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救命啊……”
大虎声嘶力竭,要把喉咙喊破。
风浪咆哮,乌云盖顶,天黑如泼墨,大船上哪里还能听到,又哪里能看到。
“不要怕,有我在呢!”
许不凡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船舷,稳住身体重心,任凭风浪如何肆虐,他都能保证船不会侧倾。
“师父,船舱里有点闷,我出去走走。”
芷若向来冷若冰霜,对师父的说教颇有些不耐烦,便找了个借口。
“外面下着雨呢?”
“没事的。”
芷若打开舱门,一股狂风如脱缰野马般疾驰而入,裹挟着湿润的雨滴。
“这孩子……”
中年妇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外面倾盆大雨,如瓢泼般倾泻而下。
然而,奇怪的是,雨点却没有一滴落在芷若身上,只见她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雾,将雨水隔绝在外。
“船上有人出来了!”
没想到大虎的眼睛还挺尖,“救命啊,救命啊……”
以修士的敏锐听觉,自然听到了求救声。
站在船舷的芷若,定睛一看,只见两个人坐在一艘小船上,如风中残叶般随风飘荡,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芷若稍作思索,然后如蜻蜓点水般,从船上飞身而来。
“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被救到船上的大虎喘着粗气,还不忘道谢!
“举手之劳”
芷若虽救了人,可还是流露出嫌弃的目光。
两个人跟落汤鸡一样。
“你们就暂时在这歇息吧”
芷若将两个人安置在了,跟她们同一个房间。
这只是一艘货船,客舱很少的,她也是和师父挤在了一间,现在又多了两人,更加拥挤。
中年妇女只是在许不凡身上多看了几眼,然后继续打坐。
看着湿漉漉的两人,身上流下的水又浸湿了地板一片。
大虎诚惶诚恐的,坐立不安。
而许不凡神情淡定,一屁股坐在地上,半躺着。
芷若施了一个小法术,两人觉得热气腾腾的,一会儿,水分就被蒸干了。
这一下将大虎惊的两眼发直,一个劲的道谢。
“多谢姑娘,在下许不凡,敢问姑娘芳名”
干燥,也让许不凡倍感舒适,然后他颤颤巍巍的起身道谢。
“邹芷若”
邹芷若眼皮都不翻的回答。
那中年妇女本来微闭的双眼陡然睁开,一个凡人敢如此问话?然后目光灼灼的盯着许不凡,“这位小哥来自哪里?”
“青云宗”
现在的许不凡以青云宗自居了,反正他们也是要去青云宗的。
“青云宗?”
那中年妇女神情一凛,“哦,原来是青云宗的弟子啊,本座玄天门司静怡”
司静怡神情一缓,但又有疑惑。
这两个分明就是凡人啊,又怎会是青云宗的,兴许打杂的吧。
“静怡师太,久仰久仰!”
许不凡依然歪躺着,一拱手。
“哼!”
司静怡又闭上眼睛,暗忖:好一个无礼之徒。
那邹芷若更是不理会他们两个。
大虎讪讪的不知所措。
“师父,你饿不饿?”
大虎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尴尬的问着许不凡。
“师父?”
皱芷若诧异的睁开眼睛。这又什么鬼,那个病秧子能教什么?
“这是我刚收的弟子,这次是带他回宗门的”
许不凡摸了摸鼻子。
“桌子上有茶点,你且拿去吃吧”
司静怡开口说道,心中暗笑:青云宗都没落成这样了。
腼腆的大虎吃了几块,都没好意思吃完,于是又累又困的睡着了。
“玄天门,有意思,也不知道干什么去?”
许不凡看着两个冷若冰霜的师徒俩。
玄天门是一个比较小的宗门,但是实力很强悍,门内招收的弟子,可是非上等资质不收。
大雨一直下,直到清晨时分,渐渐雨歇,风平浪静。
全速航行的大船却突然停滞。
甲板上骤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压抑的惊呼声。
一道冷硬如刀的男声炸开:\"天枢宗办案,所有人立刻到甲板集合!\"
顿了顿,话音里浸着森冷杀意:\"抗命者,死。\"
江风掠过船舷,桅杆上的灯笼在晨雾中摇晃,映得众人脸色发白。
许不凡姿势未动,微眯着双眼,静静地聆听着房间外的声响。
“你可是船长?所有人可都到齐了?”
“仙长饶命啊!都到齐了,只是那屋……”船长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
“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两个给我去那屋!”那男声犹如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
“唉,芷若,你去处理一下吧。”被吵到的司静怡眉头紧蹙,满脸的不悦,“这天枢宗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门口传来了两道沉重的脚步声,似乎要破门而入。
“玄天门在此,还不速速滚开!”
没想到邹芷若的脾气竟如此火爆,那声音如同火山喷发,带着磅礴的灵力,震得人耳膜生疼。
那脚步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瞬间戛然而止。
“在下天枢宗陈默,还望玄天门道友多多配合。”
见前来的两个人被唬住了,那一开始冷硬如冰的声音主人陈默亲自出马了。
听到这名字,许不凡不禁噗呲一笑,“沉默是金啊!”
“这位朋友,如此取笑别人的名字,未免也太无礼了吧!”门外的陈默眉头紧皱,犹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满脸的不悦。
“堂堂天枢宗,去欺负一些凡人,尽显威武,不觉得可笑至极吗?”
天枢宗跟青云宗是对头,这是许不凡第一次遇到天枢宗的人,居然如此嚣张跋扈,让他很是心中不满。
邹芷若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看着许不凡,心中暗自思忖:“此人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去招惹天枢宗,难道是不想活命了不成?”
“哼!”只闻一声冷哼,那陈默周身灵力涌动,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他猛地一脚踹向舱门,而邹芷若的反应更是迅如疾风,快似闪电,只见她粉拳一挥,如同一颗炮弹般径直轰了过去。
刹那间,那木门如同脆弱的纸糊一般,瞬间四分五裂,化为无数碎片。
门已破,几人的身影暴露了出来。
陈默错愕的看着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