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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再给我唱一首吗?”

陕北的信天游,这是钟跃民来到这里之后,才接触到的一种艺术形式。

第一次听到,钟跃民就被深深的迷住了。

“你让我唱我就给你唱啊,你是谁啊!”

秦岭在那一头,有些俏皮的说道。

“哎,我说姑娘,你唱一首,让跃民也唱一首,你俩来个对唱,比一比谁唱得好怎么样?”

郑桐抢在钟跃民的前面,大声的喊道。

“好啊,那就比比。”

秦岭清了清嗓子,悠扬的歌声便在裂谷间回荡开来:“上河里(那个)鸭子下河里鹅,一对对(那个)毛眼眼望哥哥。”

她的声音婉转清亮,带着西北信天游独有的质朴与深情。

钟跃民眼睛一亮,立刻接上:“鸡蛋壳壳点灯半炕炕明,烧酒盅盅量米不嫌哥哥穷。”

他的嗓音略带沙哑,却也别有一番韵味,将歌词里的情感演绎得淋漓尽致。

两人一来一往,歌声在裂谷间此起彼伏。

秦岭又唱:“野鹊鹊落在枝头上站,你把妹妹的心扰乱。”

钟跃民紧接着回:“山丹丹开花背洼洼红,你看见哥哥哪达亲。”

周围的知青们都被这对唱吸引,听得如痴如醉。

郑桐在一旁兴奋地拍手叫好:“绝了,太绝了!这对唱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歌声正酣,秦岭突然提高了音调,唱道:“马里头挑马不一般高,人里头挑人就数哥哥好。”

她的眼神越过裂谷,直直地看向钟跃民,眼中满是情意。

钟跃民心中一动,不假思索地回应:“樱桃好吃树难栽,有了心思口难开。”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大胆。

两人的对唱愈发投入,周围的气氛也愈发热烈。

知青们的叫好声此起彼伏,仿佛这裂谷间成了最热闹的舞台。

唱着唱着,秦岭的歌声渐渐变得温柔起来:“想你想你实想你,三天没吃半碗米。”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钟跃民,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钟跃民迎着她的目光,深情地唱道:“听见你的声音看不见你的人,泪蛋蛋抛在沙蒿蒿林。”

歌声在裂谷间久久回荡,知青们都沉浸在这动人的对唱中。

而钟跃民和秦岭,也在这歌声里,仿佛走进了彼此的心里。

随着对唱的进行,钟跃民和秦岭之间仿佛有了一种别样的默契。

歌声里的情感也愈发浓烈,在这黄土高坡的裂谷间,谱写出一曲动人的乐章。

不得不说,这就是年轻人之间独有的浪漫。

两个小年轻,从不认识,到一起对歌,然后就互相之间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股莫名的情愫,也在两人之间开始蔓延。

说实话,钟跃民的信天游跟秦岭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人家秦岭的母亲,就是省歌舞团,专门唱信天游的,从小耳濡目染,又在妈妈的教导下。

这个时期的秦岭,已经具有专业的水平了。

而钟跃民呢,没专门学过唱歌不说,信天游更是下乡到这里之后,才听到的。

他会唱的这些,都是跟放羊的老羊倌儿学的。

老羊官儿唱的不错,原生态的嗓音条件,加上他的唱法里面,融入了自己一生对于苦难的感悟。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而从老羊官儿的口中,钟跃民深深的感触到这里面,蕴含的苦难与悲凉。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所有好的东西,里面必然是蕴含着真挚的感情。

而能在千百年的变革中,还能延续下来的文化,也必然有着其存在的道理。

别看钟跃民平时嘻嘻哈哈的,好像没心没肺一样。

其实他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只不过他同时又特别理智,可以把自己感性的一面给压制下来。

“姑娘,我唱的怎么样?不比你差多少吧?”

沉寂了小会儿的场面,钟跃民从感性中走出来,大声的喊道。

“一般般,也就业余水平。”

对面的姑娘双手放在嘴边,话音传了过来。

“哈哈哈哈......”

“跃民,人家姑娘没瞧得起你啊,说你也就业余水平。”

“就是就是,我看人家姑娘说的没错,你唱的比人家差远了。”

一帮子下乡青年,平时没什么乐子,所以取笑起钟跃民来,也是不遗余力。

谁让平时,就属钟跃民的嘴最黑呢,大家伙都说不过他。

可算是逮住机会调侃他了,可没有一个人错过。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钟跃民没有理会大家伙儿的调侃,而是对着那边问道。

“我不告诉你......”

姑娘像是百灵鸟一般的声音传过来。

幸亏钟跃民这家伙脸皮比较厚,要不然的话,这一下子还不得臊死啊!

“秦岭,走了,今天该你挑水了。”

这时候,对面姑娘,也就是秦岭,有人叫她她去干活。

“喂,我走了,有缘再见。”

秦岭大喊了一声,也算是在跟钟跃民告别。

虽然她不告诉钟跃民自己叫什么名字,但是因为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我叫钟跃民,你记住了!”

钟跃民大喊着,双手不住的挥舞,既像是在跟秦岭告别,也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忘记了这个名字。

“我说跃民,你不会很看上这妞了吧?”

一直到秦岭消失在视线里,钟跃民这才回过神来。

郑桐拍着他的胳膊,不确定的问道。

他不知道钟跃民是真的看上人家了,还是闲的无聊,在这里逗闷子。

“我感觉我真的爱上她了,虽然没看清她的长相,但是我感觉,她一定是个美女。”

钟跃民恬不知耻的说道。

“那周小白呢?人家可是一个月一封信的跟你联系,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郑桐提到周小白,钟跃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就变了。

一丝痛苦之情,出现在了钟跃民的脸上。

“郑桐,以后就不要再提周小白了,我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怎么会呢?你们俩多好啊,人家当兵你下乡,人也没嫌弃你,又是给你写信,又是给你寄钱的,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做当代的陈世美啊!”

“郑桐,你觉得我现在的情况,跟周小白还有未来吗?”

“怎么就没有了,不是跃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