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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长青为了救她而上山,现在生死不明。韩无忌也要为了救她而上山,很可能也会步朱长青的后尘。

她怎么能不崩溃?

两个最爱她的男人,都要为她而死。

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我们明天就上山。”韩无忌忽然站起身来,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不管朱长青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雪莲子。”

中年男子吃了一惊:“小兄弟,你可要想清楚啊。那雪莲峰可不是开玩笑的,多少高手都有去无回。”

“我想得很清楚。”韩无忌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有些事情,明知道是死路,也要走下去。”

慧空和尚笑了:“阿弥陀佛,小施主很有勇气。”

“大师,您呢?还要继续同行吗?”韩无忌问道。

“当然。”慧空和尚点点头,“贫僧也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千年雪狼。”

听到这话,商队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千年雪狼的凶名,在这一带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几位真是艺高人胆大啊。”中年男子苦笑着摇头,“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劝了。只希望几位能够平安归来。”

韩无忌没有回答。他知道这次上山,很可能就是有去无回。

但他别无选择。

夜越来越深,驿站里的人陆续睡去。韩无忌坐在慕容雪身边,静静守着她。

慕容雪已经睡着了,但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韩无忌轻抚着她的额头,感受着那惊人的低温。寒毒正在她体内肆虐,如果再不找到雪莲子,她撑不了多久了。

“睡不着?”慧空和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韩无忌转头,发现老僧不知何时坐到了他身边。

“大师也睡不着?”

“人老了,觉少。”慧空和尚看了看慕容雪,“你很爱她。”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韩无忌沉默了片刻,点点头:“爱过。”

“那为什么分开?”

“因为她选择了别人。”韩无忌苦笑,“她觉得朱长青比我更好。”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韩无忌摇摇头,“也许她说得对,朱长青确实比我更优秀。家世、武功、人品,哪一样我都比不上他。”

慧空和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但我就是放不下。”韩无忌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明知道她不爱我了,明知道这样做很傻,但我就是放不下。”

“放不下是因为不甘心,还是因为真的爱?”慧空和尚忽然问道。

韩无忌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

是因为不甘心,还是因为真的爱?

他仔细回想着这些年的种种,从相识到相恋,从分离到重逢,从背叛到原谅。

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些痛苦的往事,在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

“我不知道。”他最终摇摇头,“也许两者都有吧。”

慧空和尚笑了:“至少你还算诚实。”

“大师,您觉得我这样做对吗?”韩无忌忽然问道。

“对错由心,不由人。”慧空和尚站起身来,“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说完,老僧走到驿站的角落里盘腿而坐,很快就进入了入定状态。

韩无忌继续守在慕容雪身边,直到天明。天刚蒙蒙亮,驿站里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商队的人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启程。中年男子走到韩无忌面前,递过来一个包袱。

“这里面是些药材和干粮,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他的眼中带着敬佩,“虽然不赞成你们的决定,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平安归来。”

韩无忌接过包袱,点点头:“多谢。”

慕容雪醒了,脸色依然苍白如纸。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韩无忌连忙扶住她。

“我没事。”慕容雪推开韩无忌的手,倔强地站起身来。

但她刚站起来,身体就一阵摇晃,差点摔倒。

“别逞强了。”韩无忌皱眉,“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上山。”

“那你是要让我在这里等死吗?”慕容雪的声音很冷,“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

韩无忌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他知道慕容雪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阿弥陀佛。”慧空和尚走过来,“女施主,贫僧有一颗护心丹,可以暂时压制寒毒。”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慕容雪看了看这颗药丸,又看了看慧空和尚:“大师为什么要帮我?”

“众生皆苦,能帮就帮。”慧空和尚淡淡一笑,“况且贫僧也要上雪莲峰,算是互相照应。”

慕容雪犹豫了片刻,最终接过药丸,一口吞下。

很快,她的脸色就好了一些,不再那么苍白。

“多谢大师。”慕容雪朝慧空和尚行了一礼。

“不必客气。”慧空和尚摆摆手,“我们出发吧。”

三人告别了商队,朝着雪莲峰的方向走去。

刚出驿站没多久,就有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等等!”

几人回头,看到一个年轻人快步跑了过来。

这人大概二十来岁,长得眉清目秀,背着一把长剑。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三人面前,抱拳道:“在下林风,也要去雪莲峰,不知道能否同行?”

韩无忌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此人修为不弱,至少也有三流高手的水平。但去雪莲峰这种地方,三流高手根本不够看。

“你去雪莲峰做什么?”韩无忌问道。

林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师父病重,需要千年雪参续命。听说雪莲峰上有,所以...”

