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薛星烨一脸倦容,脚步踉跄地走进了庆国的皇宫,心中充满了怨念和不满。
一见到庆国皇帝,薛星烨便迫不及待地诉苦道:“陛下,贵国行宫闹鬼,本皇子一夜未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哭腔与恐惧。
李宸心中暗喜,他当然知道昨晚的所谓“闹鬼”不过是他故意安排的一场戏,但表面上却故作惊讶地说道:“大皇子莫急,或许只是偶然的声响罢了。朕这就派人去彻查此事。”
苏落得知了薛星烨进宫诉苦的消息后,在意林殿捧腹大笑,那笑声李宸才刚走到门外就都听到了。
“有这么好笑吗?”
看见来人是皇上,苏落忙带着几个丫头齐齐行礼,“参见皇上!”
李宸微微点头,“嗯,都起来吧。”
苏落笑着起身,“皇上,听闻夏国大皇子说行宫闹鬼,实在有趣。”
李宸嘴角上扬,“朕安排的这场戏,可还入得了圣女的眼?”
“甚好!”
“不过,皇上,是否需要安排人在夏国大皇子面前故意露出一些蛛丝马迹,让他误以为这是庆国在警告他?让他知难而退。”
李宸白了苏落一眼,“他要是能这么容易打消这个念头还会不远千里从夏国跑这一趟,计划着这么多的阴谋吗?”
虽然这些阴谋也都还未曾实施,但也不可能再让他有实施的机会了。
“那就给他找个驱鬼大师,先好好玩他一阵。就说这鬼是他自己从夏国带来的,得魂归故土,让他自己带回去。”
几个丫头一听苏落这话不由得闷笑出声,元公公也跟着在一旁捂嘴。
虽然是个馊主意,但李宸却觉得还挺好。
“好,既然他想玩,那咱们便陪他玩玩。”
说完,喝过一盏茶后李宸便回了御书房,吩咐人着手安排去行宫‘驱鬼’之事。
没过多久,元公公便带着一位据说拥有高深法力的驱鬼大师便被人带到了薛星烨的面前。
看来人是元公公,薛星烨自己便以为自己在庆国皇帝心中的分量是极深的,立即换上了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
只见这位大师身穿一袭破旧的道袍,手持一把桃木剑,满脸严肃地站在那里,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庄重的感觉。
大师一到行宫,便开始装模作样地在四周比划起来。
他时而挥动桃木剑,时而口中念念有词,仿佛真的在与恶鬼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薛星烨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位大师能够成功地将恶鬼赶走。
经过一番煞有介事的折腾后,大师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正经地对薛星烨说道:“敢问大皇子,您是否自来到庆国以来便一直都不太平?”
薛星烨心中一惊,本能的点了点头。
大师则继续道:“据老道观察,此鬼乃是您从夏国带来的,是大皇子您曾经的一桩孽缘呐。”
薛星烨回想着自己曾经的莺莺燕燕,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会是哪一个。有的甚至连长什么样压根就已经不记得了,只能把目光再次投向大师。
“大师,那你快做法把她赶走啊。”
大师也是十分的敬业,清了清嗓子道:“大皇子莫急,老道方才已经与她沟通过了。她对您怨念极深,难以驱散,只有将其送回故土,为她修墓超度方能平息她的怨气。”
薛星烨听了大师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想到自己手上经过的那么多人命,心里更是颤抖不已。
但想到自己此番来庆国就是为了得到苏落,又在是去是留间动摇了起来。
送别了大师,薛星烨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宁,害怕一到夜晚那恶鬼便又会找上门来。
随从们建议他决定去花园里散散步,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
然而,当他走到花园小径时,脚下突然冒出一根粗壮的藤蔓,如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脚踝。
薛星烨猝不及防,被绊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一旁的随从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大皇子,声音颤抖的低声提醒道:“殿下,这行宫似乎有些古怪,您可要多加小心啊。”
大皇子虽然表面上强装镇定,但内心却早已慌乱不堪。
他点点头,心中暗自祈祷着这一切只是个巧合。
而在另一边,苏落并没有因为夏国大皇子的到来而对自己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只不过,为了避开夏国大皇子的眼线,苏落特意扮做宫女才出的宫。
她一边继续推进试验田的事情,一边交代身边的暗卫要将行宫发生的一举一动都每日禀报。
她深知李宸绝不会轻易放过夏国大皇子,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好戏上演。
一天一夜都没合眼了,薛星烨已经是完全顶不住了。
刚入睡,就感觉一阵阵阴风吹过。可一睁眼,房间里的烛火却明明还是亮的,全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当他再度闭上眼睛后,明显的感觉眼皮之下屋里的光线突然之间就暗了下去。
他惊恐地睁开眼,竟看到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女鬼悬浮在他的床头,发出尖锐的叫声。
薛星烨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到床角,大声呼喊随从。
随从们冲进房间,却什么都没看到,只以为大皇子是被近日的种种吓得产生了幻觉。
可薛星烨坚信自己看到了鬼,他再也不敢在这行宫多待一刻。
天一亮,他就匆匆收拾了行李,派人去了宫里给庆国皇帝传话,说自己要回夏国了。
也不再管什么苏落了,再不走自己的这条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就在他要离开时,元公公带着皇帝的旨意赶来,说是皇上体谅他的难处,允许他回国,但要他把“鬼”带走,以免留在庆国作祟。
薛星烨有苦难言,只好带着那“鬼”的“怨念”,灰溜溜地离开了庆国。
李宸特意传话让苏落来御书房告诉了她此事。苏落得知消息后,笑得前俯后仰。
“原来这夏国的大皇子也就这点胆量啊,也不过如此嘛。”
李宸一脸宠溺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心中暗自道,别说是夏国的大皇子了,只要这丫头高兴,就算是夏国的皇帝又如何,任由她怎么高兴就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