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永和肖朋走到指挥室,王清峰他们还在继续看监控。
王志永说:“现在郭伟的行动轨迹研判的怎么样了?”
王青峰说:“郭伟这个人嫌疑很大,今天凌晨0点四十分钟左右,我们看到有个人从金辉机械加工有限公司出来,然后一直沿着东升路走,右拐到东平路,在镇上转了好长时间,后来回到东升小区。虽然我们看不出来他手里拿什么东西,但是不排除他把偷到现金15万放在什么地方。”
王志永说:“有这种可能,他从现场出来和今天我们查到他,他穿的衣服确实是一样的,还有现场视频里看到的嫌疑人跟他的体貌特征很像,那个出纳看到他的时候第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郭伟。你们再继续看看。看看他在路途中有没有到其他地方。郑良你去现场实际查看下来怎么样?”
郑良说:“实际那边确实有一些小路,还有一些就是东升路旁边有小树林,他到底去哪个地方了,真得说不准,而且他那个时间也不对,我自己也走了那段路,时间确实有一些误差。你说他走得再慢也误差不会太大。”
王志永说:“你们继续看,我们到小会议室跟李大他们在商量一下。”
王青峰说:“好的。”
王志永和肖朋走到了二楼小会议室,李志、褚明宇、董哲、邵峰、杜岚、余刚,他们都在小会议室里面。
李志问王志永:“郭伟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交代?”
王志永说:“他死活不交代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现在我感觉他的嫌疑特别大,现场视频中嫌疑人的体貌特征跟郭伟确实一样。”
“路面监控的情况怎么样?”
“我刚到指挥室又看了一下,今天凌晨12点多,嫌疑人从金辉机械加工有限公司翻围墙出来了,然后沿东升路走,右转至东平路,他在镇上走了好一阵。监控中也没有发现他拿什么包之类的,因为这15万元现金也要15叠,你说他装在身上应该能到看得出来。他也没拿包。他从公司出来那一段路上有好多岔路口,监控也没有全面覆盖,而且路两边都有小树林。至于这个钱的问题,他放哪里,现在真的没人看见。他这样转了近一个小时,然后回东升小区的。视频中嫌疑人的衣着跟郭伟传得衣服一样。目前,我们推断是内部人作案,除了监控视频也没有直接证据。”
李志说:“褚明宇,你有什么看法。”
褚明宇说:“根据现场勘查的情况,内部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们出纳能一眼能认出来是郭伟。我觉得这个可靠性很大。另一方面,他从公司出来,最后走到东升小区,郭伟就住在这个东升小区。那说明应该就是他做的,至于现在这个15万元现金,他藏在什么地方,他也不说,我觉得还是对他进行传唤,作为嫌疑人好好审查一下。”
李志说:“我觉得应该也是这样,那现在就传唤郭伟,褚明宇,你和王志永再带一个民警去审查。”
王志永说:“好的。”
王志永对邵峰说:“你现在把郭伟从那个询问室带到后面做入所手续,做完之后我们过去进行审查。”
邵峰说:“我马上过去。”
邵峰到了一楼的询问室和辅警把郭伟带到了办案区的,让辅警给郭伟做入所手续。郭伟一看他被带到了办案区进行审查。他的反应也特别大,他说:“警官,我是过来配合你们调查的,怎么你们把我关起来。”
邵峰说:“现在我们怀疑你涉嫌盗窃,你有重大犯罪嫌疑,你还是配合我们,你把事情如实交代清楚,可以从轻处理,因为之前笔录都做好了,白纸黑字也落下了,现在就看你态度了。”
郭伟不服气,还在大喊大叫。
邵峰说:“你不要跟我喊叫,现在到了公安机关,现在依法传唤你到华元派出所,入所手续做完之后,我们会继续审查你,你把事情讲清楚。不是我们要把你关起来,是你有重大犯罪嫌疑,你有好多事情没讲清楚。”
郭伟此时心里也慌了一逼,他很害怕,觉得自己是案板上的肉也没办法。
过了十几分钟,辅警把入所手续办好了。王志永和褚明宇到了审讯室,邵峰做记录。 郭伟坐在“老虎凳”上,他心里很慌,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能被警察看出来他很害怕的样子。
王志永说:“郭伟,我们现在已经把你传唤到华元派出所的办案区了,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讯问,因你涉嫌盗窃罪,对于我们提的问题,你有权拒绝回答。你有申请我们回避的权利,你听清楚没有?”
