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你也莫要自寻烦恼,阿旭那小子想一出是一出的,你若回避他,他自然就不了了之了。”阿尔锲见苏愉卿有些出神,以为是在想今日自家阿弟的事,忙出声开解。
苏愉卿失笑,“小孩子喜欢好看的东西,这并不奇怪。”
阿尔锲笑笑,在一间屋子前停下,“谨先可以进去瞧瞧这间屋子如何,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与我说就是。”
“不用过多麻烦,我乏累的时候,就是站着都能睡着。”苏愉卿轻笑着摇摇头,但热情的阿尔锲可不这么想。
“这怎么行,你可是我请来的贵客呢!”阿尔锲一脸严肃状,“谨你好好歇息,想到有要添置的,可以随时和我说。”
苏愉卿拗不过热情的桑和人民,只能点头。
阿尔锲离开之后,苏愉卿让梦笙几人自行安置,这便褪去外袍只着里衣梦会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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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登基的时辰到了……”耳边是轻柔而又带着几分恭敬地呼唤声。
苏愉卿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待眼前画面清晰,她陡然一震。
面前铜镜里映着的,是一个身着一袭玄色长袍的人。
这件袍子的料子瞧着便十分华贵,上头用金线绣着精美的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显得格外的细腻而精致。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冕旒,冕旒上雕刻着莫桑花的花纹,这些花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要绽放开来。
冕旒的颜色与他的玄色长袍相互映衬,显得他越发的高贵与威严。
而他的皮肤白皙如雪,眉毛如远山般修长,双眸犹如深邃的湖泊,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面容,与苏愉卿的分毫不差。
“陛下,我们快些吧,若是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一旁的小侍见君主还在愣神,只得硬着头皮催促了下。
苏愉卿着实懵了,她怎么就成陛下了,而且听着她好像是准备登基了。
登基?
“哎哟,我的陛下啊,登基的吉时快到了,您就快些吧。误了吉时倒也无妨,您总不忍心让几位郎君面对一众朝臣吧?”
一位穿着国师朝服的老者腿脚十分利落地快步走进了殿中。
苏愉卿瞳孔一缩,这是……国师辛孝忱?
还有几位郎君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苏愉卿面上镇定,开口问道:“国师,你话中的几位郎君面对一众朝臣是何意?”
辛孝忱恭敬道:“陛下,您今日登基,几位郎君是您的妃子,此刻正在殿外等候与陛下一同接受朝拜。”
苏愉卿心中大懵,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几位妃子了?但眼下也容不得她细问。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整理好衣冠,在众人簇拥下走向登基大典的高台。
台下朝臣林立,目光皆汇聚而来。而在一侧,三位气质各异的男子正站在那里。
有一位不是临溟川那大醋缸子的还能是谁?
只是另外两位的面容,她愣是一点儿都没能看清。
所以,她这是又登基又成亲?!
还一下娶了三个!
太玄幻了,她得缓缓。
但众位朝臣可没有给苏愉卿缓缓的时间。
一整个登基的流程下来,苏愉卿这个君王快要累噶了。
这君王谁爱当谁当,她是一点儿都不想当了。
“陛下,臣服侍您沐浴更衣可好?”
临溟川穿着红色纱制的衣袍,缓缓走近瘫在龙榻上的君王。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便是。”苏愉卿摆摆手,摇头。
沐浴什么的,她还是习惯自己来。
殿内回归寂静,就在苏愉卿成功把自己哄好去沐浴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
苏愉卿睁眼看去,这一看,一身的劳累都给惊没了。
临溟川这一身实在是太犯规了。
“陛下,您喜欢臣这样吗?”临溟川面色微红,一双凤眸含羞带怯的注视着苏愉卿。
苏愉卿得承认,这个样子的临溟川真的挺新奇的。
“陛下,您也看看臣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嗯,暂且说是她的第二位郎君吧,他更大胆些,直接抓着她的手按在他裸-露的胸-膛之上。
“陛下~还有臣~”脸上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耳边环绕着低哑的男声。
苏愉卿心中一阵我c。
苏愉卿唰的睁开眼,惊醒。
“喵喵~喵喵~”阿苏阿苏,今晚我们去玩儿吗?
画团两只前爪扒拉在苏愉卿的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见她醒了,身后的尾巴甩地尤为欢乐。
苏愉卿坐起身,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掌心,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存留在那儿。
这个梦简直是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人有些惊悚。
苏愉卿用力摇摇头,想要将梦里最后的画面甩出脑海,但那画面就像扎了根一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喵——”画团拉长声音,瞪着一双猫瞳。
苏愉卿被画团这么一叫,回过神来,没好气地揉了一把它的脑袋,“就知道玩儿。”
画团理直气壮地叫着。
[我就要和你出门玩儿。]
这时,梦笙走进来,“公子,阿尔锲大人派人来说,邀公子您逛逛乌单主城里的夜集。”
“好。”苏愉卿起身穿上衣袍,压下心中对那个荒唐梦境的异样感觉,决定出门散散心。
到了主城街,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小贩的摊子上摆满了各种新奇的玩意儿。
苏愉卿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高台,台上有个男子正在和一位乌单人比试。
那男子长相赫然与自家老大一模一样。
而台下还有两人站在最前头加油助威的,绝对是他们没跑了。
“谨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玩玩。”阿尔锲注意到苏愉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高台上,似乎对那里正在进行的比试很感兴趣,于是他微笑着开口道。
“去看看热闹。”苏愉卿勾唇一笑,抱着画团走向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