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看来真的只是虚惊一场。穿好衣服,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美珊躺在椅子上休息,我出来都没有发现了。岛上一切正常,河岸上所有人都躲在车里,没有人活动。
点燃一根烟,坐在椅子上。这时美珊才注意到我。慢慢的调整一下坐姿。“哥,你醒了?”
“有什么异常么?”
美珊:“并没有。”
这时我才想到公路上的尸群,迅速爬上车顶。公路上还是密密麻麻,布满黑点。但是看不清是否是在移动。
不过大概率是静止的,从发现尸群,到现在已经过去六七个小时了,要是移动的尸群,这得多少有多少。几万,甚至几十万。整个双堡市,户籍人口一百多万。不过常驻的也就几十万。难道都集中到这里了,不可能。
从车上下来,回到椅子上。“美珊,你要是困了,就去睡一会吧。”
美珊:“我还好。哥,你这一天都在睡觉,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准备吃的去,我中午吃的自热米饭。你要不要来一份?”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会要是饿了,就自行解决了。”
美珊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那我去睡一会,有什么情况通知我就好。”
“这么久了,尸群都没有过来。说明这里没有暴露,放心去休息吧。”
美珊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等她进帐篷以后,我拿起对讲机,想问问装甲车里是谁在盯着。转念一想,现在也没什么情况,没准都在休息,万一说话把人都吵醒了,就不好了。放下对讲机,准备去找点食物的时候。对讲机传来声音,听样子是王春丽的。
王春丽:“天明,要是没什么危险的话,我可不可以把舱门打开透透气啊。太闷了,这铁壳子阳光暴晒,在待一会都熟了。”
孙海宁:“是啊,深有体会。这一小天,喝了四五瓶水,没上厕所,都出汗排出去了。”
“要不然出来吧,我感觉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孙海宁:“我看也是。”
说着两辆装甲车几乎同时打开舱门,陆续有人爬了出来。
“王春丽,你带着她俩回车厢休息吧。守好对讲机。听到消息立刻往装甲车里移动。”
王春丽:“收到。”
孙海宁:“那我们那?”
“您们就坚持一下吧,在外面透透气,别离装甲车太远。”
孙海宁:“天明,岛上还有没有苫布了。想办法我们也做个天幕吧。最起码把车顶盖起来。要不然尸群没来,我们就烤熟了。”
“苫布还有,你们过来取吧。”
孙海宁;“好的。”
我去岛的另一侧找苫布,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会孙海宁和汪士国从堤坝上跑了一下来。
我把苫布扔了过去。“你们怎么做啊?”
孙海宁:“没那么多讲究了,就用树枝支撑一下就行,人在舱门口坐着,能遮阳就行。”
“有没有什么异常?”
孙海宁:“有,这大太阳晒得沙地都冒烟了,走路都烫脚。”
“不至于吧?我在帐篷里没感觉到热啊?”
孙海宁:“你是太困了。我们在装甲车里都快憋死的时候,也没耽误那铁成睡觉。”
“行啊,坚持一下吧。太阳马上下山了。你说前段时间晚上还冷,现在怎么热成这个样子。”
孙海宁:“可不是么,身上都粘了,要是能洗个澡就好了。”
“不知足,还想洗个澡。要不你来河里试试。反正就是没有二楼,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孙海宁:“二楼,想都不敢想了。不过要是真忍不了,就去河里洗个澡。”
张姨:“可不行,野泳本身就不安全。更何况水里全是尸体。你用湿毛巾擦擦得了。坚持几天,伏天也快过去了。”
“伏天什么时候能过去啊?”
张姨:“等什么时候,感觉晚上凉快了。就立秋了,秋天到了,就没那么热了。”
孙海宁:“秋天还有一伏那。白天也好不到哪去。”
“对了,那铁成什么时候醒了,让他开着铲车,把张姨那个门堵上。那个门感觉不靠谱。”
孙海宁:“他现在就醒了,我这就让他去?”
张姨:“等一会也行,现在太热了。开着门透透风。”
孙海宁:“那就等晚上,睡觉之前。”
“别忘了就行。”
孙海宁:“太热了,我受不了。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弄点凉水去。”
“去哪弄啊?”
孙海宁没有回答我,从堤坝上跑了下来。直接进入新能源的车里,把车开回了堤坝上。
看来他是想用车里的冰箱了。
“里面冰箱多大啊?”
孙海宁:“没多大,能冻六瓶水。”
“我记得咱们好像还有饮料,冻点碳酸饮料吧。”
孙海宁:“我这就用,等着吧。”
王春丽:“别把车弄没电了。”
孙海宁:“放心吧,没电还有发动机。混动你怕什么?”
王春丽:“你还敢启动车辆。不怕噪音把感染者引过来。”
孙海宁:“等没电了,在启动呗。”
谈到冰镇饮料,我也渴了。回到车里,找到一瓶冰红茶。喝了一口,太难喝了。这东西,冰镇似国窖,常温像马尿。
回到天幕下,把冰红茶放到桌子上,坐着椅子上,无聊的抽着烟。
对讲机也恢复平静了,似乎他们也没什么可聊的。
在沉默中,太阳也逐渐西去,温度降了下来。感觉人又活过来了,起身活动一圈。
周围一切正常,爬上车顶,看着公路上的感染者。密密麻麻,像一条黑色的长蛇,盘踞在公路上。
也不知道是这群感染者可怜,还是我们这些苦苦支撑的幸存者可怜。如果最后难免变成感染者,还不如早早的加入。何苦在此煎熬。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要坚持到最后的胜利。好死不如赖活着。
从车顶跳了下来,天热的时候,没什么胃口,不过现在太阳快落山了,也凉爽了一些。才想起来,一天没吃饭了。
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盒自热米饭,回到天幕下。等待米饭好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孙海宁冻的饮料。
拿起对讲机:“孙海宁,饮料好没好啊?”
孙海宁:“差不多了,等我给你送一瓶过去。”
过了一会,孙海宁捧着一些饮料跑了过来。我走到河边,他扔过来一瓶。
拿起饮料,凉意从手掌传了出来。迫不及待的打开,喝了一口。久违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
“就六瓶,你都拿过来了。你们不喝么?”
孙海宁:“这是第二批了,我们已经喝过了。”
“这样好么?”
孙海宁:“我们喝的时候,还不怎么凉。我又冻的啤酒,等一会凉了,再给你送过来。我先去发饮料了,有事对讲机聊。”
我没有说话,摆了摆手。带着饮料回去了。
这会米饭也好了,等我吃完的时候。天也暗了下来。过了一会,美珊从帐篷里出来了。
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转眼,天就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