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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福利院的哭丧者 > 第216章 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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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腥的海风卷着灯塔齿轮的咔嗒声,将邱琪的呜咽绞成破碎的气音。

此刻,陈家湾,在灯塔顶端的一处小房间内。

林欣用登山绳在他腕踝间缠出菱格花纹,绳结在灯塔穹顶的玻璃棱面下泛着冷光,每道勒痕都精准避开了动脉——这是她特意为【观众】准备的观赏位。

在他的身后,还被林欣有意无意的藏了一把手枪。

破抹布塞进嘴的瞬间,邱琪瞳孔里倒映的猩红塔灯突然剧烈摇晃,仿佛整座礁石都在随着他喉间的嗬声震颤。

【别急,好戏才开场】

林欣抚平他凌乱的额发,指尖擦过对方因窒息而涨红的耳垂。

五十米下的海浪正把细碎月光揉成银箔,三束幽绿光点已突破雾霭,像毒蛇信子般舔过礁石滩。

她扯下战术手套塞进裤袋,掌心的老茧在塔身铁梯上磨出沙沙轻响。

【再过几分钟就有一群人来找你,而我,会把他们全都杀了】

林欣的声音像冰锥。

【但别担心,这只是开胃菜】

可隐藏式耳机突然爆出刺啦电流声:

【三点钟方向出现热成像集群!无人机散热片已经烧穿了——】

浮生的声线带着电子音特有的颤抖,背景里混杂着芯片过载的蜂鸣。

【左镜头正在雪花屏,预计7分12秒后彻底...滋滋...失联!】

林欣伏在第三层了望台的阴影里,靴底蹭过锈蚀的铆钉发出暗响。

没过一会儿渔村的前方传来了一阵爆炸声,不出意料的话,那应该是猎杀者无人机坠毁的声音。

夜色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破布,沉甸甸地压在废弃渔村的残骸上。

腐烂的鱼腥气混着咸湿的海风,在齐人高的芦苇荡里无声地弥漫。

【无人机坠毁了,第一批杀手距离你这里还有1km,12点钟方向,目标大概100人左右,狂风也已经在你附近就位了,只要你愿意,她随时可以出动】

浮生的声音再次从林欣的隐藏式耳机中传来。

【好,我明白了】

林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观察附近的地形。

这里曾是在「大上岗运动」中渔船归港的热闹港湾,如今只剩断壁残垣的木屋、锈蚀的渔网和在风中呜咽的朽木。

林欣伏在一堵半塌的泥墙后,呼吸轻得像芦苇叶间掠过的风,只有眼底那两点寒星,映着远处逐渐逼近的、零星晃动的战术手电光斑。

一百人。

对讲机的沙沙声、皮靴踩过碎石的咔嚓声、金属碰撞的轻响,如同死神的低语,从芦苇荡的各个方向围拢过来。

他们是最近在业内很出名的「渡鸦」雇佣兵团,装备着最新的战术背心、突击步枪,腰间挂着手雷,靴筒里藏着军用匕首。

而她,林欣,只有身上一套被海水和汗水浸透的西装,以及从死去敌人那里夺来的、一把刀刃缺了口的军刀。

但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决绝。

每一次呼吸,却又带着一股无法诉说的平静。

她不是来逃生的,从踏入这片死亡之地开始,她的每一个动作,就只有一个目的:

让这些人,都留下。

【一组,搜索西侧木屋区!】

一个低沉的命令通过对讲机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几道光束刺破黑暗,扫向林欣藏身的方向。

她没有动,直到最前面的两个身影踏入一道狭窄的、由两间坍塌木屋形成的夹道时,才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骤然爆发!

没有多余的声响,只有鞋底擦过湿滑地面的闷响。

林欣如同鬼魅般从墙后冲出,手中的菜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芒,不是劈砍,而是精准地捅向右侧那人持枪的手腕!

【呃!】

一声短促的痛哼,突击步枪【哐当】落地。

那人甚至没看清攻击来源,手腕已被利刃切开肌腱,鲜血喷涌而出。

但林欣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身体借着前冲的惯性,肩膀狠狠撞向他的胸口!

【噗——】

骨骼错位的闷响伴随着又一声压抑的惨叫,那人被撞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另一侧的木墙上,肋骨至少断了两根,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几乎在同一时间,左侧的杀手已经反应过来,拔出腰间的战术匕首,刺向林欣的侧腰。

林欣头也不回,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对方的手腕,同时身体猛地向左侧一拧!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夹道里格外刺耳。

那杀手的手腕被硬生生拧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匕首落地。

林欣没有给他惨叫的机会,右手轻巧的接触,还在半空中的匕首,顺势上扬,刀刃精准地抹过他的咽喉!

