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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染坊诡色:林琋与队友的染影死斗

林琋收殓完药堂的药渣时,大暑的夜雨已在染坊的染缸上结出靛蓝色的霉斑。她正用草木灰擦拭裂药锄,锄面突然映出流动的染影,像无数匹绸缎在染液里沉浮。灵异局的加密通讯带着染棒搅动染液的“哗啦”声切入,听筒里是老顾压抑的喘息,混着布料撕裂的脆响,涩得像被染料浸透的麻布:“林琋,速来江南老染坊,小吴和阿杰被缠上了,染液……会自己往人身上爬。”

信号被一阵刺耳的绞布机转动声吞没,随后彻底中断。林琋指尖在锄面一抹,染影瞬间碎成染末。染坊、活缸、染人、血布……这些元素让她想起《织物异闻》中记载的“噬染坊”邪术——以染匠的骸骨碾碎混进染料,以生人精血调染液,将染坊化作羁留生魂的染狱,被诡影缠上的人会被慢慢“染化”成布匹,成为滋养染灵的“染引”。

“带破染符、裂布刀,还有三罐解染浆。”林琋对着耳麦沉声道,背包里的青铜染勺自动翻转,勺底刻着的“元贞二年 青碧坊”在车灯下泛着冷光。车窗外的水乡被夜雨泡得发胀,老染坊的晾布架在远处的河道旁支棱着,像无数根插向天空的枯骨。

老染坊藏在水乡深处的石板巷尾,青砖围墙被靛蓝染料浸成青黑色,墙缝里嵌着细碎的布头,是当年染坏的绸缎碎片。坊门的木门板裂成蛛网,门板上的“青碧坊”匾额只剩半块,剩下的“青”字被雨水泡得发胀,笔画间浮出无数条游鱼——都是用染液画的,鱼鳞在月光下闪着幽蓝的光,像无数只盯着人的眼睛。

“林琋!这边!”晾布架后传来老顾的喊声,他的裤腿被靛蓝染液浸透,布料紧贴在腿上,显出底下青紫色的纹路,像血管被染液撑开。他手里攥着半截绞布机的摇柄,柄上缠着块染血的麻布,“别碰晾着的染布!上面的花纹会往人身上印!”

林琋侧身避开从屋檐滴落的染液,液珠砸在石板上溅开,晕出的蓝圈里浮出张模糊的人脸,转瞬又被新的染液覆盖。染坊中央的七口染缸正在自行搅动,缸里的靛蓝染液泛着泡沫,泡沫破裂时发出“啵啵”的轻响,像是无数人在水下吐泡。缸边的染棒竖成一排,棒头的布条在风中摆动,像无数只招手的手。

“小吴在染缸群最里面,被染成靛蓝色了。”老顾往身上泼了半罐解染浆,浆水接触染液的瞬间冒出白烟,“阿杰……刚才还在绞布机旁,现在只剩这卷麻布。”他脚边放着卷发霉的麻布,布卷里裹着几缕头发,凑近能闻到淡淡的铁锈味。

染坊的横梁突然晃动,晾着的染布同时坠落,在空中织成张巨大的蓝网。网眼处的花纹活了过来,鲤鱼的尾巴突然伸长,朝着两人卷来。林琋挥起裂布刀斩断鱼尾,断口处渗出暗紫色的液珠,落在地上化作染料。老顾同时甩出三枚青铜染勺,勺底的“青碧坊”字样在月光下发亮,将网眼上的鱼影震得粉碎,碎片飘落时化作无数只蓝蝴蝶,蝶翅上的鳞片是细小的布丝。

“这染煞能借染料杀人。”老顾端起特制的石灰水枪,“刚才小吴碰了染着‘鸳鸯’的绸缎,胳膊上就长出同样的花纹,现在已经快爬到脖子了。”他突然指向林琋身后的染缸,“看缸里的影子!”

最大那口染缸的水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倒影——穿着染匠短打的汉子,背对着水面,手里举着根染棒,棒头的布条正在滴着染液。林琋刚要细看,那影子突然转身,脸是片空白,只有两只眼睛是靛蓝色的,与资料里记载的染坊掌柜周青碧完全吻合——民国二十三年为保住祖传染方,被同行绑在染缸里活活溺死,尸体被搅碎在染液里,说这样染出的布“永不褪色”。

通往内院的石板路被染液浸成青黑色,每走一步都黏腻打滑,石板的缝隙里嵌着无数根染针,针尖朝上,像片微型的针阵。越往里走,染料味越浓,墙壁上渗出蓝绿色的液珠,聚成条条细流,流进墙角的排水沟,沟里漂浮着无数枚染坏的布扣,扣眼缠着细小的线,像无数个微型的绞索。

