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中放又来电报,称跟踪的战士回来了。他报告,陈婶中途跟丢了。
刚发现,陈婶坐船回了镇,却没回家。继续采买食物,包括烟酒。看样子,她还要出去一趟。跟不跟?
肖秉义看了电报,分析:中河虽然通到横山脚下,但源头向西。
而横山村在东边,要上船,必须跑五里多路。直接回镇只有七里路,她坐船干什么?
她去的地方,一定在靠近河边的某个村子。脑子里思索着陈婶可能去的地方,忽然醒悟,喊道:
“快掉头,隐蔽前进。小吴,快给邓排长发报。”
电信兵小吴摆弄好电台,问肖秉义电文内容?
“通知市局,成功残匪可能在横山南边遥岗村,重点在娘娘庙。建议派两个排战士火速赶到。请龙科长将李桂琴一并带来”
十几人在距遥岗村一里路的地方停下,肖秉义让耿毕崇以打猎为名,进村侦察。
不一会,耿毕崇回来摇头。他说村里静悄悄,安静得很,没有外人的迹象。
有个老头透露,天没亮,村里有人看见娘娘庙有鬼火,都不敢出门。
肖秉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十几人趴山岗草丛,监视娘娘庙。
不一会,来了一只小船,船上坐着一妇女,肖秉义一看,正是陈婶。
陈婶下船,装作信女,三步一拜,进了庙里。
肖秉义再看小船,已经不在了。他问其他人,都说没注意。
肖秉义此刻有些后悔,母亲被沈富中劫持被救后,没有进娘娘庙内看看。
他不知道,成功如进了娘娘庙。小庙能不能容纳五六十人。
他让小吴再发报。让邓中放派人速送父母亲过来。
三轮摩托送来父母亲,肖秉义问母亲,庙内大不大?能不能容纳五六十人?
杨玲回忆道:
“能,整个山岗挖空了,容纳百把人没问题。庙内有锅有灶,吃喝拉撒睡,一应俱全。”
肖有财补充道:
“我年轻的时候进去过一次,山岗西边有几个通道,从外面看不出来。”
肖秉义又将刚才小船眨眼间不知去向的疑问提了出来,问何原因?
肖有财估计庙边有暗门开阖,如想抓人,必须四周围起来。
市局龙科长带队,赶来一个连。肖秉义简单说了情况,并补充了父亲的建议。
然后他见了李桂琴,对她说:
“我昨天领教了你舅舅的厉害,你提供的情况非常准确。你的表现,我将形成书面材料,对你轻判肯定有帮助。现在请你来,是因为我没来得及,将你和成华的劝降信交给你舅舅。请你来,劝他放下武器,不要再杀人了。如果能成,对你,对成华,包括对你舅舅等都有好处。”
李桂琴点点头说:
“肖秉义,谢谢你的帮助。放心吧,我会尽全力支持你,也为我舅舅能留一条命。”
天已黄昏,陈婶出了娘娘庙。不一会,庙门下台阶连着水的地方忽然开了。
还是那只小船送陈婶回横楠镇,肖秉义又让小吴给邓中放发报:
逮捕陈婶,迅速撬开她的嘴。等侯审讯结果,再定下一步。
一个小时候,天已黑透。邓中放回了电报:
陈婶交代,庙内确是成老板带队的八十多人。她负责提供吃喝。
她明天还要雇人送米送菜。听说,成功在横楠镇不止她一人提供消息。
龙科长看了电报。沉吟一会决定:当夜进攻,出其不意,快速拿下。
肖有财建议,注意庙内之人,从山岗西边逃走。西边山岗下一片树林,乱坟岗较多,进了树林就难找了。
肖秉义准备先送回父母,再和邓中放协商一下镇里防务。
他骑着三轮摩托送回父母,准备去镇军管会,被父母喊停。
杨玲问:
“儿子啊,你要注意安全哦。肖家只有你一条根,切不可麻痹大意哦。”
肖有财暗中点点头,拉儿子坐下,然后让杨玲去镇军管会喊邓排长过来。
他见杨玲离开后,嘱咐儿子:
“秉义,快要胜利了,我心里反而不安了。你妈说的有道理,枪子不认人哦。你是侦探,不是军人,要知轻重哦。我还是那句话,你多动脑子,冲锋陷阵的事,让军人去干。”
肖秉义知道两个老的为自己的安全担心了,点点头,哽咽着说:
“爸,我这半年多来,受的触动,胜读十年书。你也知道,我已经是秘密党员了。既然入了党,那就不能计较个人得失。我现在才知道,有了伟大的理想,又能全力以赴为之奋斗,是多么惬意,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肖有财眼睛湿润了,叹一声说:
“你妈看你留下的信,看一会,哭一会,又笑一会。我何尝不是这样呢?你放心,我跟你妈绝不会拖你后腿。我和你妈看过信后,虽然为你的安全担心,但不为你处这个社会担心了。我俩一致认为,你已成熟了,有些地方已经超过为父了。”
邓排长赶来,又将审讯陈婶之事重复一遍。肖秉义也将遥岗村娘娘庙的情况告知。
建议他立即通知全体民兵,将娘娘面四周一公里内包围,现在是晚八点,零时进攻。
邓中放离开,肖秉义准备告别父母了。他正准备开口,娄小凤敲门:
“西肖秉义在家吗?”
杨玲开门问:
“楼老板,这么晚了,找我儿子有事吗?”
娄小凤见肖秉义在家,急道:
“肖秉义,有电话,快去接。”
肖秉义看她这么急切,估计柳慧来了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去接电话。
他感觉,她这次电话不像上次那么急了,而且还带着开玩笑:
“你是不是‘笑死人’啊?我是哪个?能听得出来吗?”
肖秉义看她心情轻松,他也轻松了,回一句:
“你不就是那个柳丫头吗?你有家不回,成野丫头了。你好像不在香港啊?不要乱跑哦。”
柳慧高兴的答道:
“你猜我现在跟哪个在一起?”
肖秉义最担心她,又跟校友学哥林剑在一起。为何有这样的担心,他也说不清。遂答道:
“你跟校友学哥林剑在一起。”
柳慧几秒钟没声音,然后没好气的问:
“你在想什么呢?不要胡说八道。”
肖秉义尽管被她骂了,心里却高兴。只要不是跟林剑在一起,他就放心了。笑着问:
“那你跟哪个在一起啊?看你高兴的噻。”
“肖秉义,我是石静怡。她现在我家里,跟我们在一起。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