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那印度人的下一秒,范春当即定在了原地。
这下全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看见那些“佳肴”时总是会有如此强的既视感。
糊糊,脆球,以及那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的黑糊焦!?
只见下一秒,范春瞳孔止不住的震颤。
他尽全力让自己不要回忆起自己方才将那些东西吃进去的细节,但目光却止不住的朝那印度人方向看去。
左手...然后是右手...以及指甲缝里的小零食...
然后...
“呕!”
范春终于克制不住生理上的反应,该说不说人类进化出的这具身体果然还是靠谱的,该产生呕吐感的时候它还是尽职尽责的产生了...
下一刻,范春两只手撑在地上是涕泪如雨不住的干呕干咳,还止不住嘶吼着。
“风子,救我...救我!呃,我要洗胃...”
“这这这,这怎么了这是!?”
看着范春这副样子,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店老板刘老八。
他连忙露出惊惧之色,半跪在范春身边查看着他的情况,第二天也连忙上前。
当下,这里最淡定的恐怕就是范春“弥留之际”本能求助的江上风。
原因无他,江上风早就看出那几道菜恐怕有问题,他当时倒也不是没想过提醒下范春。
可那时候自己实在“抬不起头来”,也只能看着范春从而扼腕叹息了。
这会发作,实在也是不出江上风的预料之外。
当即,他没第一时间去管范春,那里已经有刘老八跟第二天了,他目光转向后厨帘子的方向。
“咦?”
江上风蹙着眉看向那里,只见,帘子旁已经只剩下颤抖着呆立在那里想小二,方才那个印度人这会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江上风飞速做出了反应,他当即冲向后厨,果不其然,后厨果然有个后门。
他顺着后门钻出,不远处的拐角散落着一些竹筐还在不规则的滚动,看来是才被人撞到的。
江上风用扇子用力一敲另一手的手掌,有些懊恼的喃喃道。
“这天竺人倒机灵,溜的倒快!”
没抓到人,江上风只得缓步而回。
那里,第二天和刘老八还在关切的围在已经吐的昏天黑地的范春身边,只见范春欲仙欲死,这会几乎都不省人事了。
只靠着这些年大吃二喝锻炼出来的强大的胃,在主动痉挛帮他“排毒”。
看着那个方向,江上风颇有些无奈,转念一想。
范春都成这副德行了,怎么第二天还跟没事人似得呢?
下一刻,他在心中默默想着。
‘恐怕是小天这小子从小没少瞎吃瞎喝,早就练出抗毒性了吧...’
他撇撇嘴,看向范春那不忍直视的样子,喃喃道。
“看来殿下你还得练啊...这要是那天遇上个暗杀,不小心给似了...那我们这几口子不全完了...”
说着,他叹了声,无奈的用扇骨戳了戳额角,也朝着范春的方向缓步而去。
另一边,长街角落的一处阴影里。
方寸心手扶着影壁艰难地支起身来,手背点了两下唇角满是倔强又无可奈何的喃喃着。
“可,可恶...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没错,方寸心也跟着“中毒”了。
她的免疫力比之范春还差得远,只是略微尝了口那个糊糊,这会身体就已经有了排异反应了...
方寸心不甘的尝试着重新站立起身子,可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万分不情愿的接受这个结果,下一刻,她屈起食指和中指再墙壁上轻叩了两下。
紧接着,自身后的阴影中传来一声道。
“寸心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告诉你的主子,今日与他的会面...我过不去了...”
阴影中的声音没有迟疑,只是不含任何感情的回应道。
“是。”
下一刻,方寸心忽然转过头,阴寒的双眸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再度开口道。
“还有!叫你的主人别再派人跟踪我了!”
“您...这...”
那道声音犹豫的开口到,终于有了些许人的情感。
方寸心没有给他说什么的机会,接着说道。
“我对他没什么隐瞒的,所作所为都没有违背我们的理想和誓约!”
“这...属下明白,明白...”
该说的都说了,方寸心回过头又是不免干呕了声,随后强行定声道。
“行了,你去吧...”
伴随着身后的声音退去,方寸心在原地有缓了半晌,这才扶着墙朝外面亦步亦趋的走去。
还好她已经不常穿她以往当做常服的那身大红宫裙了,这会身着比较修身的服饰,虽然还是红色为主的...不然这会本就身体不适,要是还穿着那样的夸张衣裙,那行动可是要极为不方便了。
她猜到自己估计就是吃了那家店里不干净的食物,这会才会有的这种反应。
蓦地,方寸心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自己只是抿了一口身体已经感到十分不适了,那范春都“暴风吸入”了,这会还不得濒临转生了?
这样的想法产生的瞬间,方寸心下一刻又回想起了方才席间范春对她理念的锐评。
赶忙摇摇头,眉宇间满是不悦的喃喃道。
“真是的...担心那种家伙干什么...”
还是那家小酒馆。
暗室里。
“嗯,嗯...”
蒙面人默默听完了探子的回禀,点点头答应了两声。
听罢后,他缓声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那探子屈膝行礼后,眨眼间消失在阴影中。
“唉...”
探子离去后,蒙面人忽的一反常态,深吸一口气后长叹一声,无力般的靠在了自己座椅的靠背上。
“主公...”
一旁的独臂人带着忧虑的神色靠近,没有顾虑此刻蒙面人的情绪,一如往常般开口道。
“寸心小姐私下见了那位殿下,然后...便不来会面了,这是否...”
蒙面人一时间没有回话,半晌,他缓声开口道。
“无论怎么讲,此刻,我们也只能当她已经不可信了...”
听到蒙面人直截了当的说出这样的话,独臂人面色一震,随后思虑片刻道。
“咱们的部众已经挪动到了城固,暂庇在了陶都督之下,南郑城里也已经打点完毕,以寻得了多出给大队人马的藏身之地,只等最多两个月,全部人马便尽数可以伪装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