“小吴就在那口百年老缸里。”老顾停在染缸群边缘,最里面那口缸的缸沿爬满青苔,缸身刻着“光绪元年 周”,字迹被染液泡得发胀,笔画间浮出张张人脸——都是被染液溺死的人,眼窝处的凹陷积着染液,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老顾从怀里掏出块白矾,往缸沿撒了点,白矾刚接触染液,人脸突然扭曲,发出无声的尖叫,缸身浮现出无数只抓挠的手影。

“解染浆只能中和表层染液。”林琋将三罐解染浆呈品字形摆在缸边,指尖蘸着朱砂,在浆罐上画了个“褪”字,“先进去救小吴,阿杰可能还有救。”

靠近老缸的瞬间,一股带着腥味的染料味扑面而来。缸里的染液正在剧烈翻滚,中央鼓起个蓝黑色的漩涡,漩涡里浮出只发白的手——正是小吴的左手,指甲缝里嵌着靛蓝染料,已经和指甲长成一体。

“小吴!”老顾伸手想抓住那只手,刚碰到染液,就被一股巨力往下拽,他赶紧用脚蹬住缸沿,靴底与缸壁摩擦出火星,“这缸里有东西在拉人!”

林琋迅速将裂布刀缠上破染符,刀柄注入灵力后泛着金光,砍在缸沿的青苔处。“当”的一声脆响,刀身被弹开,缸壁却裂开道细缝,露出里面的景象:小吴蜷缩在缸底,全身被靛蓝染液包裹,只露出颗脑袋,皮肤已经变成青黑色,像浸透了十年的老染液,双眼翻白,嘴里不断涌出蓝色的泡沫,泡沫里裹着细小的布丝。

“他的三魂已经被染煞勾走一魂。”林琋盯着缸口盘旋的染雾,雾里浮出个模糊的人影,穿着染匠短打,手里举着个染勺,勺里盛着暗紫色的染液,“这是当年被溺死的周青碧,他的怨气附在染液里,成了染煞的主体。”

话音未落,周围的染缸突然同时倾斜,染液朝着两人泼来。老顾迅速从背包里取出浸过石灰水的油布,展开挡在身前,染液接触油布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响声,冒出浓烈的蓝烟。林琋趁机绕到老缸后侧,发现缸底的排水孔被块染血的麻布堵住,布上的花纹是只衔着染棒的乌鸦——正是当年害死周青碧的同行标记。

“阿杰在绞布机底下!”林琋突然指向染坊角落,绞布机的齿轮间缠着块染血的麻布,布角露出只戴着银镯的手腕,正是阿杰常年戴的那只。她纵身跃过染缸,刚要弯腰去拉,齿轮突然自行转动,带着麻布往机器深处卷去。

“他的七魄快被染液同化了!”老顾扔过来一把青铜染钩,林琋接住后迅速勾住麻布,用力往外拽。绞布机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齿轮间渗出的染液溅在她手臂上,瞬间留下块靛蓝色的斑,像块烧红的烙铁烫过。

就在这时,染坊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根染过的麻绳从裂缝里钻出,绳头的铁钩闪着寒光,朝着两人脚踝钩来。那口装着小吴的老缸突然炸开,染液飞溅中,一个由染布和染料组成的巨人站了起来,身高近三米,头是半块染缸碎片,碎片上的裂纹组成张人脸,正不断往下滴着染液;身体由无数匹染坏的绸缎缝成,每块绸缎上都嵌着细小的碎骨;双脚踩着两只破染桶,桶底的窟窿里露出半只脚掌——正是阿杰失踪的那只脚。

“是染煞本体!”林琋将阿杰往老顾身边一推,“带他去门口,用解染浆冲!我来对付它!”

她挥起裂布刀冲向染煞,刀刃缠着破染符,砍在染煞的躯干上。“嗤”的一声,绸缎组成的躯干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内脏,而是团黑色的染泥,泥里裹着无数块碎骨,每块骨头上都缠着蓝绿色的线,像在贪婪地吸收染料。

“民国二十三年,六月初六。”染煞的声音从染缸碎片里发出,像无数匹绸缎在同时撕裂,“同行说交出‘秘色染方’就放我儿子,我把最后半块染样塞给徒弟,让他从后窗逃出去……最后尝到的,是靛蓝染液呛进喉咙的涩,还有染缸壁冰凉的滑……”

随着嘶吼,七口染缸同时喷出染液,液柱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网,网眼处闪烁着幽蓝的光,像无数个微型的染缸。老顾抱着阿杰退到门口,同时扣动石灰水枪的扳机,水柱射中染煞的肩膀,将绸缎躯壳烧出个窟窿,窟窿里涌出黑色的染泥。

“它的弱点在胸口的染样!”林琋指着染煞胸前的块暗红色绸缎,布上绣着朵褪色的牡丹——正是周青碧儿子的襁褓碎片,“那是他最后摸到的东西!”

