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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数年前,璃月,云来海。】

孤云阁嶙峋的乱岩突兀地耸立着,残脊斜指天空,深没入那泛着波光的海面。

“传说,当蛰伏在幽暗深海的恶兽不再安分千年的渊墟,觊觎那更无边的沃土。”

“和平,便从此不再成为生活的选项。”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干城戎甲,靖妖闲邪。」

“将帅兜鍪上的红缨在腥咸的海风中飘荡,淬火的枪矛贯穿海兽的胸膛。”

“直至最后一滴血汇入烟涛,于是海神的砗碟也染上琉璃砂的微芒。”

「韬玉之石,可明八荒。」

「灿若天星,纵横无双。」

“岩枪贯穿长虹,将盘踞深渊的阴影钉死在云来海的中央。”

“自此,肆虐大海的漩涡再不能吞没纵横的舰船,孤云为镇,万古不……”

“停停停,差不多得了啊,这船开了一路,你这评书是一分钟都不带停的。”

“我看啊,老胡你也别干冒险家这行了,去和裕茶馆当个说书先生正合适。”

略有些无奈的声音打断了抑扬顿挫的说书声,顿时引发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窃笑。

被称作老胡的中年人手上动作一僵,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嘴上则是不服地反驳:

“嘿,这岩王爷的事,它能叫不务正业吗?这叫……这叫……我是说……”

老胡卡壳了,然后紧接着又是一些难懂的话,什么帝君厨,扭曲的帝君厨,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船上顿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行行行,等我们这趟满载而归,庆功宴上有的是机会给你表现,哈哈哈……”

最终是方才打趣的年轻人出来打了圆场,这才让吹胡子瞪眼的中年冒险家作罢。

船舱内渐渐安静下来,不大的木船航继续航行,直奔众人此行的目的地,孤云阁。

实际上,方才那位中年冒险家的评书虽然有不少虚构成分,但并非完全空穴来风。

相传,两千多年前的魔神战争时期,海洋的霸主,漩涡之魔神奥赛尔怀揣着吞并大陆的野心,率领云来海海兽悍然进犯璃月。

千岩军和蜂拥而至的海兽鏖战,最终,奥赛尔被全盛时期的岩王帝君摩拉克斯以岩枪镇压,跋掣落荒而逃,海兽溃不成军。

而悬于云来海之上的孤云阁,传闻就是当年魔神奥赛尔的封印之地。

这片海域洋流异常湍急,常有莫名出现的暗流与漩涡,来往舰船失事率极高。

传言,那便是魔神奥赛尔的怨念作祟。

“不过,不想找宝箱的冒险家不是一个好璃月人,这奥赛尔的海宫,咱挖定了!”

说话的是一个少女,她梳着一头干练的短发,眼睛亮的发光,语气轻快。

“奥赛尔这家伙,指定藏了不少好宝贝,与其和它一起待在不见天日的海底发霉腐烂,还不如让咱找出来发挥发挥余热。”

少女似乎对这片海域的危险传闻并不以为意,言语间对奥赛尔也并未有多少敬意。

按照她的话来说,既然是早就已经被时代抛弃的老古董,想来也翻不起多少浪花。

“小葵,我有没有说过,时刻保持警惕,你忘了上次在须弥沙漠里吃的亏了?”

队伍中的最后一个女人开口了,她戴着一副宽边金丝眼镜,神情严肃,语气还算温和,但跳脱的少女却不自觉地缩起了脖子。

“诶嘿嘿……芸姐,错了,错了。”

被唤作小葵的少女双手合十作了个揖,只敢在低头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吐吐舌头。

不过上一次的教训显然不轻,随着船只靠岸,她的表情也随之逐渐紧绷了起来。

冒险团一行四人,船夫在放下了众人之后,便摇着桨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要不是报酬丰厚,他才不会冒险来孤云阁这种船家谈之色变的高危地带一游。

所幸,帝君保佑,这一趟还算顺利。

他所需要做的,只是三天后按约定前来接驳而已。

但船夫没想到的是,三天之后,他所看到的将会是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景象。

前往孤云阁的冒险团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

冒险队中的那对青年男女进了海宫就没能再出来,只留下半只染血的背包。

剩下的中年人失去了一只眼睛,血污覆盖着他的半张脸,使他的表情异常狰狞。

至于那位被少女称为芸姐的女人……如果,那副身躯还能被称为人类的话。

女人裸露的小臂和大腿的皮肤上布满着奇形怪状鳞片,边缘锋利,似鱼又不似鱼,在雨水的冲洗下正泛着黏糊糊的幽光。

而她原先棕褐色的眼睛,此刻已经几乎全部翻白,像是被海浪拍翻在沙滩上的鱼。

船家惊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但在中年男人的苦苦相求外加双倍酬金的诱惑下,最终还是默许了死里逃生的二人登船返航。

一路上,抱着恐惧和好奇,船家犹豫再三,还是向男人打探起了海宫中的经历。

然而,被称为老胡的男人却对此讳莫如深,只是眼中的惊恐几乎要溢出眼眶。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船家虽然心痒难耐,但还是打消了继续打听的念头,毕竟干他们这行的,有自己的规矩。

说来也怪,靠近璃月,女人身上“鱼化”的症状竟开始减轻,鳞片也淡得看不见了。

一靠岸,老胡就带着芸姐匆匆地走了,临走前丢下一袋摩拉,算是应许的报酬。

随后的事,船家就不再知晓,只当是二人去了医馆,想来从此也不会再见面了。

掂量着手里沉重的摩拉袋,船家露出了笑容,下次喝酒,算是有不错的谈资了。

只是,这一次,他依旧想错了。

五年之后,当船家已经成了老船家,即将退休之际,两位老朋友又找上了门来。

他一眼就认出了戴着眼罩的男人,正是当年那个在孤云阁折戟沉沙的冒险团团长。

虽然他身边的女人化了春香窑的浓妆,包裹的严严实实,但船家还是通过她眼角那些许淡淡的鳞片痕迹判断出了她的身份。

女人还抱着一个婴儿,婴儿裹在襁褓之中,此时正睡的香甜,呼吸均匀而又绵长。

除了他手上那若隐若现的鳞片之外。

男人亮明了来意,他要老船家再次掌舵,依照五年前的航线,重返孤云阁。

为此,他开出了难以想象的价码。

老船家犹豫了,一方面,他老了,孤云阁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就会船毁人亡。

但另一方面,他也需要一笔摩拉,为了他的儿子不再像他一样终日与海谋生。

看着那个襁褓中熟睡的孩子,老船家又看了看那个女人,看懂了她眼神中的祈求。

他长叹一口气,最终接下了这笔生意。

船家挑了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出海,随行的除了那一家三口之外,还有他们雇来的一行佣兵,算起来一共有二十余人。

想来,多年前同伴在孤云阁惨死的遭遇,给死里逃生的二人留下了惨痛的回忆。

他们租用了一艘大船,一路顺利,就如同五年前四人冒险团的那一次到来一般。

然而,就在船接近孤云阁时,云来海风云骤变,天色如墨,大雨顷刻间滂沱而下。

船家大惊失色,几乎是立刻就选择了转舵返航,然而就在璃月港渐渐浮现时,城墙般高的海浪凭空而生,向船体重重拍来。

雨过天晴,璃月总务司派人出海寻找,却再也不见一丝那艘船存在过的踪迹。

……

泛黄的文件被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优雅地收回,黑暗中忽而传出一声轻笑。

“很好,克洛伯,就是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