温热的血溅在她的脸上,带着浓烈的腥气。她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流过皮肤时的温度。

但她没有半分迟疑,抬脚踢开面前软倒的尸体,抄起地上那把刚掉落的突击步枪——保险还开着,子弹上膛。

【一组!一组!报告情况!】

对讲机里传来急切的呼叫。

林欣没有回答,只是将枪口探出夹道,对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突突突——】

短促的点射撕裂夜空。子弹打在远处的木屋立柱上,溅起木屑。

她不是要杀人,而是要引蛇出洞,更是要告诉他们,她在这里。

果然,几道光束立刻集中过来,伴随着密集的枪声!子弹呼啸着打在泥墙上,溅起碎屑。

林欣早已缩回身,将步枪扔在地上——这东西在狭窄地形里太笨重,而且枪声会引来更多人。她需要的是更贴近、更致命的方式。

她猫着腰,迅速穿过夹道,闪进旁边一间屋顶塌陷的木屋。

屋内堆满了废弃的渔网和破碎的木板,角落里,一个落满灰尘的碗橱歪倒着,几只缺角的瓷盘散落在地上。

脚步声和手电光紧随其后,至少有五个人冲进了夹道。

【人呢?】

【搜!仔细搜!】

林欣躲在碗橱后面,屏住呼吸。

她捡起一只边缘锋利的碎瓷盘,冰冷的触感让她的神经更加紧绷。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光束扫过碗橱,照亮了她藏在阴影里的眼睛。

第一个杀手踏入木屋,枪口警惕地扫动。林欣动了!

她不是从正面冲出,而是猛地抓起脚边一块半块砖头,用力砸向另一侧的木板墙!

【哐当!】

声响吸引了杀手的注意,他下意识地转头。

就在这一瞬间,林欣如同离弦之箭,从碗橱后窜出,手中的碎瓷盘带着风声,狠狠地划向他的脖颈!

【嘶——】

瓷盘锋利的边缘切开皮肉,虽然不如刀刃深,但足够致命。

杀手捂着脖子,血沫从指缝间涌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倒在地上抽搐。

剩下的四人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

林欣没有后退,反而迎着他们冲去,目标是最前面那个手持霰弹枪的杀手!

【砰!】

霰弹枪开火,铅弹打在她身侧的木梁上,木屑横飞。

但林欣的速度快得惊人,在对方换弹的间隙,她已经欺身而上,左手抓住枪管猛地向上一抬,右手则顺势握住了对方腰间的手枪!

那杀手没想到她如此不要命,愣了一下。就是这一刹那的迟疑,林欣已经将手枪从枪套里拽出,调转枪口,顶在他的胸口,扣动扳机!

【砰!】

沉闷的枪响,子弹穿透战术背心,打入心脏。杀手瞪大眼睛,缓缓倒下。

与此同时,旁边一个杀手的匕首已经刺向林欣的后背。

她能感觉到劲风袭来,身体猛地向前一扑,趴在地上,同时反手将手中的手枪向后甩去!

【咚!】

手枪砸在那杀手的脸上,虽然没造成致命伤,却让他攻势一滞。

林欣趁机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开另一道刺来的刀锋,同时手在地上一摸,抓住了刚才那只碎瓷盘!

她半跪在地上,手腕一扬,碎瓷盘如同一枚飞镖,精准地射向那个被手枪砸中的杀手!

【啊!】

瓷盘嵌入他的眼睛,他惨叫着倒下。

剩下的两个杀手见状,不再近身,而是举起步枪,准备扫射。

林欣知道,在这空旷的木屋里,她躲不开子弹。她猛地抓起脚边一张破旧的木桌,用尽全力向两人砸去!

木桌【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挡住了部分视线。

就在这短暂的空隙,林欣已如狸猫般窜到那个刚才被她用军刀捅伤手腕的杀手尸体旁,抄起了他掉在地上的那把军用匕首!

然后,她不退反进,再次冲进了枪口的威胁范围!

【突突突——】

子弹打在她身后的墙壁上,但她的目标是离她最近的那个杀手。

她矮身躲过对方横扫的枪托,匕首反手刺入他的大腿!

【啊!】

杀手惨叫着单膝跪地。

林欣没有给他机会,左手抓住他的头发,右手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后颈!

最后一个杀手惊恐地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他颤抖着举起枪,却发现林欣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锋。

他想扣动扳机,但林欣的动作更快——她猛地抬手,用手中的匕首刀柄,狠狠砸在他持枪的手腕上!

