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可觉得傅斯宴这样的行为会伤到红姨自尊心。
“我没同意你住我房间,更没同意你换掉我的床垫。”
“你懂什么尊重吗?”
“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宋可可气呼呼进衣帽间拿睡衣洗澡。
“你去让红姨把暖暖抱回来,你自己找个房间住。”
宋可可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门,上门后,反锁。
关好门,宋可可靠在墙上,沿着墙壁缓缓坐在地板上,她现在心态有点炸。
今天晚上,聊了很久,聊了很多,心情终于好一点了。
可是回来,看见他那些行为。
又忍不住,心态差点就爆炸。
真的不喜欢这样,莫名其妙的不开心。
做了很长时间心理咨询,本来已经越来越好了。
现在又反反复复。
真的就很讨厌这样,可是该怎么办呢?
有点调节不过来。
他恢复记忆,她的思绪乱了。
洗完澡出来,暖暖已经躺在床上,卧室里没有傅斯宴的身影。
宋可可上床掀开被子,小暖暖睡得香甜,她侧身看着女儿可爱的小脸。
止不住的悲伤情绪涌来。
说不出来为什么,反正就是很难过。
不开心,动不动就想掉眼泪。
她真的没有这么强大,没有这么坚强,还以为自己战胜了产后抑郁症。
他一出现击败她前段时间所有努力。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很久很久,还是睡不着。
早就有困意,脑子里却清醒的,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熬鹰一样。
心脏很不舒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再这么熬下去,她怕自己猝死。
不想了,早点睡吧!
反正孩子现在也不喝奶了。
可以吃安眠药帮忙入睡。
宋可可起身拉开看=抽屉,拿出安眠药。
杯子里没有水,她下床拿着杯子去客厅打水。
来到客厅,被沙发上一道黑影吓了一跳。
缓过神来,通过身形判断,知道是他。
“你住在这里做什么?不怎么不去睡觉?”
她刚才拿药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一点了。
难道他一直坐在沙发上没走?
傅斯宴站起身,来到宋可可面前。
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水杯,他接过杯子,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我睡不着,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个房间睡。”
男人的声音听着很可怜,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狗。
宋可可紧握住手里的水杯,强制命令自己不要心软。
他这是在用苦肉计。
如果心软就是害自己。
她转身就走。
傅斯宴跟在后面:“宝宝为什么这么晚没睡?”
宋可可在房间门口站定:“你不要跟进来。”
“也不要再用这种苦肉计了,对于我来说没有用。”
“曾经无数个夜里我跟你一样,睁着眼睛到天亮,那种滋味很难挨,你是我无法共情你。”
“苦肉计对于我来说没有用的。”
“也许你是真的无法入睡,我建议你可以吃褪黑素或者安眠药。”
“但我们真的回不到以前。”
以前两人之间的处境也不太好,但是没有现在这么糟糕。
“你出事的那段时间,我夜不能眠,我天天盼着你回来,盼着能有奇迹出现。”
“只要你能回来,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
“现在我也很庆幸你还活着,但是我对你早已没有了当时的心。”
“我希望你好好的,毕竟你是孩子的父亲,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你好。”
“我不希望孩子没有爸爸,但是就目前来说,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接受你。”
“看见你,我真的很难受。”
“就在前几天,我还以为我已经好起来了,可是今天我又病了,非常的严重。”
“我真的没有办法,毫无芥蒂接受你。”
“现在看见你,心里就很难受,我心里有创伤,人生还这么长,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我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知道以后你会不会变心,明天会不会离开我?”
“这种滋味我已经不想再去承受了。”
“我允许你搬进别墅来,是因为我一个人没有办法照顾三个孩子。”
“孩子需要父亲,养孩子也需要足够的经济能力,我目前还达不到。”
“我需要你强大的经济支撑,孩子也需要爸爸。”
“为了小孩,你要搬进来,我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同意。”
“我心里不愿意接受,但又不得不妥协,这种感觉真的让我感觉非常糟糕,非常的无力,非常抓狂。”
“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留一点最后的尊严好吗?”
“为了孩子,我们相敬如宾,不要过多的干涉我,我也会在孩子面前,在外人面前,扮演好我的角色。”
“希望你能放过我,我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
“我不希望情绪波动那么大,我这个人命其实很不好。”
“我想要做的事,总是完成不了,想要的东西,总是得不到,总会差那么一点点,我的运气很不好。”
“你离我远点,对你也是一件好事。”
“我对以后没有什么期待,就想顺其自然地过日子,请你不要再逼我那么紧。”
“给我一个喘气的空间。”
宋可可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傅斯宴这才看清楚她手中拿的药片。
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听了,却又没有听进去。
他是一个非常偏执的人,能明白她的痛苦。
但要他放手,是不可能的,相敬如宾,他也做不到。
他要的是她成为他的妻子,成为他的爱人。
发生意外之后,他的脑子受过伤。
并没有让他比之前过的豁达一些,依然有非常强的占有欲。
大仇已报,一些小喽啰,慢慢收拾。
又非常的焦虑,分离焦虑症。
和老婆待在一起,他并不想浪费一分一秒,演什么狗屁相敬如宾的戏码。
他只想抱着老婆孩子过日子,这有错吗?
“宝宝,你吃的什么药?”
宋可可摊开掌心:“安眠药,以前你总说我是你的药,只要你抱着我,你的情绪就能稳定下来。”
“现在我病了,我没有能力再治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