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释然的话,那道人突然脸色一黑,
“本来贫道就很不爽,如今终于见面了,贫道发现却更讨厌你了。
你一个无名无姓,名不见经传的和尚凭什么能一跃登上天骄前十的位置?就靠着五境一合的修为打败了三个垃圾三合?”
双目中突然有幽幽绿火浮现,
“又或者说是靠那件威力极大的宝贝去扇了青黄二神的耳光?因此被那二位老祖批语绝世无双?哈哈,真是可笑。”
喉间犹如鬼枭嘶吼,
“其实说来说去,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你那铁槛寺暗中行走的身份罢了,呵,果然不愧是天视地听啊。”
听着这纸道人的话,再看着后者那咬牙切齿的模样,释然一时间居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家伙好像对我排在他前面十分不忿,怎么感觉这性子和上次碰见的颠倒道人差不多?只不过是他俩一个是登上了天骄榜,一个没有登上天骄榜罢了。”
而此时看到释然的疑惑模样,那纸道人突然一愣,随后放声大笑,
“原来你这和尚什么也不知道?”
“还请道友解惑!”
说着释然双手合十,朝着那纸道人行了一礼,
但就在释然低眉的瞬间,
“【阴门裁生录】·【锁魂纸枷】”
突然间只听得一道阴恻恻的低语在耳旁响起,
随后只见释然的脖颈上居然凭空出现了一副白纸所化的枷套,其上尖齿密密,触须麻麻。
“居然没有任何法力波动?”
心中讶异间,脖子上的枷套猛然缩紧,锋利无比的尖刺与触须瞬间朝着释然扎去。
“唧~”
一声蝉鸣起,释然身上的那件袈裟瞬间长出数十道猩红荆棘,就好像一只只模样狰狞的大手一般飞快地横在了释然的脖子与那副枷套的中间。
“嘎吱嘎吱~”
荆棘向外推,枷套向内紧不断在这方寸之间来回拉扯,一进一退,一前一后间火星四溅,看起来惊险无比。
“不错,反应还算快,是件好宝贝。”
抬头看去,
只见端坐在轿中的纸道人左手拿着一个纸人,纸人无有五官,但却被歪歪曲曲写下了释然两个血色大字。
而道人的右手拿着一副纸枷,此刻正捏着那副纸枷朝着纸人脖颈压去,只不过,这纸人与纸枷之间似乎有着一道看不见的墙壁一般。
“纸道人,修为五境三合,天骄榜排名十三,出身左道大派九阴门,九阴门,顾名思义,乃是由纸、咒、尸、冥、葬等九大法脉联合而成。”
面不改色,似乎对于那能够切断自己脖子的纸枷丝毫不关心,释然看着满脸狞笑的道人,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关于此人的信息,
“而这位天骄十三郎,便是其中的纸脉与咒脉的嫡传,不过话说这家伙自己也出身不凡,为何表现的就像一个怨天尤人,叹世不公之人?”
就在释然好奇地打量这那印有自己名字的纸人时,道人的声音接着在耳旁响起,
“说实在的,贫道真的不理解,按理说以你铁槛寺暗中行走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天骄榜排名的意义,就算你真不知道,难不成巡天卫就没人告诉你么?”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铁槛寺的暗中行走了?巡天卫又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看着释然眼中的疑惑与迷茫,道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原来你不过是个随时丢弃的棋子啊。”
“这家伙只怕得了失心疯吧?”
………
一座似小山一样的玄武静静趴在地上,此刻若是释然在场的话,定能第一时间认出这玄武正是上回自己去过的玄武宝库。只不过如今这座宝库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了地面上。
“哈哈,小吕子你真对小释然没意见?要知道他可是把你挤出第十了啊,啧啧,这其中的损失算起来可大了去了啊。”
这时,这玄武腹中的一座阁楼上突然响起了一道揶揄笑声。
抬头看去,
只见赵安朝这老东西正对着一个英武大汉挤着眉,弄着眼;而下方,陪坐的众多军士看向这名男子的眼神中满是热切,满是向往。
“这就是那位有我无敌,有着飞将之称的吕骁么。”
座位的末尾,原本是郡衙所属的武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此地,不过与之前的意气风发相比,如今的武义满脸憔悴,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的。
“嘿嘿,他是我大哥!我与我大哥并称吕氏双龙!”
武义的身旁,一个胖嘟嘟的身影自豪的挺起了胸膛,
“不过,你就是赵老头口中吹嘘的,往后能与我家大哥相比的武义?”
这胖子仔细打量着如今的武义,眼中的嫌弃之色一点都不加掩饰,
“老家伙真是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了。”
可面对胖子的嘲讽,武义并不反驳,依旧继续喝着手中酒水,整个人显得十分落寞。
………
“哈哈,多年不见赵老哥你还是这么风趣幽默啊。”
上方,
吕骁大笑着举起酒杯与赵安朝碰了一下,随后一口将酒水饮尽后继续道,
“我吕骁何时成了会嫉妒他人的废物了?我只恨不得能排在吕骁之前的天骄越来越多才好啊。”
听着吕骁豪迈的大笑,赵安朝却突然眼珠子一转,
“啧啧,说的好听,要知道那可是气运加持啊,毕竟天骄前十,与十名开外加持的气运,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哈哈,赵老哥你这拱火的本事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摇头一笑,接着面色一正,
“我吕骁这辈子所信奉的就只有手中戟,身上盔,胯下马。”
将酒杯往桌上一放,体内浑厚无比的气息瞬间沸腾而起,
“铮~”
身后,
那一杆方天画戟突然爆发出酷烈无比的锋芒杀气,隐隐约约间仿佛出现了一片千军万马,尸山血海的异象。
“至于这所谓的气运加持,多了,我吕骁不拒绝,少了,我吕骁不嫌弃,说来说去这些东西不过身外之物罢了。”
“哈哈,好!”
赵安朝拍手叫好,随后朝着吕骁再次扔出一壶酒,
“老哥哥我敬你一杯。”
“杯子喝着无甚意思,换坛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