【咔嚓!】

又是一声骨裂,步枪掉在地上。林欣顺势欺身,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的匕首抵在他的下巴下,顶住了他的咽喉。

【别…别杀我…】

杀手颤抖着哀求。

林欣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她没有说话,只是手腕一用力,匕首向上狠狠一挑!

温热的血再次溅满她的手臂。她松开手,看着杀手软倒在地,然后缓缓转身,捡起地上一把还算完好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还有五发子弹。

林欣得意的抬头看向灯塔的顶端,看到了邱琪那几乎绝望的眼神。

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不过还不够,还需要更多。

木屋外,芦苇荡里传来更多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林欣知道,剩下的人已经被惊动,正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血迹,她眼神里的决绝更浓。刚才的战斗不过是开胃菜,真正的围剿,现在才开始。

她走出木屋,踏入齐腰高的芦苇荡。

夜风穿过芦苇,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无数冤魂在低语。

这正是她想要的环境——狭窄、复杂,适合藏匿,也适合猎杀。

【她在那边!芦苇荡里!】

一声呼喊响起,几道光束扫进芦苇丛。

林欣猫着腰,在芦苇间快速穿行,像一条游走在黑暗中的毒蛇。

她能听到敌人的脚步声在左右两侧响起,能听到他们压低声音的交流。

【注意隐蔽,她很擅长近身!】

【散开!包围她!】

林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包围?在这芦苇荡里,谁包围谁,还不一定。

她放慢脚步,屏住呼吸,耳朵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右侧,传来皮靴踩过积水的声音,还有金属碰撞的轻响——那人腰间挂着手雷。

机会。

她猛地向右转身,拨开芦苇,看到一个杀手正小心翼翼地前进,枪口左右扫视。

林欣没有犹豫,抬手就是两枪!

【砰!砰!】

子弹精准地击中对方的胸口和头部。杀手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倒在了泥泞里。

但枪声也暴露了她的位置。

【这边!开火!】

密集的子弹瞬间扫向她刚才的位置,芦苇秆被打断,纷纷倒下。

林欣早已一个翻滚,躲到了一丛更茂密的芦苇后面。

她知道,不能再用枪了,子弹有限,而且枪声会引来更多人。

她需要更原始,更直接的方式。

她扔掉手枪,从靴筒里抽出另一把从敌人那里夺来的刺刀——刀刃只有十厘米长,但足够锋利。她伏在泥泞里,像一块石头,等待着猎物上门。

很快,有脚步声靠近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呈包抄之势,小心翼翼地拨开芦苇。

【看到人了吗?】

【没有,刚才明明在这里…】

林欣伏在原地,直到两人走到离她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才突然暴起!

她没有选择离她更近的那个,而是猛地扑向右侧的杀手,手中的短刀直刺对方的腰腹!那里是战术背心的薄弱环节。

【呃!】

杀手闷哼一声,短刀没入体内。但他反应也很快,左手猛地抓住林欣的手腕,右手举起枪托,砸向她的头!

林欣早有准备,身体向后一仰,躲过枪托,同时用尽全力将短刀向上一拧,然后猛地抽出!

鲜血喷涌而出。杀手捂着伤口,身体晃了晃。

就在这时候,左侧的杀手已经反应过来,举枪对准了林欣。

林欣没有时间躲避,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动作——她猛地将手中的短刀掷向对方!

短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虽然没有击中要害,却狠狠扎进了对方持枪的手臂!

【啊!】

杀手吃痛,步枪掉在地上。

林欣抓住这个间隙,转身扑向刚才被她刺伤的杀手,双手卡住他的脖子,膝盖狠狠顶向他的小腹!

【咔嚓!】

肋骨断裂的声音响起,杀手的身体软了下去。

林欣没有停手,双手用力一拧,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颈椎错位声,杀手彻底不动了。

几乎在同时,那个手臂中刀的杀手已经捡起了步枪,再次对准了她。

林欣眼中寒光一闪,没有后退,反而冲向旁边一棵枯死的芦苇秆,用力一折!

【啪!】

枯秆断裂,她顺势将其掷出!

步枪开火,子弹打飞了枯秆,但这一瞬间的干扰,已经足够林欣冲到对方面前。

她一脚踢在对方的膝盖上,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杀手惨叫着跪倒在地。

林欣上前一步,双手抓住他的头,狠狠撞向旁边一块突出的礁石!

