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嬴璟宸说纯属意外,白月魁最终没再追究。
她本就不是胡搅蛮缠的性子,正如对方所说,若不是自己恰巧登上巨齿双颚兽的肩膀,也不会被那股精神力波及。
更何况,这人确实救了她,要是退出归元状态的自己被巨齿双颚兽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底,她还欠着一份人情。
白月魁上下打量了嬴璟宸一番,开门见山问道:“你不是灯塔上的人,对吧?”
“没错。”嬴璟宸微微颔首
“我叫秦昭,和你一样,是地面幸存者。”
“你从哪来?”白月魁追问,显然想摸清他的底细。
“无可奉告哦。”嬴璟宸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
白月魁也不纠缠,换了个问题:“你也是觉行者?”
“觉行者……”嬴璟宸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摩挲着下巴,“姑且……算是吧。”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白月魁眉峰微蹙。
眼前这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古怪,既没有灯塔人的刻板,也不像她认识的那些地面幸存者般带着常年挣扎的戾气。
尤其是刚才那股能震慑巨齿双颚兽的精神力,绝非普通觉行者能拥有的。
盯着嬴璟宸看了几秒,忽然话锋一转:“既然你也是地面上的,该知道这附近不太平。你的同伴呢?”
“他先走了,我随后赶上。”嬴璟宸指了指车队离去的方向
见嬴璟宸所指正是灯塔的车队,白月魁柳眉微蹙。
对于灯塔,她向来没什么好感,那些高高在上的“上民”与严苛到近乎冷酷的规则,都让她从心底里排斥。
尤其是她的仇人就在灯塔内,而且她还遭到了灯塔上势力的背叛。
“你既不是灯塔的人,何必跟着他们上去?”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
“去做做客罢了。怎么,你不想我去?”嬴璟宸笑着挑眉。
“与其去灯塔,不如跟我走。”白月魁直言不讳。
“相信我,灯塔上的那些人,绝非善类。”
“这点我自然清楚。”嬴璟宸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不过你放心,他们还奈何不了我。”
见他执意要去,白月魁便不再多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没必要强求。
这时,嬴璟宸忽然话锋一转:“放心,等在灯塔待腻了,我再去找你。到时候,可别把我拒之门外。”
白月魁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随时欢迎。”
其实她对嬴璟宸这个神秘男人充满了好奇。
尤其是那份能让巨齿双颚兽俯首帖耳的实力。
若是这样的强者肯去龙骨村,或许村里的日子能安稳许多。
她始终看不透他的底细,只觉得这人深不可测。
或许,这位自称秦昭的强者,未来会成为他们对抗玛娜生态的一大助力?
这个念头在白月魁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该走了。”白月魁说着,便要转身跃下巨齿双颚兽的脊背。
“这么着急?”嬴璟宸出声挽留。
“你又不肯跟我回去,我留着干什么?”白月魁回头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
“哦?”嬴璟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形骤然一闪,已出现在她面前。
不等白月魁反应,他突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温热的怀抱瞬间将她圈住,陌生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涌来,让她浑身一僵。
“你干什么?!放开我!”白月魁又羞又恼,抬手就要推开他,脸颊却不受控制地泛起绯红。
嬴璟宸却微微收紧手臂,另一只手轻轻挑起她白皙的下巴,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头一颤。
他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你说,要是我跟你回去,你能给我什么奖励?”
白月魁被他这大胆的举动搅得心慌意乱,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嘴上却强装镇定:“谁……谁要给你奖励?放开!”
可那声音里的慌乱,早已出卖了她此刻的心跳。
嬴璟宸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和紧抿的唇瓣,眼底的笑意更深,却也没再过分逗弄,缓缓松开了手。
“逗你的。”他后退半步,语气恢复了几分正经。
“走吧,我送你一程。” 白月魁愣了愣,望着他眼底那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又气又窘地别过脸:“不用。”
说罢,她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在地面,转身便要融入废墟的阴影中。
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嬴璟宸正站在巨齿双颚兽的背上望着她,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影,神秘又耀眼。
白月魁心头微动,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消失在断壁残垣之后。
嬴璟宸望着白月魁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就在此时,已走出一段距离的白月魁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清晰的声音,正是嬴璟宸的嗓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笃定:“等下次见面,我替你解决细胞衰竭的问题。那么,再见了,白老板。”
“!” 白月魁猛地顿住脚步,震惊地回头望向巨齿双颚兽所在的方向,可那里早已没了嬴璟宸的身影。
他怎么会知道?! 细胞衰竭是她多年来的隐疾,是常年动用归元状态与玛娜生态对抗留下的后遗症,这个才见一面的陌生人,竟能一语道破?
更让她心头剧震的是后半句——解决这个疑难杂症?
这些年,她试过无数方法,甚至翻阅过旧世界留下的零星资料,都只能勉强压制病情恶化,从未想过有“解决”的可能。
可嬴璟宸的语气太过笃定,仿佛那不是困扰她多年的死结,而只是件随手能摆平的小事。
白月魁站在原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废墟,指尖微微颤抖。
刚才那道声音绝非幻觉,那是……精神传音? 这个自称秦昭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夕阳的光芒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白月魁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神,转身加快了脚步。
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几分困惑,几分警惕,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下一次见面”的隐秘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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