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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盐井怨魂:林琋的卤渊死斗

林琋封存完驿站的残沙时,小寒的冻雨已在盐井轱辘上结出盐晶。她正用桐油擦拭斩马刀,刀面突然映出晃动的卤影,像无数条白蛇在井里翻腾。灵异局的紧急通讯带着盐粒崩裂的“簌簌”声切入,听筒里是盐场守井人老盐的声音,混着卤水撞击井壁的闷响,涩得像被盐霜糊住了喉咙:

“林小姐……老盐井出事了……井架上的轱辘自己转,吊桶里的盐水能照出人影,影里的人没有脚……昨天来检修的技术员,今天被发现跪在井边,浑身裹着白花花的盐霜,指甲缝里嵌着盐粒,抠都抠不下来,手里攥着半块盐砖,砖里冻着根头发……”

林琋指尖在刀面一抹,卤影瞬间碎成盐粒。盐井、活轱辘、盐人、卤影……这些元素让她想起《巴蜀异闻》中记载的“噬盐井”邪术——以盐工的骸骨碾碎混进盐卤,以生人精血融卤水,将盐井化作吞噬生魂的卤池,被怨魂缠上的人会被慢慢“腌渍”成盐像,成为滋养盐脉的“祭品”。

“盐伯,井边有没有断柄的盐铲?或是刻着盐脉图的石碑?”她一边问,一边将“化盐符”和“裂卤凿”塞进背包。化盐符是以硝石混合朱砂绘制,专克阴邪凝结的活盐;裂卤凿则是用火山岩混合竹根锻造,能劈开被怨气浸染的盐层。

“有……有把断了木柄的铁盐铲,铲头嵌在井壁里,锈得跟盐块似的……石碑倒在井台边,碑上刻着‘道光廿年,自流井’,背面用盐卤写着个‘绝’字,干了之后泛着白花花的印子……”老盐的声音突然发紧,背景里传来清晰的轱辘转动声,“吱呀……吱呀……井架又开始转了,吊桶明明是空的,却沉得像装了满桶盐……”

听筒里的轱辘声带着木质的呻吟,每一声都让人心头发紧,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往骨头上撒盐。林琋迅速掐了个润灵诀,沉声道:“别碰井边的盐霜!那是‘勾魂霜’,沾在皮肤上,魂魄会被拖进卤水里!”

挂了电话,林琋驱车冲进冻雨。西南的盐场被寒雾笼罩,盐井群像无数只瞪着的白眼,老盐井藏在盐场深处的坳谷里,井架的杉木已经发黑,缠着锈迹斑斑的铁链,链节间卡着结晶的盐粒,在阴光下闪着冷光。井台的青石板被卤水浸得发白,缝隙里长出层毛茸茸的盐花,像无数细小的冰晶在蠕动。

“林小姐!”老盐从守井屋跑出来,他的粗布裤腿沾着盐卤,裤管上结着层白霜,霜里裹着细盐粒,正往布料纤维里钻,“您看井台边的脚印……”

井台边的泥地上,一串脚印朝着盐井延伸,每一步都深陷三寸,脚印边缘凝结着盐壳,壳里嵌着细小的盐晶。靠近井架的地方,脚印突然消失,泥地上鼓起个小小的土包,土包上覆盖着层盐霜,霜下隐约能看到个蜷缩的轮廓,像有人被埋在下面。

“是‘盐煞’。”林琋取出阴气探测仪,仪器刚靠近盐井,屏幕就被雪白色的纹路覆盖,数值突破危险阈值后结了层盐晶。她开启灵力感知,一股比驿站更阴寒的湿气从井口渗出来,带着盐卤的涩味和腐骨的腥气,每一缕阴气都缠着细如发丝的盐针。

“这盐井当年肯定出过大规模的坍井事故。”她指着井壁的裂缝,那里嵌着灰白色的盐渍,渍里混着碎骨渣,“道光廿年那会儿,盐商为了抢盐脉,常强迫盐工下井挖卤,井塌了就直接封井,说用活人填井能让盐脉更旺,尸骨在卤水里泡成盐尸,怨气顺着盐脉蔓延,才成了这邪物。”

