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长老千里传音,一旁二人腰间令牌在同一时刻产生震颤。
萧宝申察觉到腰间令牌颤动,于是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
“宗门传信了,定是长老前来支援,你等死吧!”他厉声开口,随即将一旁上官蕴拉了起来,自信道:“师妹,我等不必再度装死了,宗门传信来了。”
上官蕴有些后怕地缓缓站起。
不过她可不和萧宝申一样,不敢再有这自信狂妄的心思了,人家还在,宗门尚未到来,实在不敢再开口,随即有意无意地靠近楚然身旁,这里安全。
“师妹你怕什么呢”萧宝申皱着眉头,见上官蕴如此害怕,心中不快。
随即他直接将宗门令牌取下,看着令牌,神色淡然。
“宗主,可是有事情要吩咐是不是要让我等拖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就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这个混账东西!”
铺天盖地的谩骂在玉佩当中陡然响起,这气愤的谩骂声,好似道山宗主柳道然的面目都要从中冒出一般。
一声声怒吼直接让萧宝申愣在原地,不等他回过神来,令牌再度响起:“速度给前辈赔礼道歉,跪地三叩首!”
“不是宗主,他不只是个元婴期吗”萧宝申有些难以置信。
只是下一刻,他便从令牌中听到了让他神魂战栗的回信。
“什么元婴期,你修行这么多年光他妈知道修行,把眼睛修瞎了这位前辈是半步合体,听见没半步合体!混账东西立刻跪下道歉,随后跟着楚然滚回宗门遭受责罚,受十二雷鞭刑!”
萧宝申听完腿肚子都打哆嗦了。
他浑身颤抖地缓缓转身,看向李寒舟。
却也在此时,神魂李寒舟自天际返回,缓缓落下,看向李寒舟面色欣喜道:“有意外收获,得了一株万年青丝藤。”
李寒舟也是意外,随即点了点头,就在两人惊愕目光中,将神魂道基重新融入身体,忽地转身看向方才喋喋不休的萧宝申。
萧宝申身体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被看了一眼灵魂都有些颤动,双膝一软,竟直接跪了下去。
“萧宝申给前辈叩首了!”萧宝申跪伏在地,大声道:“晚辈心性恶劣,立刻便返回宗门思过,遭受十二雷鞭酷刑!只求……”
萧宝申缓缓抬头,不知何时已经满面涕泗横流,双手合十道:“只求前辈留弟子一条性命!留下弟子一条贱命!”
“我,我也是。”上官蕴碎步上前,跪在萧宝申身边,一同叩首赔礼。
两人抖如筛糠。
李寒舟抬眸看向楚然,他面目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却也在此时,他腰间令牌也忽然震颤了起来,是许鹏云长老给他的传信,用的是当初元阳宗传信令。
“许长老”
楚然刚想问自家长老发生什么事情了,就听见令牌当中,许鹏云“哎呦”一声,紧接着传来宗主柳道然的声音。
“楚贤侄!那位前辈还在你身边吧若是在身边,就看在道山宗接纳和培养你的份上,跟前辈说些好话。这次是我道山宗的不对,宗门内竟然出了这两个修道不修心的混账弟子。”
楚然了解了事情的前后因果,心中感慨:还得是前辈,一去一返,不必多说,自然有人来道歉。
“我知道了宗主,前辈也不是这般小气之人。”楚然回复道,随即看向李寒舟,见他点头,便是说:“那我带师弟师妹回去”
“哎好!将那两个孽障带回来,老夫要亲自给他们行刑!”令牌中又传来柳道然怒气冲天的声响。
跪伏在地,浑身颤抖的萧宝申二人自然也听见了,他俩面如死灰。
收起令牌,楚然即刻前去上官蕴身旁,然对方却立刻抱住了他的腿,一双杏眼中满是泪水,苦苦哀求。
“楚师兄,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你在宗主面前为我求求情吧,那十二雷鞭落在我身上,我不死……也得残废落下个道伤。”
楚然脸色立刻黯淡,方才他二人是如何看轻自己,冷漠模样可是很伤他心,如今又是这般求情,一股莫名的厌恶涌上心头,他内心挣扎不痛快。
萧宝申也是跪伏上前,抱住了他的另一条腿。
“对啊,好歹我等也是共患难过的师兄弟,以前我等是亲兄弟,真亲的那种。”
“行了!”楚然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二人,看向二人,也不再和往常一般带有温和的语气,而是一股平淡陌生,开口道:“我会说说的,毕竟……曾是同宗师兄弟。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两人自知所作所为,心中顿时愧疚,也同时对楚然感激更深了。
随即两人站起,擦去脸上泪水,唯唯诺诺地站在楚然身后。
楚然看向李寒舟,重新带上极温和的笑容。
“那,晚辈就先回去了。”
“嗯。”李寒舟点了点头,看着楚然身影,神情竟有些恍惚感,好似站在面前的不是他,这般憨憨模样很像石命。
李寒舟回过神来,又开口叫住楚然,说道:“若是有一天不想在这道山宗待了,可以去紫云山找我。”
“紫云山”楚然眼眸瞪大。
他从宗门几位长老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号,毕竟当初紫云山也在他们的考虑之中,只不过因为紫云山乃天墟州极道宗门,根本不可能看上他们。
别说加入宗门了,估计他们几位长老连当人家外门弟子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自己能加入紫云山
莫说是内心欣喜无比,楚然没直接兴奋地蹦起来都得夸他一句心态好。
身后二人也显然被震惊到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前,前辈说的是天墟州的紫云山”楚然说话颤颤巍巍,捂住自己胸口,心跳如擂鼓。
“天下还有第二个紫云山”李寒舟反问一声。
这楚然心性不错,他最乐意看到的就是这般心境的弟子了。
而且若不是他,他倒也不一定会前去道山宗,也就不一定拿到那万年青丝藤了。
“那倒没有。”楚然挠头嘿嘿一笑,随即立正,朝着李寒舟再度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前辈!楚然定铭记前辈恩德。”
李寒舟淡然摆了摆手,随即转身看向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