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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梦琪琪 > 第335章 新还珠格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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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京城飘着杨絮,像一场不会融化的雪。

梦琪琪戴着帷帽坐在马车里,指尖捏着系统提供的《乾隆朝市井经济报告》,数据显示:京城绣坊女工日均工作14小时,薪酬仅为男工三分之一,七成以上患有眼疾。

她隔着车帘望向胭脂胡同口的“锦绣阁”,朱漆招牌下闪过几个十四五岁的绣娘,细弱的脖颈上戴着枷锁般的项圈。

“永琪,你看这胡同的名字多有意思。”

她掀起车帘一角,让杨絮飘进车厢,“胭脂胡同卖的不是胭脂,是女孩子的手指头。”

永琪皱眉看着她递来的绣帕——上面用荧光丝线绣着显微镜下的蚕丝结构,在阴影里泛着幽蓝光芒:“你总说些新奇话,好好的绣帕为何要绣这些?”

梦琪琪轻笑,指尖划过他腰间的玉佩:“因为真正的锦绣,不该藏在深闺里。”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哭喊声,一个绣娘捧着染血的绣绷踉跄着撞翻茶摊,后面跟着几个手持皮鞭的护院。

“抓贼啊!这贱蹄子偷了主顾的金线!”

永琪本能地伸手护住梦琪琪,却见她已经掀开帷帽冲了出去。

绣娘跌倒在青石板上,乌黑的发辫散落在染血的牡丹绣样上,项圈上的铜铃随着颤抖发出细碎的哀鸣。

梦琪琪注意到她指尖缠着渗血的布条,绣绷上的金线分明是用鱼胶固定的次品。

“发生了什么?”她用帕子按住绣娘额角的伤口,闻到一股劣质香粉混着铁锈的味道。

护院头目晃着皮鞭走近,腰间玉佩刻着“李”字:“这贱蹄子叫春桃,偷了我们绣坊的金线。格格您别管闲事,这是规矩。”

永琪按住剑柄的手微微收紧,却听见梦琪琪用温婉的语气开口:“我瞧这金线成色不对,倒像是‘聚贤堂’的下脚料。李管事可知道,聚贤堂的东家上月刚捐了国子监的义学?”

周围百姓忽然发出低低的议论。永琪挑眉——“聚贤堂”是户部尚书 nephew 的产业,却不知梦琪琪为何对这些商贾底细如此清楚。

护院的脸色瞬间变了,皮鞭在地上甩出清脆的响声:“您要是想买绣品,咱们绣坊有的是好货......”

“我不要绣品,”梦琪琪扶着春桃站起来,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锭塞给她,“我要借春桃姑娘半日,教教我这笨手笨脚的丫鬟如何辨金线。”

她转身对永琪笑道,“五阿哥可愿陪我去茶棚坐坐?”

————

“清心茶棚”的竹帘上落着杨絮,梦琪琪用银簪挑起春桃的项圈,只见内侧刻着极小的“契”字:“这是卖身契的‘契’?”

春桃攥着滚烫的茶盏,指尖的血珠滴在粗布桌布上:“十岁那年爹赌输了,把我和姐姐抵给绣坊。姐姐去年绣瞎了眼,被扔去乱葬岗......”

她忽然指着永琪腰间的玉佩,“公子腰间的羊脂玉,够买我们十条命。”

永琪猛地站起来,木椅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梦琪琪打开随身携带的檀木盒,取出一台袖珍显微镜——这是用系统积分兑换的18世纪改良款:“春桃姑娘,你看看这个。”

当少女凑到目镜前时,瞳孔骤然收缩:“天呐,这丝线里怎么有虫子?”

永琪凑近一看,显微镜下的金线竟呈现出扭曲的蜂窝状结构,分明是廉价黄铜丝裹着金粉制成。

“锦绣阁用假金线充好,却按真金价格卖给主顾,”梦琪琪取出账本,上面记着近三月京城绣坊的进货单,“他们每月虚报三成损耗,克扣绣娘工钱,再用这些钱去买通官府......”

“够了!”永琪按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你怎么会有这些?”

她抬头望进他眼底的惊涛骇浪,轻声道:“因为有人告诉我,比绣绷更红的,是女子的血泪。”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显示“永琪价值观冲击度+15%”。

茶棚外突然传来拨浪鼓声,小燕子一群人的声音混着糖葫芦的叫卖声飘进来:“本姑娘今日心情好,这包子铺的包子全送啦!”