话音未落,井架上的轱辘突然“哐当”一声巨响,空吊桶猛地砸向井口,桶底撞在井台的瞬间,无数滴盐卤从桶里溅出来,在空中凝成无数根盐针,像暴雨般朝着最近的老盐射来。

“化盐符!”林琋迅速甩出六张符纸,符纸在空中化作橙色的火焰,火焰掠过之处,盐针瞬间融化,落在地上化作一滩滩淡盐水。但盐井里的卤水突然翻涌起来,井口喷出股黑色的水柱,水柱里裹着无数片盐屑,落在井台的青石板上,瞬间凝结成层厚厚的盐壳,壳上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

老盐突然指着井口内侧,声音抖得不成调:“那……那是检修的技术员!”

井口的卤水里,一个穿着工装的身影正缓缓下沉,他的肩膀已经结出层厚厚的盐壳,壳上的纹路像极了盐井的脉络。他的手指在卤水里胡乱抓挠,每次划动,水面就浮出个模糊的人脸,正是他自己的模样,而他本人的脸上,盐霜正从额头往下蔓延,已经盖住了双眼。

“他的三魂七魄正在被盐卤吸走。”林琋握紧裂卤凿,凿身注入灵力后泛着淡金色的光,“井底的盐脉交汇处是盐煞的本体,那些被埋的盐工尸骨都聚在那儿,被卤水浸成了盐核。”

顺着井架下到井台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气夹杂着咸味扑面而来,让人喉咙发紧。井壁上布满盐柱,柱上的结晶像无数只倒悬的手,指甲缝里嵌着细小的布屑。井底的卤水泛着墨绿色的光,水面漂浮着层厚厚的盐沫,沫下隐约能看到无数双惨白的手在挥舞,抓挠着水面的浮物。

“道光廿年,三月十五。”一个沉闷的声音从井底传来,像盐块在卤水里溶解,“盐商说这井能出‘雪花盐’,逼着我们三十个盐工下井,井塌的时候,我把最小的徒弟往上推,自己被埋在下面……最后摸到的,只有冰冷的盐石和他掉的只草鞋……”

随着声音响起,井底的卤水突然沸腾,冒出无数个气泡,每个气泡里都裹着个盐制的小人,手里都举着微型的盐铲。井壁的盐柱突然炸裂,碎盐块像冰雹般朝着林琋砸来,块上的结晶在阴光下闪着幽光,像淬了毒的冰碴。

林琋挥凿劈开靠近的盐块,凿光划过之处,盐块爆成齑粉,粉里飞出无数只盐蝶,在空中盘旋片刻,又落回卤水里,激起一圈圈涟漪。但盐井深处的卤水翻得更急,水面浮出一具巨大的盐尸,尸身是由无数个盐工的尸骨凝结而成,胸口插着根锈盐铲,铲柄上缠着半截麻绳,绳头系着只破烂的草鞋。

“又来新的‘盐料’了。”盐煞的声音像盐块摩擦,干涩而冰冷,“这盐脉需要新鲜的血肉,才能结出更纯的盐。”

他猛地抬起手臂,无数根盐藤从卤水里钻出来,像毒蛇般朝着林琋的脚踝缠来。盐藤带着股强大的吸力,沿途的盐粒都被吸了过去,变得越来越粗,藤上的盐刺闪着寒光,刺尖凝结着黑色的卤水,显然带着剧毒。

“化盐符对他没用!”林琋迅速将灵力注入裂卤凿,凿身的金光几乎要刺破井底的阴寒,“他已经和整个盐脉融为一体,是这口井的‘井灵’!”

