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的碎块,仿佛有什么软体生物被扎了个稀碎。
楚升烦躁地甩下折刀上的血迹。
哪怕是推着对方几乎是同归于尽一般主动撞向了导弹,可是那家伙依然还是逃了。
这便是提尔为何如此浪,却还能活得好好的的缘故。
回到住处,艾丽卡在听到提尔没死后便直接离开了,两人被随后赶来的后勤人员接了回来,好在没受什么伤,被几发治愈天赋洗身后,感觉直接原地复合。
洗了个澡,二人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两两对视。
“唉!”楚升又是烦躁地叹了口气。
“现在总该说了吧?”苏然摊了摊手,“话说,那第三方搞事情的到底是谁?”
就算是再迟钝的傻子也该看出来了,这一次的遭遇与其说是天灾,不如说是人祸更为准确。
特别是见到楚升那会儿时,他的状态明显不对,很显然在异域中,对方一定遭遇了些什么,而且极为严重!
能让这么一个啥事儿都不在乎的人有如此反应,还搞得浑身是血——虽然那些都不是他的——可见,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承认大意了,他竟然还有胆子在北欧浪,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以他那变态的心理,怎么想的谁也不清楚。”
楚升将桌子上苏然倒好的水一饮而尽。
“你对如今的觉醒者世界格局有怎样的看法?”
“看法?”苏然想了想,还是说道,“觉醒者世界中,国际觉醒者联盟是权力中心,依托于五常的管理,把控大多数的资源流通以及安全阀,欧洲(以欧洲为特例,下属又划分为北欧、西欧、中欧、南欧、东欧五地分部,共同归属神圣教廷管辖)、美洲、埃及、俄联,以及华夏。
“整个联盟分之为八大分部,总体上是各自为政,但是重大事件必须要通过联盟的投票通过,上一次的联盟会议,还是因为美洲分部未能完全阻拦A级异域中异种的侵入,导致蔓延向了世界,这才进行了召集以及全体成员的共同清剿,彻底泯灭了后续的遗留问题。”
“大体的格局划分确实是这样。”楚升点头,“但是不论是数个国家彼此合并为一的分部,还是各国中的组织和团体,觉醒者世界错综复杂,其中尚且还有未曾签订契约,未入档案的……且各个分部对于异域的预警手段各不唯一,优缺并存,但是确确实实是在扞卫着人类最后的防线,抵御异域的入侵于第一线。”
苏然没有插嘴,默默倾听,他知道,说到了这里,那么,转折与重点也该来了。
“当一个人拥有了强大的力量,甚至能够轻易颠覆社会的运行,那么,总有人会沉迷于力量带来的满足感,并不满于现状……其中,尤其以一个国际组织最为臭名昭着——【黄昏之歌】。”
苏然挑眉,这是他从未听过的一个组织。
“它有什么特别的吗?”苏然也能够理解,毕竟,就连华夏内都有一个长生天在,世界这么大,有点反叛势力似乎也很正常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确切地讲,它并不是一个组织,反倒更像是一个互助会,几个人闲暇时组个团打发时间的恶劣团体。”楚升厌弃冷笑,“【黄昏之乡】,只有六个人。
“他们有着各自的代号,且按照实力依次排名为【送葬人】、【悼亡人】、【吊唁人】、【哭坟人】、【埋尸人】、【掘墓人】,今天,我遇上的便是【掘墓人】——提尔·约克。”
“游荡于联盟之外的团体吗……”苏然差不多懂了,“可为什么这个信息我之前从未在论坛上看到过?”
“那当然是有原因的。”楚升说道,“因为他们六个的身份过于特殊,对于普通觉醒者来说,这属于机密信息。”
“特殊?”苏然好奇了。
“如果我告诉你,他们中的最强者,【送葬人】是全球排名第三位呢?”楚升冲着苏然微微一笑。
苏然:“?!!”
“而且不仅如此,他们全员都是A级,故此,哪怕彼此间的交集并不多,即便是分开来,也奈何不了他们……特别是,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
楚升竖起了一根手指,目光与苏然对视,“他们,是杀不死的。”
“开什么玩笑!”苏然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有觉醒者杀不死?!”
“不,我所说的杀不死,是极难杀的意思。”楚升摇头,“但是常规手段确实对他们无效,就拿我今天遇到的【掘墓人】来说,他的天赋是【活体寄生】,分裂自身的血肉寄生于生物的大脑,哪怕是本体被灭杀,可只要有残余的细胞组织存活,依然能够复活为完整的个体。”
“这什么伏地魔?”苏然人都傻了,单这一个例子,他便对【黄昏之乡】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
“五年前,神圣教廷的女皇亲自出手,当场抹杀了他的存在,可如今的他依然活得好好的,不得不承认,有一些天赋虽然没有什么爆发性的强大输出能力,但是在恶心人这一方面真的是做到了极致。”
楚升一脸晦气。
不是大哥,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天赋也挺不当人的?
苏然汗颜,可旋即面色一正,“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看你之前的状态不太对劲,你情敌?”
看着脸上写满了八卦的青年,楚升眼角抽搐了一下,说道:“你还真是为了听八卦不顾一切啊……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
“别呀!”
苏然急了,“话题刚刚开始了,你早泄是几个意思?”
“肾不好,不行吗?”楚升一脸理直气壮,“人到中年不得已,去,给我泡杯枸杞去。”
“切,不说就不说。”苏然撇了撇嘴,但也没再问了。
看来这确实是楚升不愿提及的悲伤过往了。
人总是有那么几件事情不愿意与旁人分享的,秘密也好,遗憾与悔恨也罢,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埋藏在心底,蒙上了厚厚的尘埃。
或许,除了他们自己依然能够感受到心中那沉甸甸的重量,早已无人问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