郭伟说:“我听清楚了,我不需要申请,我没有违法。”
王志永说:“你把你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的活动情况说一下。”
“昨天晚上,我就在东升小区的出租屋睡觉。”
“东升小区的监控录像以及路面上的监控录像,还有你们公司的监控录像,我们都看了,而且我们已经全面研判了录像,我们才觉得你有重大犯罪嫌疑。你几点钟从东升小区出来的,几点钟回到东升小区,我们也清楚。视频中的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和衣着特征跟你一模一样,你怎么解释?”
“我没有出去,你让我怎么就是。”
褚明宇说:“你小子不要装糊涂,你看看你现在穿的是什么鞋?你的鞋底花纹,我们也看了,跟现场留有的鞋印花纹一模一样。如果是其他人进去,这个鞋印会一模一样吗?”
郭伟听到之后紧张了一下,说:“穿一样的鞋,人多的是,又不是我一个人买过这款鞋。”
褚明宇说:“那监控录像在说谎吗?你现在把事情讲清楚,把现金退出来,也没造成重大损失,这样可以从轻处理的。我想你父母也在等着你回家过年。你不要把这事情搞大,非要去监狱多坐几年牢。”
“警官,我不想坐牢,至于你们说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王志永说:“视频中的嫌疑人,我们都找你们公司的人看了,你们公司熟悉你的员工一看就指认出来是你。你以为人家的眼睛都瞎了吗?他们跟你无冤无仇,难道害你吗?你们公司就这么十几个人,所有的人我们都调查了一遍。你也知道公司二楼一楼都有监控,你到一楼做了什么,你拿了什么,我们一清二楚。你们公司的财务室没写牌子,如果陌生人进来,他怎么知道这间是财务室。再说财务室里面有四张桌子,为什么只撬出纳和会计的桌子,其他桌子不撬。”
这时,郭伟不敢吭声,额头在冒虚汗。王志永知道他心里害怕了。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不会这样子。
王志永说:“郭伟,现在我们锁定你的证据已经很扎实充分了,你把事情讲清楚,争取从轻处理。到时检察官、法官看到材料,他们也会从轻处理的。”
郭伟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做。”
王志永说:“你父母也不希望你多坐几年牢,你也是技术工,靠技术吃饭的,你多坐几年牢,这技术都过时了。出来之后,这技术过时了,你再去学技术吗?”
郭伟想了想,说:“真的能从轻处理我吗?”
王志永说:“那是肯定的,再说公司的视频监控中看得很清楚,一眼就看出来你,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去泰市找你。如果不是你,我们也没有必要跑过去的。”
郭伟心里想:“是这样的,不然警察也不会费这么大劲找我。”
郭伟说:“警官,我也没想到会偷这么多钱,我只是想偷个几千块钱回家过年,给父母买点年货什么之类的。”
王志永听到这话,心里也很高兴,他故作镇静地说:“那你偷了多少钱?”
