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下车以后，一句话不说站在原地。偌大的营地，只剩下这四个人。
孙海宁看着这四个老弱妇孺，怨气也消了几分。“只有你们几个人么？”
女子哭着说道：“只有我们四个，还有没有别人，我就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
孙海宁：“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剩余的车检查了一下，没发现还有别人，转头看向我和那铁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
孙海宁：“我说这四个人怎么办？”
“不知道，你随意。不过我的建议就是不管她们。”
那铁成：“是啊，我感觉他们应该都是编外人员，撤离都没带走，应该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孙海宁：“算了。走吧，回去看看张姨怎么样了。”
孙海宁转离开，我和那铁成紧跟其后。营地的四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对了，你们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李明如何攻击的你们。”
那铁成：“前期一切正常，我们到村庄以后。本来是想去食杂店看看，村子不小，不可能只有一个食杂店。不过李明的意见是先在别的房子看看，能不能找到厨具。就这样我们把车停在路中间，分别去两侧的房屋搜索。”
“就是趁着你们分开的时候，袭击了你们。不应该啊，你们人多，他两人就算偷袭也没有把握，怎么可能冒险。”
孙海宁：“谁说他们只有两个人。”
“不是就李明，和他女朋友么？”
孙海宁：“你听我说。我们决定分开搜索，这样能加快进度。我和姜峰还有刘银雨加上李明，搜索左侧的房屋。那铁成王春丽带着汪士国去的右侧。李明的女朋友留在了车上。我走在在前面，李明在最后面。到房子前面，我刚拉开房门，就听到后面有枪声，我回头的时候看到李明拿着手枪，刘银雨和姜峰都已经倒在地上，然后就感觉胸前一痛，像是被人踹了一脚。”
“然后那？”
那铁成：“我听到枪声的时候，已经在屋里了。以为这边有感染者，就心思跑过来支援。我和王春丽跑在前面，汪士国有点笨，跟在我们后面。等我们到车附近的时候，看到他们四个都倒在院内，刚要跑过来看看情况。”
“不对啊，李明怎么也倒了，是被孙海宁击中了么？”
那铁成：“你先别说过话，听我说。我刚跑过红色皮卡的旁边。红色皮卡的前后车门猛然打开，撞在我和王春丽的身上，我向前摔去，这时候就看到李明坐了起来，还拿着手枪。几乎是同时皮卡车后座一个男子举着斧头要下车，汪士国跑了过来，用身体撞向车门，车门把男子夹住，斧头也掉在地上，同时后面也响起枪声。”
“李明开枪了？”
那铁成：“我也以为是李明开枪了，赶紧拿起武器，准备射击，结果看到李明倒在地上，孙海宁站了起来。我就赶忙翻身，调转枪口，把车里的男子击毙了。汪士国站在前面的车门，才让李明的女朋友多活一会。王春丽和汪士国守着车门，我赶忙跑向院内。”
“等我过来的时候，孙海宁蹲在姜峰附近，已经确定没气了。我检查了一下李明，也死透了。”
“李明手里怎么会有武器？”
孙海宁：“那谁知道了，也许他们早就设计好了，要不然车上也不可能藏着一个拿着斧头的人。”
那铁成：“刘银雨和姜峰的尸体还在车上，搬下来再说吧。”
“嗯嗯。”
这会我们过了堤坝，走到皮卡车附近。汪士国看我们回来，也下车了。
那铁成：“今天要不是他，结果就不好说了。”
汪士国：“没有，没有。”
那铁成：“你要是不把车门关上，那个男的下车了，说不定我也得被拉回来。”
孙海宁：“先把尸体搬下来吧。”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梁诚燕在皮卡的车厢里坐着，面无表情。
汪士国：“她过来半天了，我想要帮她，被她拒绝了。”
那铁成爬上皮卡的车厢，我也向里面张望，只看到一具尸体。头被衣服盖着，但是看身形不是姜峰的。我转头看向孙海宁，孙海宁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前面的皮卡。
那铁成：“先把尸体搬下来吧？”
梁诚燕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我们，直到那铁成蹲下身子，试图抬起刘银雨的时候，梁诚燕突然抱住尸体，哭出声来。
孙海宁打开车厢，也爬了上去，试图把梁诚燕拉起来。但是失败了，梁诚燕死死地抱住刘银雨不放。
孙海宁没好声的说道：“先抬下去再说。”
梁诚燕回头看向孙海宁，孙海宁也没搭理她，一手把梁诚燕拉到一边。梁诚燕坐在车厢里，看着我们，没有动。
我们几人把刘银雨的尸体抬了下来，放在地上，这时梁诚燕也从车厢下来，跪在刘欣雨身体旁。我们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没心思安慰她，向前面的皮卡走去。
结果车厢里没有尸体，我正在疑惑的时候，孙海宁走到副驾驶位置，打开车门。把姜峰拉了下来。
情感不一样，待遇都不同。我立即过去，帮忙把姜峰放在地上。
那铁成：“我去铲车，看看能不能挖个坑。”
“多挖一个，刘静还在车厢停着。”
那铁成：“我知道了。沈丽的，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
那铁成：“一会找找看，找到多少算多少。”
“等一下，先把其他尸体处理一下，在这都招苍蝇了。”
那铁成：“怎么处理，还扔水里么？”
“都扔水里，没死透也扔进去。汪士国，你也帮帮忙，跟着那铁成就行，他就告诉你怎么做了。”
汪士国点了点头，跟着那铁成离开了。
孙海宁站在姜峰旁边，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走过去。“有烟么？”
孙海宁从兜里把烟拿了出来。“一会跟我把他抬车厢里去。换身衣服，擦擦身体。走，也得干干净净的。”
“别的了，白静和孩子还在车里。就在这换吧。”
孙海宁突然蹲下，转头看向我。“平时我们出去，他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什么都问，坐在副驾驶说个不停。出去的时候，我还答应他等回来以后，教他开车，这人说没就没了。回来的路上，我就看着他，随着车辆的晃动，他的头时不时的动一下，我就想着，会不会有奇迹，可我每次叫他的时候，他都不搭理我。”
我也蹲下身子，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这会王春丽和白静也走了过来。孙海宁急忙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
孙海宁：“媳妇，去车里找套干净的衣服。”
白静：“你胸前怎么这么多血，是不是受伤了。”
孙海宁：“我没事，不用管我。先去找衣服吧。”
白静看着孙海宁，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你胸前的血怎么回事？”
孙海宁：“没什么，应该是抱姜峰的时候弄上去的。”
“你没受伤吧？”
孙海宁：“这个携带包救了我一命。本来这东西就是放弹夹方便，没想到今天帮我挡子弹了。”
说着从胸前拿出了一个弹夹，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弹夹侧面卡着一颗变形的子弹。还好里面是有子弹，要不然只凭这个弹夹，挡不住。
孙海宁：“我听到枪响以后，就转身了。子弹打在弹夹上，冲击力让我倒下，李明以为我中枪了，才停止攻击。我躺下缓了一会，起身正好看到李明要开枪，就把他打死了。”
王春丽：“这些人绝对是有预谋。天明，他们跑了多少人，你清楚么？”
“我也不知道。”
孙海宁：“你是担心他们回来报复么？我倒是求不得他们回来。”
“不会的，早就逃命去了，躲还来不及的那。”
这会白静把衣服拿了过来。
孙海宁接过衣服。“你俩先回避一下。”
白静和王春丽转身离开，我也跟了上去。回车厢找个盆，再找个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