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郎下了马车,直接站在了九公主府门口。
门口的护卫看见他,只开口说了一句,“这位贵客,您的请柬呢?”
薛玉郎不满的开口说道,“我是薛凝的二哥,过来参加她的及笄宴,你们虽然是公主府的护卫,但也不应该拦着我这个及笄宴主人的兄长吧?
我跟薛凝是一家人,用什么请柬......”
薛玉郎故意音调拔高,让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而门口的护卫瞧见薛玉郎的神情,没有半点的尊重,甚至在知道他是薛凝二哥的时候,还有点鄙夷。
然后两个人开口说道,“薛二公子,就算您是薛五姑娘的二哥,却也是进不来这公主府的。
此次及笄宴的主角虽然是薛五姑娘,可这公主府的主人,是我们九公主。
九公主说了,只让有请柬的人入府,其他的闲杂人等,一律没有资格进公主府。
难道薛二公子,想要违抗皇命吗?”
另一个人也接着说道,“况且,薛四姑娘入府的时候也说了,她没有邀请任何的亲朋,若是有人打着她的名号寻过来,也一律当成闲杂人等轰出去便是了。”
薛玉郎面红耳赤,被人指指点点,说的恼羞成怒。
“你们......”
薛玉郎还想说些难听的话,但碍于公主府的权势,他还是怂了下来。
薛有道在马车上,没有下车,都觉得薛玉郎丢人,脸上臊得慌。
“驾车!”
甚至,他是直接给薛玉郎扔下了,连等他回马车的意思都没有。
“父亲?”
薛严眉心蹙了蹙。
可薛有道就开口说道,“怎么,你还想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上薛家的马车,让人瞧见我与你也在车上?
那明日京都城里,恐怕要说,是我们三父子,被薛凝在公主府拒之门外,让人笑掉大牙了!
他一个人丢人现眼也就罢了,难道我们两个还有官职的人,也要跟着他丢人吗?”
薛有道说完这些,薛严也沉默了,没有继续为薛玉郎说话。
左右,薛玉郎一个男子,就算是寒冬腊月,走回府,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等薛玉郎被人嘲笑着离开,想要上马车的时候,这才发现,薛家的马车早已走了。
薛玉郎脸色一白,只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他浑浑噩噩往薛家走,但不知道为何,这一路走回去,觉得心酸难受的同时,突然想到了那日。
就是薛凝在华阳公主府的那日,他跟大哥为了明珠,逼着薛凝喝了酒,然后薛凝装晕过去。
当时,薛凝身边的丫鬟忍冬,可是说薛凝一路走回府,那时候正是夏季三伏天,最热的时候,薛凝一路走回去,不知是怎样的心情。
是否跟自己一样,都觉得被薛家抛弃了?
薛玉郎想到这里,再想到薛凝的时候,忽然有些心虚,他忽然在想,那日薛凝回府的脸色特别差,那杯酒......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可薛玉郎又想,不会的,定然是薛凝中暑了,所以才脸色难看。
薛玉郎不知道的是,往后的每一次,再想起来,他都自责愧疚的想死,却再难挽回。
马车上。
薛有道跟薛严一路无话,而这马车也到了陆家。
“老爷,已经到了。”
薛有道开口说道,“这一路上,你都没瞧见小姐的轿子吗?”
车夫点头,“老爷,这一路上,也没瞧见有出嫁的轿子......”
薛严开口说道,“冬日里抬着轿子,脚程本就慢,我们虽然耽搁了一些,但轿子也应该快到了,不会这一路上,都没瞧见......”
薛有道心里烦的厉害,最后还是跟车夫说道,“你去打听一二,看看明珠是不是已经入府了?是不是我们来晚了。”
“是,老爷。”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车夫回来了,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两个人都是一惊。
“老爷,小的打听了,这四姑娘根本就还没进陆家的门呢!”
薛严跟薛有道均是脸色一变,“什么?!”
......
而另一边。
薛凝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身子实在是太沉了,就像是重病的时候,那种乏力,睁不开眼睛的感觉。
薛凝看见自己在床上,费力的起身,身子无力,挑开床幔,她这才看见,自己是在一个屋子里,却并不知道,这是在哪儿。
而似是薛凝的动静,让屋外的人有所察觉,有人推开了屋门。
薛凝警惕的看向门的方向,手中死死握着刚摘下的簪子防身。
而近来的人,让薛凝瞳孔一缩。
“陆怀瑾?!”
陆怀瑾怎么会在这!是陆怀瑾将自己绑过来的?!
陆怀瑾看着薛凝说道,“凝凝......别怕,我没有要伤害的你意思,我只是......身不由己......”
陆怀瑾话虽然说的为难,但是看着薛凝的眼神,却十分痴迷,这热度让人害怕。
薛凝冷静开口,“今日你不是应该娶薛明珠过门吗?为何给我下了药,将我绑在这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陆怀瑾见薛凝十分防备自己,他并没有着急靠近,而是坐在了桌子的位置。
“凝凝,那日我被华阳公主传召入宫,华阳公主恨你害她瘫痪,以后都是残废,所以见不得你嫁给太子,不想让你当那太子妃。
公主用我的身家性命威胁,让我在纳明珠这日,来这院子,是她的人将你绑了过来。
她说......让我杀了你......”
薛凝看着陆怀瑾,对于陆怀瑾说的话,薛凝并没有完全尽信。
“既然她让你杀了我,那我已经在这儿了,你为何不动手?”
陆怀瑾连忙说道,“凝凝,我怎么可能忍心杀了你呢?你知道我心中有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如今我有一个法子,能救你,也能救我,只要你配合我就好了......”
陆怀瑾目光灼灼的看着薛凝,显然,他说的法子,已经在他脑中演练了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