老顾迅速将阿杰放在安全处,从背包里取出缠满白矾线的渔网,朝着染煞撒去。渔网在空中展开,网眼缠住绸缎的瞬间,染煞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剧烈扭动,想挣脱渔网的束缚。林琋趁机纵身跃起,裂布刀直指那块暗红色绸缎,刀刃接触布料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金光,绸缎随即燃烧起来,化作团火球,顺着绸缎蔓延到染煞全身。

四、染魂归寂

火球燃烧的瞬间,染煞的身体开始融化,绸缎和染泥化作靛蓝色的液体,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骨骼,而是块褪色的染样,样上印着“秘色”二字,边角还留着牙咬的痕迹。

林琋从背包里取出个樟木盒,里面装着块保存完好的秘色染样,是周青碧的曾孙捐赠的。“您的徒弟没丢了您的染方。”她将木盒举过头顶,染样在灵力催动下发出柔和的白光,“他在苏州开了家‘新青碧坊’,每匹染布都印着您的名字,说要让这布色里只有青碧,没有冤屈。”

白光照射下,染样突然渗出泪水,滴落在染泥里,激起一圈圈涟漪。染煞的残影在火光中渐渐变得透明,露出周青碧的真身——个穿着染匠短打的壮实汉子,他看着木盒里的染样,眼眶里流下两行靛蓝色的泪,滴落在石板上,晕开成朵蓝色的牡丹。

周围的麻绳和染人影全部消失,染缸里的染液慢慢褪去颜色,变成清水,晾布架上的染布化作白纸,被风吹散在巷尾。林琋冲进染缸群,将小吴从残留的染液里拖出来时,他身上的靛蓝色正在消退,皮肤露出原本的颜色,只是依旧虚弱,像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

老顾已经用解染浆清洗了阿杰身上的染液,他咳嗽着吐出几口蓝水,指着绞布机的方向,声音沙哑:“机……机器底下有暗格……”

离开染坊时,雨已经停了。晨曦透过河道的水汽照进来,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的染料味变得清新,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几个文物保护者正在坊前丈量,准备将老染坊改建成纺织博物馆,阳光照在晾布架上,架上的空白绸缎在风中摆动,像无数只展翅的白鸟。

“这染坊……”老顾望着渐渐安静的染缸群,眼神复杂。

“让它继续染下去吧。”林琋将裂布刀收好,“等什么时候周青碧的曾孙来这儿染出第一匹秘色绸缎,或许就能彻底洗去这里的怨气。”

回程的船上,小吴已经能说话了,他说被拖进染缸时,听见无数人在水下挣扎,说的都是当年被溺死的经过,还说看见阿杰被染液慢慢裹住,却发不出声音。阿杰则一直抚摸着那只银镯,镯身上的染垢已经被解染浆洗净,露出底下刻着的“平安”二字。

林琋望着窗外掠过的河道,手机在船板上震动,是灵异局发来的新案件:“华北一座废弃的皮影戏班,每到月夜,皮影会自己舞动,幕布上的影子会变成活物,接触过皮影的人,皮肤会浮现皮影状的纹路,最后整个人都会化作皮影,钉在幕布上……”

她点开案件资料里的照片,戏班的木箱里堆着无数个皮影,影人的关节处缠着细铁丝,影身的颜料已经开裂,露出底下的驴皮,最上面的孙悟空皮影眼睛是用红玛瑙做的,在照片里闪着妖异的光。

林琋摸了摸口袋里的破染符,符纸的粗糙感让人心安。她转头看向船舱里的队友,老顾在给小吴包扎被染液浸烂的伤口,阿杰正用解染浆擦拭银镯,晨光透过船窗照在他们脸上,带着种劫后余生的柔和。这世间的执念,或许就像染缸里的染料,看似浓得化不开,实则只缺几个能一起漂洗的人,让沉淀的怨结,在流水里慢慢散成透明。

船窗外的水乡在朝阳下泛着金红,像铺了层流动的绸缎。林琋收起手机,望着远处河道上泛起的波光,知道他们的旅程还在继续——在人间的斑斓色彩里,寻找那些被遗忘的匠心与公道,让每一缕执念,都能在时光的漂洗中,露出最本真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