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阿璃一步步逼近,眼底的嫉妒与怨毒浓得几乎要溢出。
“朱裕同本该是我的!他本该是我阿璃的!”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她伸手指着秦月柔,指尖颤抖,像是要将她剜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不会被囚禁,不会被羞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秦月柔心头一凛,心里想着,她叽哩咕噜说什么呢?
她分明明白——这些并非自己造成。
可在阿璃的心里,她早已被扭曲成那个“剥夺了她幸福”的替代者。
朱裕同此刻脸色苍白,虚弱地撑在地上,冷声喝道:“阿璃!你清醒一点!过去不是她造成的,那是左文枭,是那群豺狼!”
“闭嘴!!”
阿璃猛然转身,眼中闪着疯狂的泪光:“不!就是她!若不是她挡在你身边,若不是她——你就会记得我!你就会来找我!你就不会……让我一个人……承受那些!”
泪水终究滑落,烫得她脸颊发疼,可她却疯狂大笑。
笑声回荡在屋内,刺耳至极。
阿璃眼神忽然一滞,仿佛被某种疯狂的念头击中,整个人怔立在原地,呼吸急促。
她的唇瓣微微颤抖,随后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屋内烛火摇曳,照在她那已经泛红的脸上,使她看起来既妩媚又病态,像一朵被毒液侵蚀的花,艳丽却危险。
“对了……”
她喃喃低语,声音低沉,却带着压抑不住的狂喜,
“只要这个女人——只要秦月柔消失了!那同哥哥,不就是我的了吗?他从来都是我的!只要她不在,他就会重新看向我!”
她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嫉妒与欲望交织在一起,浓烈得几乎化不开。
身体的燥热让她的呼吸更加急促,胸膛一起一伏,似乎要从中喷涌出火焰。
“是啊……”阿璃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死死盯着秦月柔,语气几乎要咬碎牙齿,
“同哥哥,是被这个贱女人迷住了双眼!他才没有忘记我,他只是被迷惑了!”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跳快得像是要破体而出,整个身体都因药力而颤抖着。
体内的阴阳合欢散,正在迅速侵蚀她最后的理智,让她的思绪变得无比狂躁,极端,充斥着毁灭与占有的冲动。
“好热……身体好热……”
阿璃低声呢喃,眼神迷离,带着渴望与疯狂,
“同哥哥肯定也是这样的!对,他一定也在渴望我……我们本该如此!”
阿璃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她猛地拍了拍掌,声音清脆而疯狂地回荡在房间中。
“大喝一声:“小陈!给我解决这个碍事的女人!”
她的笑声带着狂乱的愉悦,像是终于找到了解脱的出口,歇斯底里地喊道:
“不要让她打扰我和同哥哥的幸福时光!!”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那人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却在看向阿璃时,瞬间变得柔和,带着一抹隐忍至极的温柔。
此人,正是小陈——左府专门为阿璃培养的死士。
他天赋异禀,武艺高强,从万万人之中挑选出来,训练残酷,手段狠辣。
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他被阉割,断绝了最根本的男子尊严。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活了下来,坚韧如铁,沉默如石。
但凡人心再坚硬,也抵不过一份执念。
而他没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只剩下一个冰冷的代号幺!
却是阿璃赐予了他一个姓氏,陈!
就是这种微不足道,低到尘埃的关系,让他深深的着迷!
小陈偏偏爱上了阿璃。
那是一份卑微到极点的爱。
因为他清楚,自己永远不可能拥有她的身体,永远不能成为她真正的男人。
可他依旧爱她,愿意做她的影子,做她的护卫,甚至愿意为她与整个世界为敌。
“爱阿璃,就要包容她,让她得到幸福。”
这句话,早已深深刻进小陈的骨血里。
哪怕她的幸福是与别人缠绵,哪怕她的幸福根本不属于自己,他依旧甘之如饴。
哪怕……她要踏入深渊,他也愿意陪她堕落。
于是他低声应道,声音如同暗夜的誓言:“属下明白。”
他的眼神扫过秦月柔,凌厉中带着杀机。
可在这杀机之下,却掩藏着某种扭曲的温柔:——只要是阿璃想要的,哪怕错了,他也会替她开路。
朱裕同靠在床榻旁,额头渗出大颗冷汗,呼吸急促。
体内的药力如同烈火焚身,燥热得让他几乎无法保持清醒。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在苦苦支撑,眼神坚毅不屈。
他看着眼前癫狂的阿璃,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愤怒。
他声音虚弱,却依旧努力压低,带着最后的理智与温柔:
“阿璃……收手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阿璃猛然转过头来,她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仿佛眼前的朱裕同,就是她心底唯一的救赎。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眼眸里闪烁的光,既是爱慕,也是占有。
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想要去抚摸朱裕同的脸庞。
她想要触碰他,想要证明他是真实的,想要让这份占有彻底落到自己手中。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又甜美至极:“同哥哥……你是我的……你一直都是我的……我好想……好想要你……”
此刻的阿璃,完完全全是一个被病娇情绪吞噬的女子。
她的爱疯狂、扭曲,却真实无比。
因为得不到,所以更渴望。
因为失去过,所以更加执着。
她仿佛要把朱裕同整个吞进怀里,再也不放开。
“锵!”
一声清脆的剑鸣,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气氛。冷光一闪,秦月柔已然出剑!
她身影如电,长剑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劲风。
她没有直取阿璃性命,而是用剑面,狠狠挡住了阿璃伸出的手。
“铿!”
金属的颤鸣声在屋内回荡。
阿璃的手被生生挡下,险些触及朱裕同的脸。
烛火摇曳间,秦月柔的目光冷如寒冰,声音更是坚定无比:
“下次再敢这样,我就不是用剑面挡了——而是直接剁了你这只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