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吴铎撞开护卫,就硬闯进了仓库,他身后的校尉竟然带人围住了窦庆山的护卫。
而吴铎身后,跟着的是另外一个副将云大成,同样跟着两个校尉和一群护卫。
仓库里只有窦庆山的五个护卫,见这么多人冲进来,立即拔刀护在身前。
吴铎如同一头蛮牛,大踏步冲过来,气势汹汹。
窦庆山脸色阴沉,仓库里只有五个护卫,全都拔刀护在他的身前。
正在流汗的耿忠,差点吓尿了,反身挡住吴铎。
“统领大人,好大的威风,对自家兄弟下死手么?”被挡住的吴铎,冲着窦庆山怒吼。
离得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酒气。
“吴铎兄弟,有话好好说,你喝多了不要冲动。”耿忠赶紧大吼。
心中快哭了,吴铎如此嚣张,只能把事情激化。
“你给我滚开。”
“难道我说得不对么,他窦庆山是禁军统领,不想着给弟兄们谋利益,反而对弟兄们下死手。”
“算什么禁军统领,还想让禁军负你……”
二人争吵的时候,云大成已经带人找到那个曲长,顺手拧断了脖子。
“窦统领,没想到你是朕吓死手,对兄弟们用酷刑也就罢了,还杀人。”
云大成阴恻恻地说道。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非要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么?”耿忠愤怒地跳脚,对两个人大声怒吼。
“你个怂货,给我滚一边去。”
吴铎一下把耿忠推开。
“窦庆山,你为什么跟兄弟们过不去?兄弟们捞点好处怎么了?你非要跟兄弟们过不去。”
面对吴铎的咄咄逼人。
窦庆山没有去解释,因为解释就是自己怕了。
也没去说这次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为了利益装不知道而已。
既然如此。
他拨开身前拔刀的护卫。
“你想怎样?要杀本侯么?”窦庆山冷冷的问道。
他赌这帮人不敢造反。
因为他们闹事的根由,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这种人根本没有舍得一身剐的胆气。
不过是解救闹事而已。
“窦庆山,你为外人之事,如此苛待禁军兄弟,胳膊肘为什么往外拐。”
吴铎上前一步怒问。
“今日要杀本侯么?”
窦庆山也上前一步,凝视着吴铎,就这一句。
“窦庆山,你是禁军统领,还是顾道的狗?为了他的事竟然残杀禁军兄弟?”
吴铎怒吼着,给窦庆山扣帽子,想逼他理亏。
可窦庆山一脸平静。
“拔刀,脖子在这里,一刀下去我身首异处,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窦庆山拍着自己的脖子,一步步走逼近吴铎。
吴铎醉眼之中闪过一丝慌乱。
“来啊,没带刀我给你一把。”
窦庆山怒吼一声,把腰间的刀摘下来,就要塞在吴铎的手里。
吴铎吓得后退一步,咣当一声,倒落在地上。
他可以借酒耍蛮,真要是接了这把刀,那就是造反,神仙也救不了。
“统领这是何意,吴副将只是想讲道理,您这张嘴就动刀动枪的,是把弟兄们当敌人么?”
云大成上前一步,冷声说道。
“讲你妈!”
窦庆山直接开骂。
“要杀我就动手,不然就他妈的把路让开,娘们唧唧的东西。”
云大成气的脸色漆黑,被人骂娘,让他脸面无存,若在开口就是自取其辱。
可是他不敢动手,腰间的刀他连碰一下都不敢。
窦庆山撞开吴铎,带着五个护卫,大踏步走了,六个校尉和一群护卫潮水一般让开。
等到他彻底离开之后。
呼……
三个副将才呼出一口气。
吴铎醉酒蛮横的样子不见了,云大成脸色放松,耿忠擦干了额头的汗水。
“幸亏来得及时,把人扣下了,不然麻烦了。”耿忠看着死去的曲长说道。
紧接着又担心起来。
“咱们这下,可是把窦统领得罪惨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接下来怎么办?”
呵呵……
吴铎不屑地狂笑。
“今天他窦庆山看似豪横,实际上色厉内荏,还不是灰溜溜地跑了?”
“再说现在京城禁军,都在我们三人掌握,过几天给他找个台阶,分他一些好处给足面子,就行了。”
面对吴铎的狂笑,耿忠总是不放心。
“可是顾道遇刺是大事,我们这么拦着,万一引来都水监,可就是麻烦了。”
吴铎也一皱眉,都水监的确可怕。
“无妨!”
云大成开口了。
“那刺客甲胄的确出自禁军,可是禁军统领现在是窦庆山,真要让都水监插手,丢脸的是他。”
“所以,打掉牙吞到肚子里,他窦庆山为了脸面,也不会让都水监进来。”
“更何况,禁军负责京城防卫,都水监就算不顾他国舅身份,轻易也不敢动禁军。”
听完云大成的分析,吴铎得意地点了点头。
“何况,我姐夫在镇守江南,云老兄是魏都督的旧部,你耿老兄是崮山侯的旧部。”
“他窦庆山要动我们,会得罪这么多人,最后还是跟我们合作,只是可惜,以后少不得分他一份大的。”
耿忠松了口气。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这一次跟窦庆山冲突,也是双方实力试探,他要是不想丢脸,让人觉得他控制不了禁军。
那就只能捏着鼻子合作。
大乾五镇,禁军跟其他四镇不同,内部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窦庆山从仓库出来,后背都是冷汗。
不是被那三个人吓的。
而是,他明明在仓库周围布置了重兵,可是这些人还是轻而易举地进来了。
这就说明,禁军已经不听自己调遣。
而且今天看似自己赢了,实际上是输了,作为主帅被自己手下将士逼迫。
这已经损了权威。
如果这件事不解决,那么他在禁军的权威,只能日日消磨,最后消失殆尽。
此时他已经顾不上找刺客的事情,解决部下想要跟他分权的事情更急。
“想把我架空,要你们死!”
窦庆山心中杀意翻腾。
“窦霄,你马上代合窦家的护卫,去禁军衙门收了所有的印信和兵符。”
窦庆山对一个护卫下令。
没有这些东西,谁也不用想调动禁军,他要防备一手。
士兵跟着主将造反,有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造反,以为就是主将正常调兵。
但是没有兵符和印信,调兵就是造反,下边的士兵绝不会轻易跟随。
就算是跟随了,心中也发虚。
窦霄带着人去了,而窦庆山入城之后,直接去了顾道的驸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