“我偷了15万,是15叠钱。”
“那你把这个事情的经过讲一下。”
“昨天晚上11点,我思前想后,回去也没啥钱,工作了一年也不剩啥钱,平时花销太大,还问同事借钱。回去过年,总归要给父母买点年货的。我就想到公司财务室偷点钱,因为按照每年的惯例财务室到年底要给员工要发年终奖,肯定有钱。我就翻墙进入公司,从公司一楼厨房处翻窗进去了。因为白天我看到那个厨房的窗户没关,我就翻进去了。进去了之后,我走到二楼北侧看了看,我发现二楼财务室附近走廊上面有监控,我就不敢走过去。再说财务室门锁又打不开,我就走到中间下楼梯,去一楼办公室拿了撬棍和游标卡尺,看能不能敲开锁。”
“我上了二楼,我本来想直接去财务室,一想不对,我赶紧往北边又走了走,我把口罩和手套戴上了。然后我再走到走向财务室用撬棍撬开财务室门。进去后,我又把出纳和会计的办公桌用游标卡尺撬开了,因为抽屉处缝隙小,我只能用油标卡尺撬。敲开之后,因为我之前听说她们把钱都放在保险柜里面。出纳和会计有保险柜钥匙。我就在出纳和会计的办公桌抽屉里找到了两把钥匙,打开了保险柜。当时打开保险柜时候,我傻眼了,看到有这么多钱。我当时也没办法,我想反正都进来了,我就把钱全部装到一个塑料袋,我拿上钱和撬棍、游标卡尺下楼了,我把撬棍和游标卡尺放回原位。我出去的时候,我把钱夹在我衣服里面。我出去之后,我心里真的很害怕,本来就想偷几千块钱,没想到偷了这么多钱。15万元现金都是一叠一叠的,我心里害怕得不得了,我就在街上走了好长时间,后来我都不知道我把钱放到哪里了。到了凌晨一点多,我走到小区回到宿舍了。这个钱我放哪里我都想不起来了。今天白天我就坐着大巴车回老家了。我听吴没说公司的钱被偷了,发不出奖金了。”
王志永让邵峰抓紧做笔录,王志永说:“你再好好想想,这钱到底放到哪里了?现在把钱找到了,可以从轻处理的,公司也没啥损失。我们找到钱把钱退还给公司。”
郭伟哭着说:“警官,因为我从来没有偷过钱,这次偷到15万元现金,我都傻眼了,我都不知道这钱都放到哪里了。当时真的很紧张,在路上走路时都六神无主了。”
王志永说:“你再好好想想,争取把钱找到,我们退给公司,这样子处理还轻一点。”
“我真得想不起来,当时太害怕了,第一次偷东西,一下偷这么多,我都要吓尿了。后来钱放在什么地方,我真得不知道了。”
褚明宇说:“我们带你到现场再走一遍,你看你能不能想起来。”
“警官,当时我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我真得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褚明宇说:“我们把笔录做完,我们带你再走一遍路线,你具体好好想一想,到时候我们还要到你住处进行搜查。”
“警官,我是想不起来了。如果我能想起来,我肯定要讲的。”
王志永说:“这15万元也不是小数字,你怎么就想不起来呢,再紧张也知道钱放哪里了。”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了。到现场再走一下路线,我再想想。”
王志永说:“那你把钱裹在衣服里面,你翻围墙出来之后,你有没有感觉钱掉下去。”
“警官,我真的想不起来了,那时候太紧张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王志永和褚明宇都很纳闷,这家伙怎么会这样呢?
王志永说:“那你为什么想到去公司偷钱呢。”
“刚才我也讲了,因为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工资都花得差不多了,还问同事借了钱。过年回家总要给父母买点东西,所以我就想到去公司偷点钱,结果偷了这么多钱,我都害怕得不得了。”
王志永说:“那你为什么要戴口罩?”
“警官,那有监控,我怕监控探头拍到我,被公司的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王志永说:“那你为什么会想到用撬棍和游标卡尺上去撬锁。”
“我走到一楼办公室,我看到了办公室里的撬棍,抽屉里面有一把游标卡尺,我知道抽屉的缝隙小,撬棍不一定撬得开,所以我就拿了撬棍个游标卡尺上去了。我撬完门锁和抽屉,在保险柜里拿到了钱,我又把撬棍和游标卡尺放到一楼的办公室了。”
王志永说:“那我们今天到一楼去没有看到撬棍呢?”
“警官,那铁棍放在一楼办公室,是公用的,可能今天车间里面有人拿过去用了。这个谁都可以用的,是公用的。”
王志永说:“我们现在把笔录马上做好,你看一下签字。”
“好的,警官,能不能从轻处理我。”
王志永说:“法律规定如实交代,可以从轻处理,你放心好了。”
邵峰根据郭伟交代的情况很快做好笔录了。郭伟看了一遍笔录就签字了。
王志永心里也很开心,终于拿下郭伟的口供了,但是现在钱在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