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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狐极通人性,见几人跟上,立刻转身加快速度钻进林子。

果然如裴行俭所说,穿过一片被风雨打得东倒西歪的灌木丛,绕过几块嶙峋的山石,没走多远便看到了那座孤零零蜷缩在山坳避风处的破败草屋。

草屋比想象的还要残破,低矮的土墙布满裂缝,茅草屋顶塌陷了小半,剩下部分也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散架。唯一一扇破木门虚掩着,在风中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更添了几分凄凉。

“那啥……昊哥,你说,里面会不会有一个绝色美女……”程处默说话时声音颤抖,但依旧是挡在李昊身前。

“再把你抽干是吧……小子,想的挺花花啊~~~”这孩子太入戏了,李昊上前两步,搂住他肩膀,挑眉打趣。

“没有,昊哥~~~我是怕狐狸精抽干你。”程处默坚定摇头,上前一步,再次把昊哥挡在身后。

“为啥抽我?是因为哥帅气吗?”李昊抬手撸起额前刘海,挺了挺胸。

“大兄,因为你虚,书里说妖精都找虚的……哦,处默告诉我的……”薛仁贵一脸认真的解释了一句,一旁的裴行俭跟着点头,同时把李昊往身后拽……

“靠,我踢不死你们……”

“昊哥你别踢中间啊……”

“昊哥脚下留蛋……”

“大兄,你没用力啊……”

公主们噎他就算了,小老弟们这是要反天,李昊一人赏了一脚,三人裆下立马出现一个带着泥点的脚印。

几人笑骂间,那只白狐径直冲到那草屋门前,用头抵着门缝,发出更加哀戚急促的“呦呦”声,不断回头望向李昊四人,前爪焦急地在地上划拉着。

离得近了,即便风雨声嘈杂,也能清晰听到门缝里传出细弱,压抑的啜泣声,有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听得人心头发紧。

“阿贵,开门,轻点。”李昊收起玩笑神色,朝前扬了扬下巴。

薛仁贵点头,上前用匕首鞘顶开虚掩的破木门,门轴发出“吱嘎”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一股混合着泥土味、,苦涩药味和淡淡污浊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噗啊~~~”李昊扇了扇鼻子周围的空气,收起伞,跟着薛仁贵迈进屋子。

昏暗的光线下,屋内景象凄惨。比家徒四壁还家徒四壁。

墙角堆着些干柴,一个缺了口的瓦罐孤零零放在冰冷的土灶上。屋子中央,一张用简陋土坯垒砌、铺着干草的 “榻” 上,躺着一位面色蜡黄,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的老妪。

在榻前,跪着两个小小的,因寒冷和哭泣而微微发抖的背影。

“哎~~~”李昊与兄弟们对视一眼,皆摇了摇头,得,又来活儿了。

裴行俭都不用李昊开口,转身便走,回去请临川公主去了。

听到开门声,那两个小背影猛地一颤,而那只白狐已如一道白色闪电般窜了进去,灵巧地跳上榻沿,焦急地用鼻子蹭着老妪垂在榻边枯瘦的手,发出低低的的呜咽,又回头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李昊他们。

这时,那两个孩子也转过了头。

靠外些的是个小女娃,约莫四五岁年纪,瘦得惊人,小脸还没巴掌大,一双因哭泣而红肿的大眼睛占了大半,像受惊的小鹿,满是泪痕。

她穿着件破烂不堪、几乎无法蔽体的单薄衣衫,冻得嘴唇发紫,看起来可怜极了。她怯生生地看着闯入的陌生人,小嘴一瘪,带着浓重哭腔奶声奶气地问:“你……你们是谁呀?是……是小雪带来救阿婆的么?”

“是啊,小妹妹别怕,我们是来帮你们的,给你阿婆治病。” 李昊哪里看的了这个,心头一酸,立刻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温和。

拨开小丫头乱糟糟的头发,这丫头虽然瘦弱脏污,但五官底子极好,若能吃饱穿暖,定是个粉雕玉琢的美人胚子。

跪在小女娃旁边的那个男孩,约六七岁光景,同样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就当他他转过头来的那一刻,李昊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孩子的相貌着实有些……惊悚,暴牙外露,使得嘴唇无法自然闭合,五官也歪斜得厉害,但唯独那双眼睛,在如此狼狈的境地下,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警惕和审视,正狐疑地打量着他们这几个衣着怪异的不速之客。

“小子,别怕,一会儿有个神仙姐姐来给你阿婆瞧病。”李昊迅速压下心中的异样,对那男孩露出一个尽可能友善的笑容,毕竟不能以貌取人。

“你们……不像大唐人。衣着怪异,所为何来?”那孩子眼神中的警惕并未减少,直勾勾的盯着李昊,飞快地思考这些人的来历和目的,声音沙哑。

李昊闻言,反而乐了,这小孩有点意思。他保持着蹲姿,摊摊手,语气轻松:“嘿,你这娃娃眼力倒毒。不过你看,你家徒四壁,除了你们仨和这只狐狸,还有啥能让我这‘怪人’觊觎的?我能坏到哪儿去?”

“阿兄,这个小郎君长得好看,不像坏人……”这时,那小女娃扯了扯那孩子的破袖子,声若蚊蝇。

“喏,听到了吧?你家也就这个小丫头有可能让我‘觊觎’一下了。”李昊一听,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被小可爱发“好人卡”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他顺势伸手,轻轻将那小女娃抱了起来,只是这丫头抱起来轻的跟羽毛似得。

那小男孩一听,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小拳头一捏,怒气上涌,张口就想反驳这轻浮之言。

李昊却抢先一步,空着的手按在他脑袋上,止住了他的话头:“行了,小子,开玩笑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阿婆,去,帮着烧火。”他指了指正抱着柴火走进来薛仁贵,随即转头看向程处默:“处默,对讲机说一下,让裴行俭再拿几盒自热米饭过来,脉动也来三瓶。”

“好嘞昊哥!”程处默掏出对讲机朝门外走去,那小男孩的视线也随之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