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该为殿下解惑,隐晦的提醒一下颜良娣呢?
不为别的,就是他一个奴才看着殿下明明政务繁忙,还是抽出时辰来亲自画这副耳坠的图案,里边的白玉石还是殿下亲自磨合的。
殿下心意却被颜娘娘收在首饰盒上生灰,善才都替殿下委屈。
“这玉坠边会勾头发吗?”楚承时的声音又响起。
“殿下,奴才可替您试试,”善才提议道。
楚承时手一收,握住这副玉坠,不满的看着善才。
“奴才失言,请殿下恕罪,”善才连忙跪地请罪。
善才也觉自个脑子抽了,这可是殿下亲自做的耳坠要送给颜娘娘的,自个怎么能碰要送给主子的饰品呢?
“起来吧,日后注意些,”楚承时收回视线,从一旁拿过个四四方方的小木匣,将这对耳坠放好,再盖上。
“是,日后奴才会小心答话的,”善才从地上爬起身。
“将这案桌上的折子收拾下,”楚承时将木匣放到袖笼里,吩咐道,“待会随孤去栖云殿。”
善才连忙走到案桌旁,将上方的杂乱的奏折利索的收拾好,又听主子吩咐道。
“待会你再吩咐人,去孤的库房挑个簪子,送到清幽殿去。”
楚承时又想起封予柔,她是个不省心的,还是送件首饰去堵住她的嘴。
“殿下,是要何种模样的簪子?”善才也拿不准。
“不必太好,太好的送她简直是暴殄天物;当然也不能太差,太差的传出去不好听,也不合她身份。”
楚承时想着,其实送什么样首饰给封予柔,她都不懂欣赏。
算了,不想了,一想起她就感觉脑子疼,送给她的物件,她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楚承时去内室换了一身青色长衫,等善才回来后,便带着内侍往栖云殿去了。
栖云殿
“素琴姑姑,姑母可是怪罪我了?”颜初瑶神情低落。
“并没有,小姐别瞎想了,”素琴宽慰道,“娘娘很是心疼小姐的,奴婢来时,还吩咐奴婢要多关心你呢。”
“素琴姑姑别哄我了,姑母肯定对我很失望,”颜初瑶忍着心中的难受,“要不是······”
“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殿外宫人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殿中的谈话。
颜初瑶迅速收敛脸上异样情绪,听着外边楚承时道,“免礼,那么大声干嘛?吓孤一跳。”
“回殿下,奴才见殿下到来,太高兴了,一时未注意,请殿下恕罪。”
“日后注意些,别吓到你们主子了,”楚承时说完,便往殿中去。
此时,素琴立在颜初瑶身旁放低音量,迅速道,“小姐小心行事即可,一切都有娘娘呢。”
颜初瑶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挂上得体的笑容后起身,朝近殿的楚承时行礼,“妾身给殿下请安,殿下怎这个时辰过来了?”
楚承时朝殿中一扫,见母后的贴身侍女立在一旁,殿中的气氛有些微妙。
随后视线回到颜初瑶身上,牵过她的手继续坐下,“不必多礼,事处理完了,孤来瞧瞧你,身子如何?”
“请殿下放心,尚好,”颜初瑶应道。
楚承时点点头,看向一旁的素琴,调侃道,“素琴姑姑,母后是怕孤苛待了初瑶,才如此不放心的让素琴姑姑来瞧?”
楚承时想起这俩月,素琴往东宫跑得勤,可见母后对这个孩子的上心,但楚承时也能理解。
“殿下说笑了,颜良娣在东宫,有殿下护着,娘娘是最放心不过了,”素琴应道,“只是娘娘近来凤体欠安,最是想念亲人的时候。”
素琴用余光瞥见楚承时担忧的神情,“殿下又政务忙,娘娘也不好来打扰。”
“母后身子如何?也怪孤,近来未抽出时间去看望母后,”楚承时担忧的问。
“并无大碍,太医开的补药温养着,要不了多久就能大安,”素琴应道。
“殿下不必担心,怕误殿下的政事,要是娘娘知晓了,要怪罪奴婢了。”
“素琴姑姑也是关心母后,母后怎舍得怪罪呢?”颜初瑶适时开口,“殿下,您说是吧?”
“是呢,谁不知道素琴姑姑是母后身边最信任的人,母后可舍不得怪你。”
“殿下就知拿奴婢的开玩笑,”素琴准备告辞,“奴婢出来许久了,就不打扰殿下和良娣了。”
“素琴姑姑慢走,”楚承时道,“孤改日再去探望母后。”
“娘娘要知晓殿下会来,定是极高兴的。”
“慧兰,你送送素琴姑姑,”颜初瑶吩咐道。
等素琴离开了栖云殿,楚承时看向颜初瑶,疑惑的问,“是出何事了?孤瞧着你面上不太好。”
“是嘛?”颜初瑶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脸,“妾身能有什么事啊,殿下怕是看错了。”
“刚刚孤来时,瞧着殿中的氛围有些不对,是母后让素琴姑姑说了什么吗?”楚承时又问。
颜初瑶心中有些慌乱,那么明显吗?自己真的藏匿不好情绪嘛?看来姑母说得对,自己年纪尚轻,还是功夫不到家。
楚承时见其不语,心中叹息一声,宽慰道,“初瑶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母后就是太过心急,凡事都得慢慢来。”
颜初瑶听得一头雾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继续听楚承时道来。
“这个孩子是男是女,都是孤与你的孩子,孤都会喜爱他,你别太过担忧。”
楚承时只能想到此事对颜初瑶的困扰,不过也正常,有孕之人都很关切孩子的性别,更何况是在皇家呢。
“妾身明白,妾身只希望孩子平安健康的降生,”颜初瑶语气真诚,随后又面露苦色,“母后也是关心妾身,但妾身觉得母后大的太过关切,让妾身感到困恼。”
楚承时自觉猜对了颜初瑶的心事,有心为其解惑,“那孤去见母后时,与母后说道说道。”
“这会不会给殿下添麻烦?”颜初瑶问,“殿下日理万机,还得为妾身的琐事而心忧,总觉心里过意不去。”
“初瑶的事怎能说是麻烦呢?”楚承时语气郑重,“你和孩子的事,对孤来说,永远都不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