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竟然真的有字!”江流忽然捂住了嘴,他看着那团浓墨,确定自己刚才真的看到了一个字。
“什么!什么?”幺儿惊讶的偏过头。
“是个狐字!”江流指着那团浓墨,“你偏点头看,就能看见了!”
他示意幺儿歪着脑袋,幺儿听话的侧过头,可那依然是一大团浓墨,她只好又偏了一些,越偏越多,干脆倒立过来,发丝垂落,糗态百出。
周东东抱着臂坐在一旁,没什么好气的低声开口道:“别丢人!这可是九洲清宴,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他自打到了座位,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任凭幺儿和江流感叹,他也是冷着脸,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深知第一次参加九洲清宴,一定要维持住自己的人设!
想不到啊,小小年纪竟然还有偶像包袱。
“周东东,你看见字了吗?”幺儿白了他一眼,真装!
“我为什么要看见字?”周东东淡淡的反问。
“唔!这可是圣人赐的机缘!”幺儿伸出强调。
“圣人很少见吗?”周东东冷笑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道:“这字是根据角度不同所决定的,所以这里每个坐席的安排都是固定。而咱们仨是跟着我四师姐一起来看的!”
“那又如何?”幺儿不懂。
周东东叹了口气,再次感慨这丫头的脑子,“咱们坐在一起呀!所以看到的都是同一个字,而且杜圣也是写给我四师姐看的!”
“啊!!”幺儿恍然大悟,“对哦!咱们一桌只要有一个人看出来就行了!”
她忽然凑到周东东身边,极其小声的说道:“那我们要不要告诉姜姐姐一声啊,万一她没。。。”
“唉——”周东东长叹一口气。
几个孩子的低语旁边的姜羽和阿森其实都听到了,姜羽依然在小口喝酒,阿森倒是有些惊讶,这字是道息遮掩,并非是靠运气和眼力就能解出来的,你看那些先看出端倪的皆是青云榜前列的天骄,便可知其中关窍。
想不到小小的江流竟然深藏不露。
这个狐字不知长公主打算做何解呢?
阿森笑了笑,提起酒壶给姜羽续杯。
。。。
很快九洲天骄也开始陆续认出自己的字来,有人长啸,有人高歌,无非就是炫耀一下自己看出来了,而没解出来的,愈发眉头皱起,暗暗着急,既是不想错过机缘,更是不想当众丢人。
在一处稍高的崖壁平台上,几个白衣修士低声交谈,对着那团墨迹指指点点,似乎在分析交流。
这些是南洲月牧的修士,他们不约而同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跑到这里,不是因为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字,而是如果能解,那肯定优先解最重要的那个字。
这里是魏成的座位,但实际上,应该是姚望舒的座位,代表着南洲的望舒宫的位置。
那么这个字便应该是杜圣写给姚望舒或者望舒宫的,大家自是要想办法得到!
魏成没有参与讨论,他只是看着那团墨迹,忽然开口道。
“守。”
众修士一愣,看向魏成,魏成回过头道:“散了吧,解自己的字去。”
众人这才确定,那个字已经解开。
杜圣写给的便是‘守’字。
于是依次行礼后消失在月下,各自去取各自的机缘,魏成却是再度回首看向那字,皱眉沉思,他说谎了。
那个字不是‘守’。
而是‘走’!
他在看到那个字后,便立刻明白这个字不应该让其他人看到。
‘走’这个字解法很多,但若是南洲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应该就是‘让独夫离开望舒宫或者南洲’。
不论如何说,这都算不得一个好字,尤其是对此时的南洲。
魏成深深地叹了口气,生出些许无力感来,他不是一个权谋家,很多事情看的也不透彻,他对九洲清宴唯一的期待是找到那个人。
可如今来看,那个人并没有来。
魏成抬头看向月色,也不知如今宫主如何了。
。。。
墨迹滚动了小半个时辰才逐渐散去, 白纸也化为花瓣飘落山间,最终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天骄看出了杜圣写给自己的字。
其中大部分是青云榜上之人,此时众人的座位已经被打乱,不少人带着自己的字跑到熟人的坐席讨论起来,大家兴致勃勃的开始解密。
忽然有人在山间开口,极其洪亮,甚至带着回音,“各位天骄,此字为杜圣所写,但所用白纸,那是我天命阁阁主提供,是九洲榜单常用之纸。”
天骄们一阵哗然,那巨大的卷轴竟然是天命阁阁主的东西?这可未必就是纸了,要知道那家伙可是九洲最知名的算命大师,那这个字的价值还可能往上抬一抬。
“如此机缘,不知各位可否满意?”
“不错——!”有人高声喊,众人大笑。
“不错就好,那么接下来,还请各位莫要藏私,为我等展现一下,您最新最好的术法!头名者可得嘉奖!”那声音大喊一声,只见一个石制的平台缓缓从谷地升起,看起来足有数百米宽,上面密布着各种看不清的阵法,显然是专门做过处理的。
“有意展示者,可自行上台!”那人继续喊道。
姜羽终于放下了酒杯,这就是全天下都以为师兄一定会拿一次头名,但实际师兄一次都没拿到过的九洲新颖术法大比拼了?
说来也是一件趣事,求法真君按理说应当是天下术法最精通之人,但每年九洲清宴,他都是乐呵呵的坐在一旁看着大家表演,全力鼓掌并且认真点评,却从不下场。
你说他藏拙吧,他在九洲清宴斗法的时候也挺积极的,偏偏在术法展示的时候抠抠搜搜不肯给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