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的轨迹,凶兽从湖底进入本世界,天道封印他们。
等到原世界消失,他们与原世界的羁绊也消失了,天道的封印对他们而言,成为摆设。
没有封印,全盛时期的凶兽可以从湖中出来,进入人类生存的世界。
有修为的大师都打不过封住能力的凶兽,全盛时期的凶兽,一只足以毁灭一座城。
而月泉市,有一湖的凶兽。
如今人类有热武器,但修仙界的凶兽,不怕热武器。
卜染尘成功用导弹炸蜚的肛门,因为导弹上面贴了苏凝所画的符,加上蜚的能力受到天道的限制,他才能成功炸死蜚。
不然用没有符的导弹炸凶兽,他们能把导弹原路送回去,炸死人类。
为了其他城市的安全,天道预知危险的时候,便在月泉市周围设了结界。
即使凶兽离开寒潭湖,也离不开月泉市。
天道要把凶兽困在月泉市内。
按照正常轨迹,进入月泉市的玄门中人,皆会丧命。
普照和张九凡接下寒潭湖任务的那一刻,注定了死亡。
唯一的变数,多了个苏凝。
他们多出一线生机。
张九凡哭得双眼赤红,他好半晌才想明白。
他们之所以死亡,是因为他们没有苏凝的玉牌和符篆。
他们不仅平安归来,还得到天道的祝福,提高自身的修为,得到了功德。
张九凡想对苏凝说谢谢,但谢谢两个字太轻。
亲眼看到伙伴一个个离世,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以后苏凝有需要,他万死不辞。
张九凡的视线太炙热,苏凝想忽视都不行。
她笑了笑,“你不用在意,没发生的事,无需多想。”
张九凡表面乖乖地点头。
内心已经记住了,苏凝是他的恩人。
沐泽没有说话,他的思绪想着另外一件事。
“天道为什么把使用灵力的人也困在月泉市?”
把修行者跟凶兽困在一个地方,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云赫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望着车外出神。
“谁知道天道怎么想的。”
张九凡猜测,“是不是希望进入月泉市的修行之人,尽全力杀凶兽。”
破釜沉舟,没有后路,才会用尽全力。
这个猜测,有点道理。
云赫若有其事地点头,“有这种可能。”
两个智商不太高的人认真分析,普照好笑道:“天道绝对不会这样。”
天道没有人的情绪,所做的选择,只会最有利于世界的发展。
月泉市的结界困住他们,在天道的演算中,一定是最优解。
沐泽垂眸思忖,“天道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一言我一语,尽情诉说各自的想法。
苏凝不觉得吵闹,反而感觉很有人气。
活人的气息。
苏凝明白也是才知道天道的用意。
“天道不能过多参与人间的事,不可能时时看守结界,索性把月泉市内所有拥有灵力的凶兽或人,都困在月泉市。”
“人和凶兽都出不去,一劳永逸。”
云赫明白苏凝的意思。
“天道为了困住凶兽,准备牺牲我们。”
“呸呸呸。”张九凡现在对牺牲有应激反应,他一听云赫说牺牲,就头皮发麻。
“你别乌鸦嘴,乱说话,苏大师说了,那是还没发生的事。”
“什么叫没发生的事,就是我们不用经历的事,假的,oK?”
云赫顿了下,说:“oKoK,我专心当我的司机,不说乌鸦话。”
云赫以第三视角看到了张九凡毅然决然的赴死。
大家都是兄弟,看到毫无生机的张九凡,云赫心里也不好受。
大家都要好好的。
月泉市的任务彻底解决,他们乘坐一车,云赫安静的当司机,连夜开车赶回去。
一路畅通,他们先送苏凝回家,其他人还需要去特管局一趟。
本来苏凝也该去的,但此行有沐泽和云赫,他们知道所有事,他们说,跟苏凝说,都一样。
特管局局长跟政府人员一起听沐泽的工作汇报,他们面色凝重。
月泉市与异世界相连,出现大量异世界的生物,他们想的比平常人多,考虑的更全面。
沐泽和云赫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连轴转,不停的开会。
没办法,特管局成员少,沐泽和云赫如今是特管局最强的员工,干的活也最多。
云赫开了一晚上的车,又跟领导开会开了许久,等他以为结束的时候,还有下一个会。
云赫裂开了。
他想睡觉,他想躺在床上,再也不起来。
然而,没办法实现这个愿望。
他一夜没睡觉,次日还能正常上班,身体根本感受不到一丝丝困倦。
他懂,实力提升,也提高自身的身体素质。
以后他就算一个星期不睡觉,他都感觉不到困。
云赫:!!!
