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
这震撼的消息,当场将两位大剑人惊得瞠目结舌。
“究竟怎么回事?”
此时就连向来冷清凹造型的齐修芷,都忍不住踏步上前追问。
姬霸坤深吸口气,缓缓道:“二位都是剑道大能,想必也曾知道,此前史剑主消失已久,失去寻仇的,而他的仇家……便是那位。”
一边说着,姬霸坤手指向天,做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王晨君怔然,然后一张肉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甚至本就因昨晚大战而亏虚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声音发颤道:“你是说,史大奋的仇家是——剑圣!”
“正是。”
姬霸坤回答二字后,王晨君、齐修芷两人又是一阵惊悸失神。
听着他们对话的脏孩儿,却在心里展开了不同的想象。
从那个头顶葫芦的小老头嘴里得知,史小奋他爹是因为媳妇跟人跑了,才去找人干仗的。
再结合姬霸坤的话,便可得知拐跑了史小奋他娘的,居然是那位在当今剑道之中如若神话的剑圣!
稳稳坐在天剑榜第一位超过百年、坐拥大半个罗刹国领土、世间剑修心中圣地天剑神域之主的……那个糟老头子!
脏孩儿越想越觉错愕,看史小奋那年纪,推测他的爹娘最大也不过四五十或者五六十岁,而那个被称为当代剑圣之人,可是个活了快两百岁的老头。
剑道之人的婚恋跨度都这么大的么?
正在脏孩儿胡思乱想之际,却发现王晨君、齐修芷两人陷入了深深的阴沉与凝重。
他们并没有因自己排名上升而有半点喜悦,相反的,都像是感到了某大的压力,如同面对灾难的紧迫。
良久之后,王晨君长长舒了口气,平复着心中波涛,再度问道:“我自知你姬家有不寻常的手段,这消息应该不假,可你能否说说,当时的一些具体情况?”
姬霸坤点头道:“三日前,重伤初愈的史大奋,闯入天剑神域,想要再战剑圣,可这一次剑圣并未出面。”
“剑圣没出手?”王晨君诧异道,“等等,你说这是史大奋第二次挑战剑圣?”
姬霸坤:“不错,第一次早在半年之前,那一次剑圣亲自出手,将史大奋打成重伤,差点毁了剑道根基,还是有幸被一位医术大家治了回来。”
王晨君、齐修芷越听越是震惊,他们可从不知道这一回事。
“此话当真?但挑战剑圣这么大的动静,为何没有流露出半点风声?”王晨君夫妻二人不解问道。
姬霸坤再次解释,“因为这事被剑圣压下去了,所以并没流传,知道此事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齐修芷黛眉微颦,道:“可是,史大奋明明已经惨败过一次,为何还要再去,这不是求死么?”
此时的王晨君齐修芷,还并不知道史小奋他娘的事。
于是姬霸坤又将史大奋媳妇被剑圣老头拐跑之事说了一遍,听得对面大剑人夫妻脸色连变,只觉得匪夷所思、荒唐炸裂。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堂堂剑圣为何会勾搭别人家媳妇?
史大奋明明正值壮年,为何他的媳妇会被一个两百岁的糟老头子拐跑?
在这,重中之重的,两百岁的老头,把人家媳妇带走,还能干嘛?
这一切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王晨君更是因此受到了莫大的心灵冲击,他眼神不经意地瞟向驴傲天,势要抱紧这颗大腿。
同时,王晨君的心里也有了些紧迫感与压力,他觉得自己媳妇可比史大奋那厮的媳妇美多了,如今听说了这么一档子事,他也不得不担心剑圣那糟老头子是否真有这种癖好,以后将主意打到自己媳妇身上可就不好了。
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但最揪心的就是,贼还没惦记,就已经预判了贼的惦记,以至于王晨君从这一刻开始就过上了提心吊胆的苦日子。
而在姬霸坤讲述完事情经过之后,他们也明白了,为何史大奋会不顾一切地杀上天剑神域。
至此,两位因此在天剑榜晋升一名的大剑人,对史大奋深情默哀了三个呼吸。
“姬小友,你可还知道,史大奋第二次挑战,是谁出战的,他又是如何死的?”王晨君再度开口问道。
姬霸坤道:“谁都没出手,他去闯了那座剑山。”
“什么!”
闻言,王晨君、齐修芷又是忍不住惊呼出声,看样子心里又是一阵惊涛骇浪。
“那座剑山真的存在?”齐修芷美目圆睁,说话的气息竟都有些不稳了。
传闻之中,天剑神域作为天下剑修心向往之的圣地,其立宗之本并非是有鬼神气息沾染的那片剑冢,亦不是那诡谲难测的剑池,而是一座神明尸身化作的山,一座世间最纯粹剑意组成的剑山!
只不过除了天剑神域成立之初的那一代人,这世间再没人见过那座剑山了,因为它像是昙花一现般,直接消失了。
但关于那座剑山,却留下了一个久远的预言,说是有朝一日天地将倾,三界秩序再次更迭之时,那座剑山会应运而现,等一个前来寻剑的预言之子。
可这个传说、这个预言,也随着岁月流逝而被悄然冲淡在了时光长河之中,一代代的人兴起又衰落,对这座山的传闻也越发模糊。
直至到了如今这个世代,除了那少数几个古老传承之外,已经没多少人还记得那足以引起天下震动的传说了。
然而就在今日,王、齐夫妇二人却从眼前少年人的口中,听到了这样重如山岳的消息。
在场之中,只有一脸懵懵的脏孩儿,完全听不懂他们这番话的重要性。
脏孩儿只在想,史小奋那个文盲知不知道他爹出事了?
还有,他们父子俩为何一个叫大奋一个叫小奋啊?
又在脏孩儿胡思乱想之际,姬霸坤叫了他一声,“罡子兄,如今天下剑道恐有大变局,你不打算涉足剑道与那些天才争锋一二么?”
脏孩儿立即摇头道:“我怕练剑伤肾,而且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史大奋,我认识他儿子史小奋,那家伙脑子不正常的,我觉得应该就是练剑练的。”
他自顾自地蛐蛐着,却没料到周围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放在了他身上,尽是好奇与诧异。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道:“你还认识史小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