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宿：“你什么时候有兴趣收弟子了？”
乌童雪微微疑惑：“很奇怪吗？他们两个资质不错，不久之后就是宗门比武交流大会，他们可以参加，届时我们合欢宗也不至于垫底。”
柳宿默了默，眼神飘移一瞬。
他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魔界上，哪来还管合欢宗在十大宗门的排名。
认真来说，合欢宗也是魔界的敌人。
“既然你如此看好他们，回头本宗主教导一二。”
那自然再好不过，乌童雪点点头，“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柳宿目光在他脸上扫过，“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还行。”
乌童雪淡然点头，脊背挺直如竹，不见丝毫颓废之态。
即使这样也不曾颓然，柳宿好奇到底什么才能让他浮现狼狈之态。
“你这次过来找我何事？”
柳宿不高兴地眉眼一压，“我给你带了九转回灵丹。”
乌童雪眉宇间浮现诧异之色，“你去哪里找来的？”
他倒没有怀疑丹药的真实性，只是这九转回灵丹实在难寻，炼制的材料都是天材地宝，难度非常。
“你不是在闭关吗？”
乌童雪瞬间了然，他闭关是假，出去寻药才是真。
盯着望了他一会儿，眼睫微垂，“多谢。”
柳宿垂眼看他，低声道：“不用道谢。”
本来就是他伤了他，这是他应该做的。
“你恨魔君吗？”柳宿忽然就问出这句话，问出来后他就后悔了。
他当初虽然插了自己一刀，可自己差点就把他灵根全毁，让他日日以药为伴……
怎能不恨？
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
乌童雪把手支在栏杆处，长袖滑落堆叠，慢悠悠道：“不恨。”
柳宿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何？”
目光落在他雪白无瑕的侧脸，一时竟看不懂他。
“我想杀他，他反击很正常。”
成王败寇，他实力不如人而已。
更何况……乌童雪瞥身旁的人一眼，要说恨吧，回头还不一定怎么发疯。
谁让他搞两个马甲的。
顶多就是暂时有点不待见他。
“几位长老没去找你？”
柳宿还沉浸在上一件事的喜悦中，随口问：“他们有何事找我？”
反应过来，一哂，“宗主信物在你手里，他们找我做什么？”
看反应，他对宗里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柳宿说：“你既已做下决定，不容更改。”
“噢。”乌童雪点点头，话锋一转，“你对宗内有这么多奸细这件事怎么看？”
柳宿怎么看，柳宿暂时说不出话。
这怎么看？
这不是在拐弯抹角说他这个宗主不称职。
“……你做的对。”
夸，硬夸，反正别往自己身上找话题。
“给宗门内揪出这么多的内鬼，你功不可没，其他长老有失察之责，本宗主会追究到底，功过分明。”
乌童雪点点头，转头手里就多了一把鱼食。
柳宿盯着水池，“他们看起来很饿。”
行吧。
乌童雪放过这个话题，零星地把手中的鱼食撒下。
……
流霞峰的弟子去思过崖一看，天要塌了！
他的师尊呢？
宗门内那么大一个二长老呢？
车芷不在思过崖！
弟子把思过崖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没找到！哪里都没找到！
转头一看，眼前顿时一晕，腿都在抖。
呐呐出声：“宗、宗主……”
柳宿神识一扫便知，车芷如今不在思过崖。
凤眸眼底划过一丝冰冷寒意，好得很，阳奉阴违。
袖袍一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留在原地的那名弟子脑海里只循环着两个字……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