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龙呼出两股灼热的鼻息,连带着头颅上下点了点,接着又摆了摆。
“你啥时候这么磨叽了?”张若尘有些不爽,“认真点,说句话行不?”
雷龙又轻点了一下头颅,这才在张若尘的脑海中传音道:“这个我也拿不准。”
“什么叫你也拿不准?”张若尘反问道,“这渡劫不是你在渡吗?”
说罢,张若尘突然手拍额头,然后接着讪笑道:“嘿嘿,瞧我这记性!”
“忘了这玩意儿不是受你控制的了!”
话落,他伸手摸了摸雷龙的头,“这样吧,咱们还是先回天师府。”
“在自家的地盘,总不可能还会出现什么意外吧,你觉得呢?”
雷龙沉思了两秒,接着瓮声瓮气的点头应道:“也只有这样了。”
随后看着张若尘盯着自己的眼睛,一副又是充满疑惑的样子。
“怎么了?”雷龙问道。
张若尘摇了摇头,“没怎么,只是你现在这个状态缩不回去吗?”
雷龙愣了一下,一张龙脸竟然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颇有一些尴尬的意味在其中。
接着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他便缩小了体型,又缠绕在了张若尘的手腕之上。
眼见这头的事情已经结束,张若尘又左右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意外。
除了有一股若有若无,且无法直面的被窥视感以外,再无其他异常。
张若尘想了想,又疑惑的抬头看了看。
大抵是某个卫星在监视吧,毕竟先前两波闹出的动静太大,有此情况也不意外。
孰不知,张若尘的猜测确实没错,可也只对了一半。
监视确实是监视,用的也是卫星。
只不过这个卫星,不是国内的,而是来自国外的间谍卫星。
之所以监视张若尘,实在是因为刚才雷龙渡劫的位置,发生了异常且庞大的的能量波动,引起了某个不怀好意的国家的注意力。
随着雷龙渡劫的视频被上传,不知情的张若尘撇了撇嘴。
接着整个人冲天而起,朝着先前直升机离去的方向极速离去。
前后不过飞了接近一刻钟时间,张若尘便回到了直升机的机舱之中。
“完了?”张之维看着徒弟手腕上的雷龙问道。
张若尘点了点头,“完了!”
“既如此,那咱们就...”说到这儿,张之维顿了顿,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驾驶室,“回天师府再说吧!”
言罢,此后也并未多言。
随着时间不断的流逝,加上先前直升机飞行的时间和距离,师徒俩又在直升机上面待了将近有四十来分钟,便回到了鹰潭。
紧接着又耽搁了片刻,直升机便来到了天师府后山山顶上面的高空之中。
“老天师,还有若尘道长,我就送到这里了?”驾驶室的驾驶员将直升机凌空停稳后,回头问道。
张若尘摆了摆手,“就这就行,反正我会飞!”
话落,便带着师父,前后脚的从机舱内一步踏出。
然后两个人呈站立的姿势,不断向下坠落。
直到要抵达地面时,下降的速度这才有所减缓。
最后随着四只脚稳稳的站在地面上,张之维伸手捋了捋有些倒竖的头发,又冲着张若尘点了点头,便直接离去了。
而张若尘呢?
只是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推开住所的院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别误会,这可不是什么异常。
再说了,这里是天师府,也不可能会出现偏阴冷方面的炁。
之所以有此现象,实在是这个住所,张若尘最近这几年基本上没待过。
而这阴冷的气息,说白了是那种房屋太久没人住,没有人气罢了。
推开房门,张若尘下意识咦了一声。
随后走上前去,摸了摸,还有些温热的茶壶。
伸手拿起几个倒扣在托盘上的茶杯,依旧是一尘未染。
想着某个可能在无人的时候悄悄出现在房间里,洒扫的身影。
张若尘会心一笑,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一饮而尽过后,回味竟然有些甘甜。
鼻子凑近闻了一闻,发现竟是加了蜂蜜。
“唉!”张若尘叹了口气,扭头望向屋外,随后摇了摇头。
“师兄啊,师兄!”
“真是的,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记得我喜欢喝蜂蜜水呢!”
他自言自语道,一时不察,眼角竟然有了几分湿润。
伸手拭去不该存在的眼泪,张若尘将周遭的房门窗户彻底敞开,随后整个人直接躺在了床铺之上,久违的打起了哈欠。
心有疑惑,转头一瞧。
竟然是床头处被点燃的熏香有着助眠的功效。
先前没有注意,现在看起来,还是师兄想的周到。
只可惜师兄打算一辈子单着,没打算结婚。
不然的话,一定会是一个对老婆好,又会对儿女好的,好丈夫,好父亲。
想着想着,张若尘莫名嗤笑一声,这倒不是什么嘲笑,只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过于荒唐。
这古人的话还真没说错。
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瞧瞧自个儿,在瞧瞧头上的师兄师姐们。
除了一两个异类,哪个不是老光棍?
就张若尘来说,他今年也二十有四了。
吃二十五的饭,虚一岁二十六,转眼就二十七,混混日子二十八,再进一步二十九,说起来也是马上快三十了。
也不知道是命中注定,还是...
算了,这辈子一个人也挺好的,也没见师父一天过得有什么不开心的。
张若尘自我劝慰道。
当然,也说不上是自我劝慰,只是人各有志,追求不同罢了,没什么不可提的。
或许是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伤神,张若尘想着想着,竟然久违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夕阳西下。
落日的余晖,刚好透过他所在的屋子的窗户,稀稀疏疏的洒在了他的脸上。
他缓缓坐直身体,揉了揉有些干涩的双眼,忽而察觉不对,扭头一望,发现自己房中竟然坐着一个女人,一个颇为熟悉的女人。
“朵儿,什么时候回来的?”张若尘看着陈朵撸着狗头的样子,不由笑着问道。
“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