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明心里头曾经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在想,干脆借口重回阳刚片的生产原料不够,直接给八百万小日子都做了绝育手术算了?
但这个念头也就闪了一下,便打消了。
八百万人听着挺多,但对于日本这样一个人口过亿的国家来说,还不至于到亡国灭种的地步。
再说了,要是真这么干了,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以他现在这种体量,想和一个国家作对,那是笑话了。
所以来说,还是赚钱为上。
不仅收益可观、赚得心安理得,说不定还能在日本落个“男性救世主”的美名。
话说涂志明这条“假痴不癫”之计漏洞颇多,至少小田和王大拿都是隐患。
那么,涂志明就不怕调查了吗?
说实话,他还真不怎么怕。
试想一下,即便小日子组织人手,查出来真相会怎样?
若想制裁涂志明,先要承认自己偷窃在先,而且自己人坑自己人,还妄图把祸水引到印度去。
如果印度查出真相也不会公之于众。
那不等于承认了自己敲诈日本,欺骗全世界了吗?
要知道日本和印度这两个国家,都是出了名的好面子。
不管背地里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也绝不可能在台面上承认错在自己一方。
白天救人的事情,对涂志明来说,不过是个小插曲。
稍微享受了一下被救之人的千恩万谢、磕头作揖,他便和手下人前往了赤坂的一家高级料亭。
这家料亭藏在小巷深处,门脸并不张扬,走进去却是别有洞天。
侍者恭敬出迎,把他们引到一个独立的榻榻米包间。
包间很宽敞,地上铺着干净的蔺草席,散发着淡淡的草香。
墙壁是暖黄色的,上面挂着一幅小里小气的水墨画。
角落里摆着一个陶瓷花瓶,里面插着一枝精心修剪过的樱花。
灯光被调得很柔和,透过和纸做的灯罩,洒下温暖的光线。
房间里飘着好闻的香味,像是淡淡的檀香,沁人心脾,让人心神宁静。
一位穿着素雅和服的女将已经跪坐在那里等候。
她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举止端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见涂志明进来,她优雅地躬身行礼。
然后膝行上前,引导其在主位坐下。
众人落座,酒菜一连价的端了上来,摆在了个人面前。
女将跪坐在一旁,亲自为涂志明布菜,动作轻柔而准确。
每上一道菜,都会用流利的汉语低声介绍菜名和食材。
和服袖子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带着一股好闻的熏香味道。
必须得夸一句,日本女人伺候人是真有一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屋里气氛热络起来了。
武田国男率先举起了小小的陶瓷酒盅。
他原本是武田家族的一个小角色,刚刚被涂志明任命为芝明堂药业海外分部总裁。
武田国难已经喝了几杯,满面通红的道:
“涂先生,非常感谢您的信任,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我。
知遇之恩,粉身碎骨难以报答。
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负您的期望。”
坐在涂志明身边的女将,立刻把武田国男的话翻译成了汉语。
涂志明听了,笑着捏起了小酒盅。
没有马上喝,而是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武田先生,你不用这么客气。
这个世界很大,地方有南北西东之分,人也有国别之分。
但是钱不一样,它不分地域,也不认国籍。
它只认一个道理,那就是哪里能增值,它就往哪里去。
美国的财团、日本的财团、欧洲的财团,为什么都能做成跨国的大生意?
就是因为他们明白这个道理,从来不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小地方。”
女将又把涂志明的话翻译给了武田。
武田国男听得非常认真,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
涂志明继续道,“所以,当你愿意放下地域的偏见、国家的成见,真心实意地为芝明堂开拓全球市场的时候,你就已经赢得了我的尊重。
我向来不看肤色和人种,哪怕出身再贱我也不在意,我只看重能力和格局。”
“来!”涂志明提高了声音,举起了小酒盅。
“为了我们合作顺利,为了一起赚大钱,我们干了这杯!”
“干杯!合作顺利!”
武田国男赶紧用生硬的中文附和,然后迫不及待地把盅里的清酒一口闷掉。
还特意把杯底亮给涂志明看,显示自己没有养小乌龟,喝的很干净。
涂志明也笑着饮尽了杯中酒。
酒杯放下,女将立刻膝行上前,双手捧着细长的酒瓶,恭敬地替涂志明重新斟满。
这是日本的传统习惯。
在顶级的日本料亭宴请,女将需亲自在旁边伺候。
还有后续的艺伎表演,都是日式会谈必不可少的排场。
这代表着对客人最高规格的接待。
接着,霍安宁和粱仲韬也轮流向涂志明敬酒,并向他引荐了几个核心下属。
涂志明没什么大老板的架子,每个人都碰杯,别人喝多少他也喝多少。
末了还免费赠送几句鼓励的话。
诸如“辛苦了”“我很看好你”“做得不错,继续努力”之类的。
日本的清酒淡得像水一样,但酒就是酒,喝多了也是有后劲的。
一杯接一杯下肚,不知不觉,涂志明的脑袋有些发沉。
不知什么时候,包间的移门被轻轻拉开,几名艺伎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她们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嘴唇点得鲜红,穿着华丽的和服,抱着三味线、小鼓等乐器。
先是齐齐地向客人们躬身行礼,然后便坐下开始表演。
有的弹奏乐器,有的随着乐声缓缓起舞,有的唱歌,依依呦呦的也有些韵味。
涂志明靠在坐垫上,眯着眼睛看着,看起来似乎醉意朦胧。
艺伎表演结束后,宴席也差不多散了。
涂志明仰躺在那里,打起了响亮的呼噜。
霍安宁和粱仲韬一左一右搀扶着,离开了包间。
穿过安静的走廊,来到料亭后面一间豪华休息室。
这房间像是传统的和式卧室,地上铺着厚厚的榻榻米。
中间摆着一张矮床,上面铺着整洁的被褥。
那位女将也一直跟随着到了房间。
她见涂志明被放倒在床上,似乎睡得很沉。
便很自然地走上前,弯下腰,伸手想去解他的西装扣子,想让他睡得舒服些。
“不用了,谢谢您,这里我们来就好。”
霍安宁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客气地拦住了女将的手。
女将抬起头,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不用客气,照顾好醉酒的贵客是我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