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乐道城主
剑客之间的对决,一般专攻剑气的强弱和剑气的相互克制,至于剑气的相生,大家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却很少有人在此间下功夫,毕竟修炼剑气,主要是为了克敌制胜,可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的。
但吴少现在却利用剑气相生这一点,将真力输入剑道上的剑气团中,使之相互生发,越来越变得强大,最后不但返冲入那些石室,还将天梯涨满。
石室中的那些老怪叫苦不迭,忙于应付,而天梯也眼见得有被塞破的风险,吴少此时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一面提取真力应对越来越强的挤压,还担心这天梯一旦崩溃,会不会引起真气团大爆裂,那样可真就是石破天惊,一片儿狼藉了。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友,难道要毁了我这乐道城么?”
吴少循着声音望去,见石壁顶上出现一道人影,只是离得太远看不清容貌,不等吴少答话,那人又道:“诸位道友,收了法力吧。”
随即,站在天梯上的吴少忽然感觉身上的剑气在逐渐减弱,当减至不到原来一半时,忽然压力凭空消失,而就在同一时间,忽听得头顶呼啸声响,在石壁上方的低空中轰然一声,炸响一个闷雷,随即晴朗的天空中一阵大雨瓢泼而下,吴少略鼓动真气,那些雨点并无半个落在身上。
大雨只是落了一阵,随即又恢复晴朗天气,若是不是亲身经历,无人会相信此处竟然平白下雨,吴少正在沉吟,忽听得上面的声音又道:“你来吧,我在洞府等你。”
吴少依言,拾级而上,这一次天梯上再无半点真气,看来不知得了什么暗示,两边石室的老怪们并未再出手阻拦。
吴少攀到顶上,发现上面是一个门洞,正冲着天梯,而顺着门洞再行十余丈,出现一座洞府,这洞府是人工用山石堆叠而成,洞内异常宽大,在洞中的青石床上,端坐一人,看样貌年纪已是不小。
吴少在洞口停下,向着那人施礼道:“鲁某冒昧打扰,还请城主不要见怪。”
“呵呵,阁下不愧是闯过无生海的人,有这般法力,甚是令人惊叹,方才他们听说你曾闯过无生海,便有意出手试探,道友不必在意。适才你以剑气相生之法,破去山道剑气,可见道友对真气的理解和把握已非寻常人可及。”
“城主过奖了,方才城主将举重若轻,将真气团推向空中,这样的道行我是望尘莫及。”
老者淡然道:“你我不必客气,你是五十年来第三个走上乐道城巅的,我乐道城以论道谈修为业,你我可以相互询问三个问题,无论回答是否满意,都算问过。道友是客,可以先问。”
冒着巨大风险只能询问三个问题?吴少觉得这城主有些太过吝啬,但又一想,平常哪有人有机会向这位城主问问题,他也不隐瞒,直接道:“我本南人,来至高济地界,专为寻找修炼绿色剑气的人,城主既然是高济修道界的翘楚,想必识得修炼绿色剑气之人,还请城主介绍一下。”
“鲁道友此第一问是为寻人,已与本城宗旨不符,但也与修道门派沾边,老朽还是如实回答:向年我曾访遍天下剑客,其间也听到了些绿色剑气传说,可惜皆是片言只语,此外并无所知。”
吴少不由地咧了下嘴,但他不甘心地问道:“那就请城主说一些传说中的片言只语吧。”
“那些传言,非是论道之谈,老朽不做虚妄之人,也无法说什么。”乐道城主摇头道。
吴少想了想,这才又问道:“绿色真气极难修炼,城主真的以为可以练成绿色真气么?是不是城主修炼的便是此法?”
“此为第二问。我可以回答道友,传说中绿色剑气同其它几大剑气一样,是五大剑气之一,但最难练成。但世间万物有弊必有利,想必这绿色剑气有其它剑气所无法比拟的好处才是,此真气修炼条件苛刻,只听说过绿色剑气门规极严,弟子不多,道友若是好奇或者纯属想一较长短,我觉得大可不必。”乐道城主道。“另外,我对真气之道,虽有涉猎,但并不修炼绿色剑气。”
吴少辛苦来至此处,显然想知道的更多,要问的也很多,可惜这城主能告诉他的太少了,还有一个问题,要问点什么呢?
吴少沉思片刻,忽然道:“城主,最后一个问题我想问一个私人问题:城主可否认识神山居士贵飞侠?”
城主沉默了,半天方才道:“老朽旅居乐道城,旨在论道谈修,不涉及其它俗务,阁下方才所问,已经不是本城所可回答的了,而且这也算是第四个问题了,阁下请回吧。”
吴少一愣,不甘心地道:“可按照贵城规矩,城主也该有什么要问的吧?”
乐道城主将眼皮向下一落道:“我想问的现在已经清楚了,又何必再问?”
说罢,他如木雕一般,再也不理吴少。
吴少无奈,只得告辞下山,离开时乐道城派车相送,但走了一个多时辰,便告诉吴少,已经出了乐道城地界,不再远送,让吴少下车,马车自行回去了。
吴少等乐道城的车走远,辨认一下方向,迈步而行。此次乐道城之行,吴少收获甚小,原以为在乐道城这样的所在,会探听到绿色剑气和梅花图案的消息,可乐道城主对绿色剑气推脱不知,本来吴少第三个问题要问梅花图案,一张嘴却莫名其妙地问成了贵飞侠的事,乐道城主也没有明确答复他,现在只能无功而返。
至于乐道城主,吴少相信此人与神山有莫大关系,这倒不是胡乱猜测,也不是吴少的一时冲动,毕竟他走过“无生海”那条路之后便清楚地意识到,乐道城与十万神山联系不小,因为所谓“无生海”路上的设置,与他进十万大山时所经过的路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乐道城的“无生海”明显有人工设置的痕迹,而且相比较而言,“无生海”的种种机关小巧精致地多,根本无法与十万神山天然难关相提并论。
走不了多远,路边站着一人引起吴少注意,他走过去,向那人道:“黄榆子,你如何在这里?你的宝剑我留在洞天城里让他人代为转交,难道你未收到?”
黄榆子向前一步,态度十分恭敬道:“前辈,我在此处并非为了宝剑。只是来送书信给你。”说着,掏出一封信笺递向吴少。
“信?谁的信?”吴少接过。
“前辈一看便知。”
吴少也不避讳,当面将信笺打开。却见信笺上只有四个字:高济王城。
吴少也不言语,将信匆匆收好,与黄榆子挥手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