【咚!】

一声闷响,杀手的脑袋撞在石头上,顿时没了声息。

芦苇荡里再次恢复了短暂的寂静,只有林欣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狂跳的声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有一道匕首划开的伤口,鲜血正缓缓流出,身上沾满了泥污和血迹,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疲惫。

但她知道,还没结束。

还有更多的人。

她捡起地上那把掉在泥里的步枪,快速检查了一下,还能用。

她需要弹药,需要更强大的火力,来应对接下来的围攻。

她继续在芦苇荡中穿行,像一个幽灵,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远处,传来更多人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他们已经组成了小队,开始系统性地搜索。

【保持队形!注意互相掩护!】

【她很狡猾,不要单独行动!】

林欣躲在一堵半塌的渔网支架后面,看着前方大约七八个人组成的小队,正呈扇形向她这边搜索过来。

他们装备精良,配合默契,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硬碰硬,她没有胜算。她需要制造混乱,需要逐个击破。

她看到不远处,有一间更加破败的木屋,屋顶已经完全坍塌,只剩下几根焦黑的木梁,周围散落着更多的杂物,包括一些生锈的渔叉和铁链。

就是那里。

她压低身体,快速向木屋移动,同时捡起地上一根较长的、两端尖锐的铁条。

小队的人越来越近,手电光扫过木屋的残骸。

【木屋那边,仔细搜!】

两个人率先踏入木屋的范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林欣躲在一根焦黑的木梁后面,屏住呼吸。

当两人走到木梁附近时,她猛地甩出手中的铁条!

铁条带着风声,狠狠砸在其中一人的头盔上!

【当!】

一声巨响,那杀手被砸得头晕眼花,踉跄了一下。

另一人立刻反应过来,举枪指向林欣的方向。

但林欣已经从木梁后冲出,手中不知何时捡起了一根生锈的渔叉,猛地刺向对方的大腿!

【啊!】

杀手惨叫着倒下。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

林欣没有恋战,转身就向木屋深处跑去,那里堆放着更多的杂物,地形更加复杂。

【追!别让她跑了!】

几个人追了进来,在杂物间穿梭。

林欣利用地形,不断变换位置,像一只灵活的兔子。她看到地上有一个半埋在泥里的铁锅,灵机一动,捡了起来。

当一个杀手追过来时,她猛地从一堆渔网后跳出,手中的铁锅狠狠砸在对方的脸上!

【砰!】

铁锅变形,杀手的鼻子被砸得粉碎,惨叫着倒下。

另一个杀手举枪射击,林欣就地一滚,躲到一堆木板后面。

子弹打在木板上,木屑飞溅。

她看到木板旁边,有一把掉在泥里的柴刀——和她一开始用的那把军刀很像。

她捡起菜刀,深吸一口气,猛地探出头,将菜刀掷出!

菜刀在空中旋转,刀刃精准地砍在那个杀手的手腕上!

【啊!枪!】

杀手吃痛,步枪掉在地上。

林欣趁机冲出,捡起地上的步枪,对着剩下的两人就是一个短点射!

【突突突!】

子弹精准命中,两人应声倒地。

木屋外,剩下的几人听到枪声,立刻冲了进来。

林欣知道,这里已经不再安全,她需要转移。

她扔下空了的步枪,从木屋的另一侧破口冲出,再次扎进芦苇荡。

这一次,敌人学聪明了,他们不再分散,而是组成了更大的阵型,火力全开,向芦苇荡里扫射。

子弹如雨点般落下,芦苇秆纷纷折断。

林欣在芦苇荡里快速穿梭,不断变换方向,躲避着子弹。

她能感觉到子弹擦着头皮飞过的灼热感,能听到身后芦苇被打断的声音。

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近身的机会。

她看到前方有一片更加密集的芦苇丛,中间隐约有一个小水洼。

她心生一计,猛地改变方向,向水洼跑去。

【她在那边!追!】

几个人追了上来,看到林欣跳进了水洼,立刻举枪瞄准。

就在他们准备开火的瞬间,林欣突然从水洼里抓起一把淤泥,狠狠甩向他们!

淤泥带着恶臭,糊了他们一脸。视线受阻,他们下意识地抬手去擦。

就是现在!

林欣如同出水的蛟龙,从水洼里跃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从水洼里摸到的、锈迹斑斑的船锚铁链!

铁链在她手中挥舞,带着破风之声,狠狠抽向离她最近的一个杀手的面门!

【啪!】

铁链抽在脸上,顿时皮开肉绽,杀手惨叫着倒下。

林欣没有停顿,铁链再次甩出,缠住了另一个杀手的脖子!

她用力一拉,铁链收紧,杀手被勒得脸色发紫,挣扎着想要开枪,却被林欣一脚踢在手腕上,步枪掉在地上。

她上前一步,双手抓住铁链两端,用力一拧!

