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少年,也就是苏愉卿,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类似于祭司的人,微微抬手,周遭立即涌来无数的蛊虫。
“你是何人?”
黑袍人的眸子里充满了惊喜,他激动得差点从祭台上摔下来,嘴里呢喃着:“回归了,回归了……真正的莫桑主。”
“祭品!把祭品升上来!”黑袍人一声令下。
黑袍人话音未落,祭台四周的火把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祭台开始震动,一个巨大的青铜棺椁从祭台中央缓缓升起。棺椁表面刻满了辛朝文字,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幽幽绿光。
苏愉卿眉头微蹙,她能感受到棺椁中散发出的强大气息。
蛊虫在周遭盘旋,发出细微的嗡鸣声,似乎也在警惕着什么。
突然,头顶降下来十几条锁链,锁链上均吊着一个人。
上边的人,苏愉卿简直是太熟悉了,莫勒,萧旌旗,华烨,萧望归,肖城……与她走近的人几乎都被当成了——祭品!
“吾主!快进去准备接受这无与伦比的力量吧,您将会是辛朝最强大的君主!!”
黑袍人想到自己即将能够见证君主的出世,兴奋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孩子,进去吧,这是皇祖父为你准备的辛朝成人礼……”
几人身后传来一道稳重而深沉的声音。
苏愉卿目光越过子书旻几人,径直落在那名老者身上,心中有了猜测,“你是钟离朔!”
钟离朔欣慰地点点头,“不错,乖孙儿,真不愧是皇祖父做了这么大的棋局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苏愉卿气的紧攥住拳头,原来她经历的所有事情,真的全都是安排好的!
那她做的那些梦呢,也是?
“乖孙儿,你昏睡时做的梦自然也是棋局的一部分,为此,皇祖父可是牺牲良多啊……”
就像是知晓苏愉卿心中所想一样,钟离朔又轻叹道。
苏愉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仰头望着那些被锁链悬挂在半空中的熟悉面孔,每个人的眼睛都紧闭着,且每个人的指尖都滴着血。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
“你辛朝的成人礼就是献祭吗?”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用他们的命来换我的力量?”
“这里还有几个也一并做祭品吧。”钟离朔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决定了子书旻等人的命,几乎是话音一落,四面八方袭来的锁链将几人牢牢捆住,被并入十几人方阵中。
他缓步向前,枯瘦的手指抚过祭坛边缘雕刻的辛朝符文。
“这是辛朝皇族延续百年的传统。最强大莫桑主的造就,辛朝嫡系血脉的人,有百毒不侵之体,可号令万兽毒虫,再加上用亲近之人的血肉为引即可。”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悬吊的人影,“这些人能被选作祭品,是他们的荣幸。”
黑袍人突然发出兴奋激动的笑声,他掀开兜帽露出布满刺青的脸:“时辰到了!”
祭坛中央的凹槽开始渗出冰蓝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香味。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将祭品们靠近青铜棺椁。
苏愉卿知道自己如今不能急,越是急越会忽略细节。
拖时间,先拖时间!
“为何要选我?你选我,自然也知晓我的身份。
你若不说我不会进入棺椁!”苏愉卿稳住心神,赤瞳微微眯起。
[你们不要担心,我会驱使蛊虫咬断铁链,到时你们帮我把人都救下。]
[我这是通知,并不是商量。]
[若是你们敢起歪心思,我的蛊虫会将你们啃食殆尽。]
苏愉卿传音道。
[好。]几人也纷纷传音与她。
钟离朔望了一眼顶上吊着的人,笑得慈祥温和。
“好~乖孙想知道,那皇祖父便说说。”
钟离朔缓缓踱步,绕着青铜棺椁走了一圈,手指轻轻抚过棺身上繁复的纹路。“你可知你在北华国见到的那只蛊虫母是谁?”
他忽然停下脚步,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她是我最爱的妻,辛朝的皇后,你的皇祖母。”
“但她总想逃离辛朝,逃离我……”钟离朔的声音渐渐低沉,“所以我将她制成了蛊虫母,便是用的这副棺椁。之前里边封着的不仅有她的尸骨,更有我毕生豢养的蛊王。三十年来,我日日以活人鲜血喂养,便等着今日。”
“有至亲之血的加持,你一定可以成为最强大的莫桑主,我辛朝定能万万年长盛不衰!哈哈哈哈哈哈……”
“阿卿!不要答应他!!”临溟川暴喝一声,眸子里翻滚着急切与懊悔。
“阿卿,不可以进去!你还没有好好看鹤安呢……”
“她是愉卿?!”醒来的萧望归脸上尽是重逢后的喜悦。
“老二,你别听这老头的!!那破棺材看着就邪门!这什么狗屁莫桑主,不当也——唔……”莫勒的手腕被不知名的虫子咬伤,鲜血顺着锁链滴落。
“我靠!这虫子邪门!”
刹那间,十几条锁链上都有鲜血滴落。
苏愉卿瞳孔急骤收缩,当即飞身想要去砍断锁链。
钟离朔笑眯眯地说道:“乖孙儿,这可是千年玄铁打造,寻常刀剑是砍不断的。仪式已经开启,去吧,成为我们辛朝最强大的莫桑主。”
“你拖得越久,他们就越危险。本来他们可以不死的,结果却因为你——”
“我去就是了。”
苏愉卿轻盈地落在地上,抬起头,目光扫过上方十几双焦急、担忧甚至带着自责的眼睛。她嘴角微扬,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们都好好活着,一个也不能少。”
话音落下,她猛地掀开青铜棺盖,眼角余光瞥见钟离朔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之色。
她眼神骤冷,毫不犹豫地扣住他苍老的手腕,声音低沉如冰:“老东西!敢动我身边的人——你就陪我一起喂蛊虫吧!”
说罢,两人一齐坠入棺椁之中。
轰然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众人惊觉身上的锁链竟已自行断裂。几乎是在瞬间,所有人都朝青铜棺椁冲去,可无论谁试图靠近,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弹开,重重摔在坚硬的石壁上。
头顶上的岩石开始碎裂,坠落。
“阿卿!”临溟川临溟川嘶吼着再次冲向那不断下沉的棺椁,碎石如雨点般砸在他的肩背上,他顾不得疼痛,依旧飞身去追!
这样的场面还在不断上演!
“遗迹要塌了!快出去!”
“那棺椁底下是空的,愉卿定是能逃出去!”
“你们这帮憨货还一个劲儿的去送死呢,那便去吧,我一个人独占愉卿~”
“走喽走喽~”
场上唯一知情的南知礼懒洋洋地提醒道,随即飞身离开这崩塌之地。
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
“卡——”
“第一部完满结束!”
“莫老师,肖老师咱们再来补个分镜头哈~”
“最后,各位老师辛苦了!!今天杀青宴在维斯克酒店举行,希望老师们都来哈~”
“哎哟,我嘞个豆啊,终于杀青了!”苏愉卿从青铜棺椁里爬了出来。
“小苏啊,你扶我一把噻,人老了,不中用啦。”一只苍老的手搭在棺椁边缘。
“退散,退散,退散……”南知礼拿着柚子叶在两人身上扫了扫。
“给我也扫扫。”
“我也要!”
“加我一个南老师!”
“嗨呀!都排队哈,都排队……”
——(正文完)
2025.0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