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
秦长老轻咳一声,犹如洪钟一般,在人群中激起层层涟漪,周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此次,白夜长老带队,竟然失利了,白夜长老也不幸被俘!”
“什么?”
这一声犹如惊雷乍响,又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怎么可能?白夜长老的实力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啊!”
“怎么会呢?奎族人难道有如此厉害?”
“那可是白夜长老啊!”
“这消息究竟从何而来?可有确凿证据?”
众长老如遭雷击,难以置信,一向自命不凡的他们,此刻犹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秦长老,消息到底从何得知?据我所知,白长老带队前去也没多久啊!”
熊长老的嘴角微微颤抖着,似乎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满脸狐疑地询问着。
“是他带来的消息。”
秦长老手指向平台中央的许不凡,众人的目光这才如聚光灯一般,真正聚焦在他的身上。
看到这么多人的目光如箭般射向自己,许不凡却不慌不忙,缓缓起身,他的身姿犹如青松般挺拔,腰杆笔直,对着众人拱手作揖,不卑不亢,风度翩翩。
“在下许不凡……”
许不凡正欲开口,却不想被人粗暴地打断:“谁在意你是谁,快说具体情况!”
一个白须老头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呼吸急促如拉风箱,满脸急切地问道。
“哦。”
许不凡心中颇为不爽,暗自咒骂道:“真没素质,都是些狂妄自大的家伙!”
他不紧不慢地环顾四周,其他长老也同样投来不耐的目光。
然而,无论他们作何感想,许不凡依旧气定神闲,将所有情况一一道来。
“这么说来,刚一交手,白长老就被重重包围,然后不幸被俘了。”
熊长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缓缓问道。
“正是。”
许不凡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声音洪亮地回答。
“那你一个婴变期修士,是如何逃脱的?”
熊长老再次满脸狐疑地发问。
“我……”
许不凡又不疾不徐地将自己逃跑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当然,其中有所保留。
“我那子孙西门龙霆呢?可有逃脱?”
还是一开始打断他说话的白须老头,原来竟是西门家的老祖。
“不知道。”
许不凡确实看到西门龙霆与司静怡他们在一起,但至于最后他们是否成功逃脱,就不得而知了。
“哼!真是无能之辈!”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西门长老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我你妈!”
许不凡心头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老子拼死前来报信,竟然遭到如此对待。
他愤怒地看向西门长老,却惊讶地发现西门长老的目光中充满阴鹜。
“西门长老,请注意你的言辞,这位小友冒死前来汇报,理应算有功之臣。”
熊长老斜睨了一眼西门长老,接着说道:“按常理推算,从战场到这里,何止千万里,甚至可达亿万里之遥,你是如何如此之快就回来报信的?”
这一问,众人顿时疑惑丛生。
所有人的目光如饿虎一般,聚向了他。
“我是青云宗太上长老,有宗门的大乾坤大挪移符,施展了几张后才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
关于这一点,许不凡已经想好了措辞,他可不会透露自己会破空,不然那太惊世骇俗了。
“那你究竟用了几张啊?据我所知,那大乾坤大挪移符可是珍贵无比啊!”西门长老满脸戏谑,不怀好意地问道。
秦长老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是啊,这符咒我也所剩无几了。”
“制作方法早已失传,用一张便少一张啊!”
“话说那青云宗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能有几张这等神符?”
“哎,我还从未用过呢,话说,一张能传送多远呢?”
众人又开始叽叽喳喳,像一群聒噪的麻雀。
许不凡的额头顿时布满黑线,心中暗骂:“一帮蠢货,三言两语就被带偏了话题!”
他并未回话,依旧昂首挺胸,因为他深知,解释得越多,就越会落入他人的口实,更何况他又不是什么犯罪嫌疑人。
见许不凡久久没有回应,西门长老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诸位……”
见大家渐渐偏离了话题,羯炎人熊长老无奈地摸了摸脑袋,打断了众人的七嘴八舌,“关于白长老被俘一事,诸位有何看法?”
“这才是关键所在啊,怪不得羯炎人能当老大!”
许不凡简直无语至极。
“事不宜迟,当务之急是先营救白长老。”
“对对,先救白长老!”
“是啊,白长老被俘,实乃我圣地之奇耻大辱!”
“……”
“咳咳……那么,哪位愿意身先士卒,前去营救白长老呢?”羯炎人熊长老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这……”
众人卡壳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垂下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的天哪!”
许不凡站在台下,此刻他真想对着苍天发出一声怒吼,这可是圣地啊,在世人眼中,他们就是神,他们就是天,他们就是地,没想到竟然也是如此平庸之辈。
“信仰崩塌了”
他心中如坠冰窖,泪如泉涌,曾几何时,他对圣地还充满了敬仰,老学究还天真地幻想着圣地能够拯救天下苍生呢。
没想到如今做主的竟是羯炎人,作为自己的同类,一个个却只想着明哲保身。
看到众长老半晌没有回应,羯炎人熊长老也是一脸的无奈,“暂时中场休息一下,稍后再议,关于白长老被俘一事暂且保密,不得外传”
熊长老的目光如鹰隼般巡视一圈,大家纷纷如小鸡啄米般点头致意。
“这位小友接下来的议题,你就不适合参加了”
熊长老微笑着对着许不凡说道。
“是”
许不凡双手躬立,正欲转身离开,接下来确实不是他能参与的。
只见西门长老对着秦长老,嘴唇微动了几下,似在传音。
“临阵脱逃,罪不可赦”
只见秦长老对着许不凡一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震耳欲聋,一手如耍杂技般袖里乾坤,只见那衣袖瞬间变得如同一个巨大的抽水机,强大的吸力,带动的衣服如狂风中的旗帜般猎猎作响。
“我擦”
许不凡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白纸般苍白,他万万没有想到,秦长老会在这长老会上对他出手,还给他安上了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这简直就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他一个猝不及防之下就如一片落叶般被吸了进去。
在进去的那一刹那,他看到的是各位长老的冷眼旁观,西门长老那如狐狸般满意的微笑。
“或许在他们眼里,我连只蚂蚁都不如”
许不凡苦笑着,心中无限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