她挥凿砍向盐煞,凿刃接触盐尸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金光,盐尸的身体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骨骼,而是团黑色的卤水,卤水里裹着无数块碎盐,每块盐上都印着个挣扎的人影。

“道光廿五年,那个盐商被抢盐的饥民打死在盐井边,尸体扔进卤水里泡了三个月,捞上来时已成了盐尸,被碎尸喂了野狗。”林琋的声音穿透卤水的翻涌声,“你救的那个小徒弟,后来成了盐场的掌墨师,他在这口井边立了块‘三十盐魂碑’,每年下卤前都要撒三碗米酒,说要让盐脉记住你们的名字。”

她从背包里取出块泛黄的盐砖,是从盐场档案馆找到的,砖上刻着“救命恩”三个字,字的笔画里嵌着根细小的麻绳,和盐煞铲柄上的麻绳一模一样。盐砖刚靠近盐尸,他身上的盐壳突然剥落,露出底下的黑色卤水,卤水中,无数张盐工的脸朝着盐煞嘶吼,伸出手撕扯着他的“身体”。

“他们恨的不是挖盐,是被当成填井的废料。”林琋将盐砖举过头顶,砖在灵力催动下发出柔和的白光,“当年有个盐工活了下来,他说真正的‘雪花盐’,该带着阳光的味道,而不是人血的咸味。”

盐煞的身影在白光中剧烈扭曲,身上的盐藤化作盐水,流回井底的卤池。他的盐尸脸开始融化,露出底下一张普通盐工的脸——正是当年被埋在井里的老盐工,他看着盐砖上的字,空洞的眼眶里流下两行黑色的卤水,滴落在卤池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我只是想让他活下去……”老盐工的声音带着哭腔,身影渐渐变得透明,与那些盐尸的影子重合在一起。随着他们的消散,盐井里的卤水迅速平静下来,墨绿色的水光变成清澈的透明,井壁上的盐柱纷纷碎裂,化作盐粒落回卤池,水面的盐沫也失去光泽,慢慢融化在卤水里。

林琋帮着老盐将技术员从卤水里拉上来时,他身上的盐壳正在慢慢剥落,露出底下的工装,只是皮肤依旧苍白,像被水泡了太久。老盐裤腿上的盐霜也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正常的布料,只是留下些浅浅的白痕,像盐粒刻下的印记。

离开盐井时,冻雨已经停了,月光从云缝里钻出来,给盐场的盐井群镀上了一层银辉。几个早起的盐工在井边点燃松柴,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汲卤,橘红色的火苗映着他们的脸,笑容里带着对生活的期盼,再也没有一丝雪白色的阴翳。

“林小姐,这井……”老盐看着平静的井口,眼神里带着敬畏。

“让它继续出盐吧。”林琋将裂卤凿收好,“等什么时候卤水里能映出阳光的影子,就说明他们真的放下了。”

驱车穿过盐场的盐道,车灯照亮的盐滩上,结晶的盐粒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像无数颗散落的星星。林琋知道,老盐井的故事结束了,但西南的群山中,或许还有更多这样的盐煞——它们凝结着执念,溶解着痛苦,等待着被人用温暖焐化,被人温柔地拭去那层结晶了太久的盐霜。

手机在副驾上震动,是灵异局发来的新案件:“东南一座废弃的船坞,每到涨潮夜,船坞里的旧船会自己启航,甲板上的缆绳会缠住路过的人,接触过缆绳的人,皮肤会变得像海藻一样湿滑,最后整个人都会化作泡沫,消失在海水里……”

林琋点开案件资料里的照片,船坞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个细小的泡沫,每个泡沫里都嵌着个模糊的人影,像无数个沉溺的魂灵。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化盐符,符纸的粗糙感让人心安——这世间的执念,或许就像结晶的盐粒,看似坚硬冰冷,实则只缺一场能融化一切的暖流。

公路两旁的甘蔗林在夜色里泛着墨绿,像无数根立着的玉簪。林琋转动方向盘,朝着东南的方向驶去,后视镜里的盐井越来越远,像颗沉默的白珠,井口的月光在卤水里晃动,像块永不消散的银镜。而她的旅程,还在继续,在大地的脉络里,溶解那些被遗忘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