“千年雪参?”慕容雪眉头一皱,“那可比雪莲子还要稀有。”

“我知道很危险。”林风咬咬牙,“但我别无选择。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就算死也要试一试。”

韩无忌看了看慧空和尚,又看了看慕容雪。

慧空和尚双手合十:“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慕容雪没有反对。

“好吧。”韩无忌点点头,“不过丑话说在前面,雪莲峰上危险重重,我们只能保证尽力而为,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我明白。”林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几位不弃。”

四人组成了一个临时的队伍,继续朝雪莲峰进发。

越往北走,天气越发寒冷。路边的积雪也越来越厚,最深的地方已经没过膝盖。

慕容雪的情况又开始恶化,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气喘如牛。

“要不要休息一下?”韩无忌关切地问道。

“不用。”慕容雪摇摇头,“护心丹的药效有限,我们得抓紧时间。”

林风有些担心地看着慕容雪:“这位姑娘的脸色很不好,真的没关系吗?”

“她中了寒毒。”韩无忌简单解释了一下,“所以我们必须找到雪莲子。”

“原来如此。”林风恍然大悟,“那我们确实要快一点。”

又走了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这片森林很奇特,明明是大冬天,但里面的树木依然枝繁叶茂,绿意盎然。

“这就是传说中的迷魂林。”慧空和尚停下脚步,“据说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迷路。”

林风咽了咽口水:“那我们还要进去吗?”

“必须进去。”韩无忌语气坚决,“雪莲峰就在森林的另一头,绕路的话要多走好几天。”

“而且以慕容雪现在的情况,也绕不起。”他心里补充了一句。

四人站在森林入口,都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这森林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慌。没有鸟叫,没有虫鸣,甚至连风声都听不到。

“阿弥陀佛。”慧空和尚双手合十,“贫僧在前面开路,大家跟紧一点。”

说完,他率先走进了森林。

其他三人紧随其后。

刚进入森林,韩无忌就感觉到了异常。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香味,闻久了会让人头晕目眩。

更诡异的是,明明是白天,但森林里昏暗得像黄昏一样。

“大家小心点。”韩无忌压低声音,“这里有问题。”

话音刚落,林风忽然停下脚步,茫然地看着四周:“咦?刚才那条路呢?”

几人回头一看,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不见,四周全是一模一样的树木。

迷魂林的威力,开始显现了。韩无忌心中一沉。迷魂林的传说他早有耳闻,没想到这么快就中招了。

“大家都别动!”他低声喝道。

慧空和尚停下脚步,神色凝重:“看来我们已经被困住了。”

慕容雪靠在一棵树上,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护心丹的药效正在减弱,寒毒再次开始发作。

“这下麻烦了。”林风四处张望,越看越慌,“我们该怎么办?”

韩无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出什么规律。

这些树木看起来一模一样,但仔细看还是有细微的差别。有些树干上有苔藓,有些没有。有些树枝向左弯,有些向右弯。

“我们刚才是从哪个方向来的?”韩无忌问道。

慧空和尚指了指东边:“应该是那个方向。”

但当众人看向东边时,却发现那里也是密密麻麻的树林,根本看不出来路的痕迹。

“不对。”韩无忌摇摇头,“我记得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左手边有一棵被雷劈过的树。”

他四处寻找,果然在不远处找到了那棵焦黑的树。

“在这里!”韩无忌指着那个方向,“我们是从那边来的。”

但奇怪的是,那棵雷劈树的后面,依然是茂密的森林,没有任何出路。

林风的脸色开始发白:“我们...是不是被困死了?”

就在这时,慕容雪忽然开口:“你们听。”

众人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确实有声音。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韩无忌的手缓缓摸向剑柄:“有人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但奇怪的是,他们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装神弄鬼!”林风有些害怕,但还是强撑着底气喊道,“有本事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笑声在森林中回荡:“呵呵呵...又有人闯进来了。”

这声音忽远忽近,根本无法判断方位。

慧空和尚双手合十,口中念起了佛号:“阿弥陀佛,何方高人在此?”

“高人?”那个声音带着嘲讽,“老夫可算不上什么高人。不过是个看门的罢了。”

韩无忌眯起眼睛:“看什么门?”

“自然是看雪莲峰的门。”声音变得阴森起来,“想要上山,得先过老夫这一关。”

慕容雪强撑着站直身体:“前辈有何要求,请明言。”

“要求?”声音忽然变得很近,好像就在耳边,“很简单,你们四个人,只能活着离开一个。”

“四个人,只能活一个。”

这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魔咒,带着彻骨的寒意,瞬间将四人之间那层薄如蝉翼的信任彻底撕碎。

空气凝固了。

之前因迷路而产生的慌乱,与此刻的死寂相比,简直如同儿戏。森林里的昏暗仿佛也变得更加浓稠,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风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他那双本就带着惊惶的眼睛,此刻像受惊的兔子,不受控制地在韩无忌、慧空和慕容雪身上来回扫视。他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活一个……

那是不是意味着,要死三个?

谁会死?谁该死?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如同疯狂滋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韩无忌的瞳孔微微收缩,但他没有动。他的目光没有落在任何一个同伴身上,而是投向了虚空,仿佛在与那个看不见的“看门人”对峙。他的右手依旧搭在剑柄上,但姿态是放松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他在思考。

这个规则本身就是最大的陷阱。它最歹毒的地方,不在于要求自相残杀,而在于它瞬间摧毁了合作的可能性。一旦有人信了,猜疑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最终,无论那“看门人”是否出手,他们都会自己走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