【咔嚓!】

颈椎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杀手的身体软软垂下。

剩下的两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刚想举枪,林欣已经将手中的铁链掷出,缠住了其中一人的枪管!

她猛地一拽,那人站立不稳,向前踉跄了几步。

林欣趁机扑上,拳头狠狠砸在他的面门上!

【砰!】

一拳,两拳,三拳……直到对方的鼻梁塌陷,再无声息。

至此,芦苇荡里进入到一种诡异的寂静。

并不是杀手们全都被杀完了,而是杀手们实在是不敢再靠近那个芦苇荡了。

他们甚至不敢举起手中的枪进行扫射,生怕只要子弹打完的瞬间就是他们丧钟敲响的瞬间。

咳痰不知道的是,林欣也早已离开了这里。

芦苇荡中,林欣弯着腰快速前进着,她踩碎了埋在泥下的玻璃酒瓶。

锋利的碎片划破商务皮鞋,刺痛从脚心窜上脊柱,却让她在眩晕中猛地清醒——东南方三米外的芦苇秆正以异常的频率晃动,不是风,是穿蛇腹靴的杀手在潜行。

【真是好身手】

林欣在扑倒着手臂深厚的突袭时还不忘夸赞着,三棱军刺擦着她耳垂扎进泥里。

【在那边!】

【一定是大哥他们!】

那些望而止步的杀手们听到打斗声立马兴奋的扑了过去。

林欣没有慌张,反手拽出一旁尸体背心里的c4炸药。

【想看烟花吗?】

她咧开带血的嘴角,将c4炸药按在杀手战术背心上的荧光条上,炸药背后的那块粘贴板,可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随后,林欣一个猫转身,并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朝着远处奔跑而去。

【轰——!】

炸药在芦苇荡深处炸开,冲击波掀起的泥浪裹着碎芦苇砸在杀手们身上。

林欣回头借着爆炸的火光看到剩下的七八个杀手:

有的捂着被炸烂的膝盖在泥里爬,有的举着打空子弹的步枪徒劳地嘶吼,最前面那个队长级别的男人正用战术匕首割开自己被弹片划伤的肱二头肌,鲜血顺着刀刃滴在另一枚c4定时器上——显示还有17秒。

【撤退!快撤到公路!】

男人踹开身边的伤员,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林欣撑着断裂的渔网支架站起来,看到他们踉跄着撞开芦苇,像一群被戳破肚囊的蟑螂,在爆炸余波里留下拖行的血痕。

【轰!】

随着又一声c4炸药的爆炸,似乎是在宣告这些杀手们的狼狈离场。

最后一丝手电光消失在雾霭中时,林欣终于跪坐在地。

右肩的刀伤裂开新的口子,温热的血渗进掌心的磷粉,在黑暗中开出妖异的花。

她摸出了敌人通讯器,只听到电流穿过泡水芯片的咕嘟声,就像有人在海底吹泡泡。

【撤…退……】

【那女人……绝不是我们的……】

对讲机频道里很杂很乱,不过大概讲的意思无非就是撤退两个字。

灯塔的齿轮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欣扶着岩壁站起来,每一步都踩在杀手们遗留的弹壳上,金属的冷硬硌着她血肉模糊的脚心。

当她爬上灯塔最后一级铁梯时,穹顶玻璃外的晨光正将邱琪的影子钉在塔身——男人的登山绳上爬满了昨夜的露水,破抹布浸着唾液和血丝,在他颤抖的下巴下晃荡。

【你看…】

林欣用染血的指尖划过玻璃,在雾气上画出歪扭的笑脸。

【我说过好戏开场了】

邱琪的眼球在眼窝里疯狂转动,喉间嗬嗬的声音像破旧风箱。

他看着林欣头发上挂着的芦苇碎屑,看着她作战服上炸开的弹孔,看着那些顺着指缝滴落的、不知属于谁的血——在黎明第一缕光里,凝成暗红的宝石。

林欣突然笑了。

那笑容从嘴角蔓延到眼底,像破冰的春溪,却带着西伯利亚寒流的凛冽。

她举起染血的右手,朝穹顶做了个谢幕的手势,指缝间的磷粉在晨光中闪了最后一下,如同为这场血色演出落下的、带着硝烟味的帷幕。

【砰】

此刻,陈家湾,灯塔顶端的小房间内传出了一声枪响。

邱琪死了。

死于自杀。

他挣脱着摆脱了身上的束缚,捡起了身后的枪,随后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门,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房间门前的摄像头清晰的记录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