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不悔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苏锋的心脏。
他的话虽然只是脱口而出,但却毫无遮掩地表达出一种狂妄自大、对苏锋的不屑一顾和蔑视心态。
在场的几人听到飘不悔的这番话,顿时怒不可遏。
飘宏岳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然是被飘不悔的嚣张气焰所激怒。
然而,他们心中也都替苏锋捏了一把汗。
因为抛开个人的情绪,飘不悔说的话基本上都是事实。
苏锋虽然有一些势力的支持,但这毕竟只是暂时的。
一次两次或许能够勉强躲过,可谁能保证他一直都能如此幸运呢?
毕竟,亢家可不是普通的家族。
他们是一群庞然大物,吃人不吐骨头!
“苏锋,你还是暂时避一避风头吧,到我家去做客!”
飘宏岳一脸焦急地用力拽住苏锋,恳切地说道。
他心里很清楚,亢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一旁的飘韵鸢也赶忙附和道:
“是啊,苏锋,你先躲起来一段时间,只等风头过了再出来。”
她的语气同样充满了担忧。
然而,面对飘宏岳和飘韵鸢的好意,苏锋却显得异常淡定。
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用……”
然后抬起头来,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几只蚂蚱而已,你们不用担心!”
在飘宏岳几人的眼中,此时的苏锋已经恢复了平静。
然而,他们都心知肚明。
平静之中的苏锋,才是最可怕的!!
这种表面上的平静,往往意味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因为只有真正内心强大的人,才能够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下保持冷静。
而飘不悔,作为亢家的嫡系子孙,他的地位举足轻重。
当他被苏锋狠狠地揍了一顿之后,整个亢家都将为之震动。
这无疑是对亢家权威的一次严重挑衅。
“小子,你打了亢家的人,难道就不用付出一点代价吗?”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整个空间都因为这一句话而凝固了。
紧接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向苏锋席卷而来。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七八个身着黑色衣衫的壮汉已经迅速出现在眼前。
他们的步伐迅速而有力,如同一群饥饿的野狼正在追逐猎物。
一眨眼间,这些壮汉便将苏锋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苏锋小子,还不赶紧松手!难道你真的想死吗?”
一声冷漠的怒吼在人群中炸响,震慑人心。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袍中年人正迈步而来。
他的身影如同被雷火劈过一般,显得粗暴而威严。
又好似被污血浸透的顽石,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戾气。
这个中年人约莫四十多岁,正是人生中筋骨未衰却已饱经风霜的年纪。
他的每一寸皮肉都在诉说着曾经的沧桑与磨难,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黑袍中年人的脸孔堪称是造物主仓促捏就的一场噩梦,粗粝的皮肤黝黑泛油。
而他的鼻子更是惨不忍睹,显然已经不知被重击过多少次,如今歪塌在脸上,鼻翼粗大,随着他粗重的呼吸而翕张,活像野兽的鼻孔。
然而,最令人胆寒的还是他的那双眼睛。
眼白浑浊发黄,布满了血丝,就像久未清洗的脏雪地一样,给人一种肮脏和病态的感觉。
而一对瞳孔则小而漆黑,深陷在那对粗黑的眉毛下面,显得格外深邃和阴森。
他看人时极少正眼相对,总是用一种斜睨的方式。
这种目光中混合了极度的贪婪、残忍和赤裸裸的蔑视,让人不寒而栗。
当黑袍中年人凝视着某物时,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冰冷而锐利,能够轻易地刺穿人的皮肉,直抵骨髓深处的恐惧。
在他的眼中,没有丝毫人类应有的温度,只有纯粹的、野兽捕食般的兴奋与毁灭欲。
这种目光让人觉得他就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无情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黑袍中年人的身形魁梧,骨架粗大,筋肉虬结。
但这种健壮并不是那种充满力量美感的类型,而是带着一种过度膨胀、近乎臃肿的蛮横。
他的身体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扭曲,让人不禁想起那些在黑暗中潜伏的怪物。
更让人不敢直视的是,他的脖子短而粗壮,青筋像老树的根一样凸起,一直延伸到敞开的、沾满不明污渍的粗布衣领里。
而他的胸膛和小臂裸露在外,上面不仅有陈年的疤痕,还有大片丑陋的刺青图腾。
这些线条粗野狂乱,仿佛是诅咒的符号,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黑袍中年人的右手总是下意识地虚握着,那只手的指节粗大变形,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和凝固的血痂,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
这一双手,不知经历过多少场生死搏斗,捏碎过多少人的喉骨,沾染过多少亡魂的鲜血。
“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那中年人突然呵斥出声。
周围的武者们闻声而动,迅速包围过来,原本宽敞的空间在瞬间缩小了许多。
其中的几个武者,更是灵力如沸腾的江河般汹涌奔出。
他们的目光凶狠,充满了杀意,双手不停地摩擦着,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了。
此时现场气氛显得异常凝重,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皆可能引发一场激烈的矛盾与冲突。
“父亲,就是苏锋这小子打了我,绝对不能善罢甘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飘不悔怒不可遏,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一边恶狠狠地瞪着苏锋,咬牙切齿地说道。
苏锋却显得十分淡定,他若无其事地环顾四周,脸上还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嘲讽地说道:
“你们家的恶犬可真够凶猛,不过我苏锋下手向来没个轻重,要是不小心把他打死打伤了,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
说这话时,苏锋的手掌微微用力。
这个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动作,却让见多识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亢敢当瞬间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