太恐怖了。
这就是牛马中的战斗机。
牛马还需要休息,他倒好,压根不需要休息。
呜呜呜,命苦啊!
张九凡和普照以及他们的僵尸在特管局待了一天,便赶回师门。
他们的师父见到两人两僵平安归来。
“你们这次出去,有大的机缘。”
苏凝休息一天,让自己放松一下。
英招闲着无聊,苏凝不在家,他也接了个任务。
比苏凝晚一点点回道观。
英招望着苏凝出神,直言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得更漂亮了?”
苏凝的外表没变,但是气质更令人敬畏。
苏凝还未说话,地府的阎王上来给她送钱,便留下来一起听苏凝说月泉市的事。
当阎王和英招听到苏凝受过伤,他们才意识到寒潭湖的危险。
阎王留下一大笔钱,便回地府工作。
英招拿出所有的宝贵药物,有合适的,就给苏凝补身体。
沐泽和云赫也收到一批药物,全是好东西。
云赫感动坏了,英招记挂着他。
英招和后卿连夜看守,让苏凝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开始直播。
苏凝对待他们的好意,欣然接受,她有七情六欲,关心她的,她能感受到,她也愿意纵容。
不直播的日子,苏凝不停的画符,在特管局后台上架。
沐泽云赫和张九凡普照,这次出去,用完了所有的符和法器,她发信息问他们要不要符。
他们回答一致。
“要!”
他们发过来一大笔钱,在苏凝这里订了许多符。
苏凝看到张九凡和普照死亡的画面,便想画很多符给他们,保平安。
她也在接玄门任务的后台挂了各种各样的符。
一秒过后,一扫而光。
苏凝望着空空如也的后台,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上架符。
一眨眼的功夫,符就没了。
抢符的人:拼的就是手速,手慢无。
英招看着苏凝不停画符的背影,无语。
休息个鬼,还不如直播。
一段时间没直播,网友们甚是想念苏凝直播。
[第一第一第一第一。]
[速度够快的,比不过。]
[苏大师,晚上好。]
[咦?我怎么觉得苏大师光芒万丈,好刺眼。]
[哈哈哈你想苏大师直播想出现幻觉了吧。]
苏凝颔首道:“大家晚上好。”
上架符篆之后,便正式进入今晚的直播。
抢到第一个福袋的,是一个女士,她困倦地打个哈欠。
眼下青黑明显,双眼无神,看样子最近的没怎么睡觉。
[你这熬了多少个大夜才把自己熬成这样?]
[我上夜班都没你这么困。]
[我掐指一算,她一定遇到了鬼。]
睡呼呼揉揉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根本睁不开。
她手指戳了许久,才付上卦金。
“苏大师,救命啊,我被鬼缠上了。”
苏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见到鬼了?”
“见到了。”睡呼呼点头又摇头,“没见到。”
前后不一致的答案让网友摸不着头脑。
[见到就是见到,没见到就是没见到。]
[到底是见到鬼了,还是没见到鬼?]
[你是不是自己也不确定见没见到?]
苏凝问:“什么意思?”
睡呼呼着急道:“我总是梦到有人剁我的手。”
[???]
[剁手,你是小偷?]
