是一种近乎耻辱的幸存。他并非孤身一人,他带出了少量幸存者,那些曾经被他亲手招募、训练的坦尼斯人。人数不多,仅仅够组成一支单薄的团。

可这支所谓的“军团”,放在帝国无数的钢铁洪流面前,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他们的命运注定是被派往前线,被像填喂战壕的饲料一样消耗殆尽,埋葬在泥泞与血水里,成为谁都不记得的亡魂。

他们的存在尴尬至极。

人数太少,不足以支撑起真正的战略作用,永远无法与那些庞大的步兵团和机械化部队相提并论;可人数又太多,多到足以让每一个人都背负沉重的痛苦——他们活着,活在失去家园之后。

这便是一种最残酷的诅咒。

他们憎恨自己的存活。他们憎恨这副依旧苟延残喘的躯壳。

若是他们能在坦尼斯被毁灭的那一刻随之殉亡,或许结局会显得更加纯粹,更加忠诚,也更容易被铭记。可现实并未给予他们这样的“恩赐”。他们不得不活下去,带着生还的羞耻,带着无法回归的乡土记忆,带着“余生都无法与家园一同死去”的悲哀。

冈特明白,这就是他的遗产。他带领他们逃出生天,却也让他们背负了终生的孤魂流浪。他们既不是帝国引以为傲的荣耀军团,也不是光荣战死的忠诚烈士。他们只是残余,只是幸存,只是那场浩劫遗落下的阴影。

而他们的名字——“坦尼斯第一与唯一团”——听起来像是荣耀,却更像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