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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尘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他彻底走到三条路口前,只需一步,就能迈进面前,也就是正对着它的中间的洞口时,突兀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他放弃了用常规的精神力去感知,而是尝试将心神融入这片天地的浑沌能量基底之中,去捕捉那最细微的阴阳流转痕迹。

在外界,阴阳二气活跃对立,而在此地,它们则沉寂交融。

但沉寂不代表消失,它们依旧存在着极其微弱的“流向”。

就像深海之下的暗流,表面平静,实则暗藏方向。

他的意识在浑沌中漫游,细心体会。

左侧的路径,那股浑沌能量中,隐隐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锐利”与“革鼎”之意,仿佛潜藏着金铁之息与变革之机。

这与秦则贤所说的“机关回路”似乎有隐隐的呼应,但更深层处,却缠绕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死寂”与“终结”。

或许是因为他将三昧真火修炼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的原因,总之,这种感觉,不,应该说是这种直觉,在冥冥之中告诉张若尘,这不是他该选择的道路。

左边的这条通道,不是他应该选择的,“生”的通道。

中间的路径,能量最为沉静,几乎如同凝固,所谓的“归寂之地”并非虚言。

那是一种万物归于虚无的意境,对于生灵而言确是绝地。

但在这绝对的“寂灭”深处,张若尘却感应到了一丝奇异的“萌芽”。

仿佛死之极处便是生,蕴含着一种否极泰来的可能。

只是这“生机”太过渺茫微弱,几乎被庞大的死寂彻底淹没,风险极高。

右侧的路径,能量流转相对平缓,透出一种“承载”、“滋养”的意味,仿佛通向一片相对稳定的区域。

但同时也带着一种“束缚”与“停滞”感,似乎选择了它,就意味着放弃了可能的机遇,只能求一个暂时的安稳。

三条路,各有玄机,也各有险阻。

左路看似有生机(机关回路),实则暗藏杀机(死寂终结);

中路绝死之地,却有一线虚无缥缈的逆转之机;

右路最为平稳,但可能意味着停滞不前,甚至被困于此。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原路返回。

张若尘缓缓睁开眼,心中已有决断。

秦则贤的话不能全信,但其中关于中路危险的部分大概率是真的,而他指引的左路,那暗藏的死寂之感,恐怕才是他真正的杀招。

至于右路,过于平淡,不符合这片秘境可能存在的“机缘”,也可能是一种温水煮青蛙的陷阱。

“走中路。”张若尘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什么?李兄,你没听这奸贼说中路是必死之地吗?”郑子布惊愕道。

张怀义也皱紧眉头:“李兄弟,虽然这秦则贤该死,但他刚才对中路的恐惧不像是装的。”

“是否需要再斟酌?”

无根生看向张若尘,没有询问原因,只是目光深邃地问道:“有把握?”

张若尘摇了摇头:“没有绝对把握。”

“但左路杀机暗藏,右路恐是困局。”

“唯有中路,死中蕴生。”

“此地规则特殊,极致的死寂,或许正是为了孕育那一点不可思议的生机。”

“而且……”

他顿了顿,看向昏迷的阮丰:“阮丰兄的伤势,需要的是彻底激发他自身的生机来愈合,外界的平稳滋养反而可能延缓这个过程。”

“中路的压力,若是利用得当,或可加速他的恢复。”

这是他基于对生命与阴阳理解的一种推断。

无根生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置之死地而后生。”

“有意思。”他拍了拍张若尘的肩膀,“那就信你的判断。”

“走吧,中路。”

“这祖师爷,还真是……让人猜不透啊~”

最后一句话是无根生自己在心中的暗想,是他没有说出来的话。

因为相信张若尘,他做出了决断,不再犹豫,当先迈入了中间那条石阶。

众人面面相觑,但无根生和张若尘接连做出选择,他们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紧随其后。

高艮和窦宏拖着面色惨白、眼中充满绝望与不解的秦则贤,也踏上了中路的石阶。

就在所有人踏入中路石阶的瞬间,身后的两个岔路口如同幻影般消失不见,回头望去,只有一片与其他地方无异的石壁。

他们没有了退路。

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开始笼罩众人。

并非攻击,而是一种“剥离”与“消解”的力量。

体内的炁息开始变得滞涩,运转困难,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汲取、化去。

生命力也在缓慢流逝,一种发自灵魂的疲惫感与虚无感开始蔓延。

这就是“归寂”之力!

“运转心法,固守本源!”

“不要试图对抗,尽量收敛,减缓消耗!”无根生立刻喝道。

众人连忙照做,各自运转本门心法,紧守心神与丹田,如同在狂风中守护微弱的火种。

阮丰被端木瑛和张若尘一左一右护住,以自身温和的炁息引导他体内残存的生机,对抗着外界的消解。

秦则贤修为被制,在这归寂之力下最为痛苦,脸色迅速灰败下去,眼中充满了怨毒与恐惧,却连惨叫都发不出。

石阶依旧向下,周围的黑暗愈发浓重,连脚下的荧光都似乎暗淡了几分。

每一步迈出,都感觉身上的“重量”增加一分,不是物理上的,而是生命与灵魂层面的剥离感。

压力越来越大,夏柳青、金花等修为稍逊者,额头已青筋暴起,嘴角甚至溢出了鲜血,那是本源受创的迹象。

张若尘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他的心神却异常清明。

他不再试图紧守,反而尝试着去“理解”和“融入”这股归寂之力。

他将自身炁息模拟成类似的状态,如同水滴汇入大海,虽被“稀释”,却并未被“消灭”。

同时,他敏锐地感知到,在这无边死寂的深处,那一点微弱的“生之萌芽”似乎随着他们的深入,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丝。

“坚持住!那股生机在变强!”张若尘出声鼓励,他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坚定。

他的话如同强心剂,让几乎要放弃的几人重新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