[也有可能是赌徒。]
小偷和赌徒,最容易被人剁手,网友一下子就想到了。
睡呼呼睁大眼睛,不悦道:“你们不要胡说,我不是小偷,我家境优裕,不缺钱,干嘛偷别人的东西。”
“偷东西是没素质的人才会干的事,我不会干。”
[行吧,你有素质,你不会偷东西。]
[不过你大概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不然你不会梦到被人剁手。]
[也有可能是碰到了死人的东西,重复死者生前所发生的事,我前几日总是梦到我被大火焚烧,窒息、痛苦、皮肤灼伤的痛感和绝望感,特别真实,我每天在梦里都会被火活活烧死。]
[后来我拿到苏大师的符,我才知道我所住屋子的女主人被丈夫放火烧死,但丈夫逍遥法外,女主人不甘心,天天入梦,让我感受被烧死的滋味,去探查房子着火的真相。]
[我去,无妄之灾,她丈夫烧死她,她不去入梦折磨她丈夫,反而入梦折磨你。]
[我问女鬼为什么不入她丈夫的梦,她说她不敢,我真是服了,她不敢折磨烧死她的男人,敢折磨我,我都快被噩梦逼疯了,我也没见她手下留情。]
[活该被烧死,烧的好。]
网友去搜索相关信息,果然弹出来一条放火杀妻案,一年后,丈夫才被抓到。
网友们对梦见放火烧死的网友深感同情。
房子的女主人自己立不起来,懦弱无能,死了不敢报仇,却敢伤害无辜的人,这样的女鬼,不值得同情。
网友齐齐声讨女鬼,没注意睡呼呼心虚地眼睛躲闪。
苏凝的视线落到睡呼呼的脸上,阴气浓郁,确实遇到了鬼。
但睡呼呼遇到的是善良鬼,借助梦境伤害她,没在现实生活中伤害她。
苏凝多看了睡呼呼几眼,身上不应该有如此浓郁的阴气。
睡呼呼身上的阴气,倒像是外界物品导致的。
苏凝:“你具体说说梦境的内容。”
睡呼呼掩饰自己的心虚,她顶着黑乎乎的黑眼圈说:
“从上个月初开始,我老是梦到自己困在一个封闭的棺材里,身体动不得。”
“我第一次梦到的时候,我没在意,我以前也会梦到自己动不了,过一会就好了。”
“但这次不一样,我做的梦,有后续,我清楚的听到我的左边有动静。”
她停顿了下,眉头紧皱,仿佛深陷梦境。
“我看不到,只能感受到有冰凉的利刃放在我的手腕上,左右来回的锯。”
她的脸色难看,“是水果刀,细长细长的刀,划开我的皮肉,锯断我的骨头。”
“很痛很痛,痛的我不能呼吸。”
网友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敢想,黑暗的环境里,听觉放大,慢慢被锯断手腕,得多绝望。
这也侧面反应出一个问题。
拿刀的人或鬼,故意折磨睡呼呼。
明明可以一刀砍断,但故意慢慢的磨,一点点锯断睡呼呼的手。
痛苦感加倍。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人家故意折磨你呢。]
睡呼呼看到这,说:“我一直与人为善,从不为难人,没得罪别人。”
网友们表示怀疑。
无缘无故,怎么会持续一个多月梦到有人拿刀剁她的手。
睡呼呼接着刚才的梦说:“梦境特别真实,我甚至能闻到血液里的铁锈味,狭小的空间,充满血液的腥味。”
“血液流到我的身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到我整个人被血液淹没。”
“绝望的窒息感让我从梦境中醒来。”
“从此以后,我每天一睡觉,就会重复这个梦。”
“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压力太大,想的太多,让我别想太多,就好了”
“我换了几家医院,确定没有事,我就没把梦境放在心上。”
话音一转,她惊慌地说:“但是半个月前,我发现我的手腕上多出一道疤,每晚做梦,伤疤就会加深一分。”
她举着手,放在镜头前,左手手腕有一条狰狞的伤疤。
看样子,当初的伤口很重。
[哦吼,梦境照进现实。]
睡呼呼揉揉发疼的手腕,“以前虽然做梦,但醒来就不会痛了,我现在手腕上不仅有疤,还疼。”
她忧心忡忡地说:“伤疤不断地变深,我害怕哪一天醒来,我会看到一只断了的手,血淋淋地摆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