百姓们欢呼着围上去,梦琪琪看见春桃眼中亮起渴望的光,却又很快被自卑取代。

“她在做什么?”永琪皱眉望向窗外。

“劫富济贫。”梦琪琪擦净显微镜镜片,“但包子只能救一时饥饿,显微镜却能让人看见真相。永琪,你看这些绣娘——”

她指着春桃开裂的指尖,“她们需要的不是偶尔的施舍,而是能靠手艺体面谋生的本事。”

永琪沉默地看着显微镜下的黄铜丝,想起方才在绣坊门口看见的景象:十四五岁的少女们趴在绣架前,烛光将她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群被折断翅膀的蝴蝶。

小燕子的笑声再次传来,他忽然发现那声音里少了以往的明快,多了些无力的苍白。

“你想怎么做?”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梦琪琪展开一张画满纺织机草图的羊皮纸,图中标注着“蒸汽动力”“流水线作业”等字样:“建立女子工艺学堂,教她们辨料、设计、管理,甚至...操作新式机器。”

她指尖划过“入股分红”四个字,“让绣娘用手艺入股,不再是任人买卖的‘契女’。”

春桃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真的能像男人一样当掌柜?能给自己的孩子取名?”

泪水大颗大颗落在羊皮纸上,晕开一个个小团,却像极了她绣过的最美丽的云纹。

永琪的心跳突然加速。

他想起小时候在毓庆宫背《周礼》,读到“以百工饬化八材”时似懂非懂,此刻却在这充满茶香与汗味的茶棚里,突然明白了“饬化”二字的重量。

窗外,小燕子正踮脚给一个孩童戴花环,发间的红头绳在风里飘成鲜艳的问号。

————

暮色浸染什刹海时,小燕子抱着一堆糕点蹦上画舫。

她刚要开口,却看见永琪正在专注地看着一张画满奇怪符号的纸,梦琪琪则用竹筷在青瓷盘里的米饭上画着什么。

“这是什么呀?”她凑近一看,米饭堆成了齿轮形状,“永琪,你怎么跟着欣荣玩起过家家了?”

永琪抬头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小燕子,你可知今天在胭脂胡同,有个绣娘差点被打死?”

小燕子的笑容僵在脸上:“我...我给他们送了包子和新衣啊!”

梦琪琪放下竹筷,青瓷盘里的“齿轮”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可明天呢?后天呢?当你送完最后一个包子,他们依然要戴着项圈绣假金线,依然会有新的春桃被打断手指。”

“那你说怎么办?”小燕子的声音里带着赌气,“难不成要让她们像男人一样抛头露面?”

永琪突然想起春桃看见显微镜时的表情,那是一种被压抑多年的生命力突然破土而出的震撼。

他摸出怀里的羊皮纸,上面“女子工艺学堂”六个字被汗水洇湿了边缘:“或许...可以让她们学本事,做自己的主。”

小燕子猛地站起来,画舫随之轻轻晃动:“永琪,你以前说女子只要开心就好!怎么现在...现在帮着她说话?”

她指着梦琪琪,眼中泛起泪光,“是不是因为她穿得漂亮,会说那些难懂的话?”

湖面吹来的风带着凉意,梦琪琪望着远处燃灯的画舫,想起系统提示的“历史分流点”。

自己正在见证一个皇子的觉醒,也在目睹一个少女的困惑——这困惑里藏着千年封建礼教的冰,而她手中的显微镜,正试图成为敲开冰层的第一把镐。

“小燕子,”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像在哄一个受伤的孩子,“你见过会自己转动的纺车吗?见过能同时绣出十种颜色的机器吗?”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木质纺织机模型,“如果春桃们能操作这些,就不用再弯着腰绣十几个时辰,她们可以坐着喝茶,看着机器干活,用赚来的钱给父母买药,给弟弟读书。”

小燕子盯着模型上转动的齿轮,忽然想起去年在市集看见的西洋钟表。

那些齿轮互相咬合着转动的样子,曾让她觉得新奇又害怕。

此刻听着梦琪琪的话,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劫富济贫”像场儿戏,而眼前这个女子描绘的图景,虽然陌生,却充满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我...我还是觉得怪怪的,”她嘟囔着坐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拉永琪的袖子,“不过...如果能让春桃们不挨打,或许可以试试?”

永琪忽然握住梦琪琪的手,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我陪你去见皇阿玛,就说...就说这是振兴江南织造的良策。”

他望向湖面倒映的星子,声音里带着破茧的坚定,“如果成功了,或许有一天,所有女子都能像你一样,眼里有光,手里有剑。”

梦琪琪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练剑留下的痕迹。

而系统界面显示“历史进程变动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