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是怎么变成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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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认了一个新的狼王,他能用两条腿走路!〗
〖我爷爷小时候就是跟着这个狼王,到了我这辈还跟着他!〗
〖跟着狼群还要冒险去打猎,跟着新狼王只要摇下尾巴就能吃饱了。〗
〖哦,我的上帝,这可太酷了!我是说,他另外两条腿是断了吗?〗
〖动物学家:狼变狗可能要两万年左右,这是一个漫长的演化与驯服过程。
可可西里网红狼:你就瞎扯吧,来两个全家桶我让徒弟给你整个活!〗
〖狼从此分了派别,一派是原野派,一派是蛋黄派。〗
〖原野派,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
〖蛋黄派,蛋黄派真好吃,又要到饭了,兄弟们。〗
〖蛋黄派也是:鸡一顿,堡一顿。〗
〖动物学家:你这样子还有未来吗?
可可西里网红狼:蔚来?这地方电车不咋来!〗
〖可可西里那只网红狼,最近收了一群小弟,合伙袭击藏羚羊,却一头也没抓到。
有些人嘲笑网红狼退化了,后来发现,网红狼只是在驱逐藏羚羊。
因为游客有时也会投喂藏羚羊,它们被狼群视为竞争对手。〗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古人诚不欺我也。〗
〖山东有个哈士奇混到了动物园的狼群里,由于其智慧的眼神,王霸的气质,其他狼吃饭前都让它先吃,完了这个哈士奇还有了个母狼女朋友,并生下混血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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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乾隆年间。
陕西同官县外。
山脚下,孤零零的茶摊。
几张破旧的木桌旁,围坐着几条精悍的汉子,正是刚从山里下来的猎户。
为首的张大山,约莫四十岁,身材魁梧如熊罴。
他灌下一大口粗茶,目光盯着天幕。
一个外号“李秀才”的年轻猎户咂摸着嘴。
“《博物志》里就说过,狼、狗类也,同室而居,其智等耳。”
“千年前的古人就猜它们是近亲,没成想,狗还真是狼变的!”
“你说后人是咋弄明白的?”旁边一个矮壮如石墩,名叫王石头的猎户瓮声问。
“兴许是捉了狼崽子,硬给养熟了吧。”
王石头眼睛一亮:“那咱们也去弄一头?指定能卖个大价钱!”
回应他的是几声毫不客气的嗤笑。
张大山抹了把嘴,斜睨着他。
“项羽扛鼎,你捉狼?”
“得罪一头,引来一群,你是嫌命长?”
“弄个陷阱搞张狼皮已是走运,还想活捉?”
王石头讪讪地挠头:“我这不是想着,总有达官贵人想图个新鲜嘛……”
“嗬,”李秀才冷笑,“天幕没出来前,狼皮、虎骨不值钱?是咱们不想发财吗?”
“得,得,当我没说,”王石头举手告饶,“我回家看我家大黄狗去!”
这时,邻桌一个一直安静喝茶的青衫文人忽然转过身,温声道:“这位兄弟,近日,还是少提‘狗’为妙。”
这文人自称姓柳。
看着约莫三十上下,面容清癯,看似文弱,但眼神流转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众猎户一脸茫然。
柳文人压低声音:“没听过那个传说?前明时,咱大清太祖爷被明军追击,藏身芦苇荡,明军放火,太祖昏厥,幸得一条黄狗沾水灭火,救下太祖性命。”
“自那以后,太祖便下令,八旗子弟不得食狗肉、用狗皮。”
他话音刚落,李秀才就皱起眉:“等等,先生,这话不对吧?”
“满城里的旗人老爷自己都说,这是编出来唬人的。”
“他们不吃狗肉,是老林子里就有的规矩,因为狗是猎伴。”
“而且,我亲眼见过旗人吃狗肉,戴狗皮帽子!”
柳文人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些意味深长:“满城里的老爷若被看见了,可以说自己吃的是狼肉,戴的是狼皮。”
他话锋一转,声音更轻,却像根针扎进众人耳中:“可咱们汉人,若有人想找茬,你碗里明明是块豆腐,他偏要说是狗肉,你待如何?”
王石头梗着脖子:“你这读书人尽吓人!”
“这么多年,咱们汉人养狗、吃狗肉,从没听说因此吃官司!”
柳文人点点头,目光扫过茶摊外荒凉的山野:“是啊。”
“可诸位是不是忘了,如今天幕频现,民间议论纷纷,又正值皇上准备禅让大宝。”
“你们说,白莲教、天地会那些乱党,会不会趁机作乱?”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咱大清的官府,可是说个‘明天’,都能说你是‘反清复明’乱党的。”
“这才过去多少年?诸位就忘了文字狱的厉害了?”
张大山闻言,蒲扇般的大手按在桌上,沉声道:“读书人,莫在这里唬人!”
“真闹起文字狱,最先掉脑袋的,也是你们这些读书人!”
柳文人非但不惧,反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堪称“邪魅”的笑意。
“巧了,我比寻常读书人死得可能还要早些。”
“因为在下,正儿八经是白莲教的。”
“什么?!”
众猎户脸色剧变,猛地站起,凳子刮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王石头手已按上了腰间的短刀。
“读书人!你就不怕我们立刻去告官?!”
柳文人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嘿嘿,你们猜,官府是会奖赏你们呢?”
“还是索性把你们也打成乱党同伙,更方便他们挣一份平定叛乱的大功劳?”
张大山眼神一厉,凶狠地扫视四周,荒郊野岭,并无行人。
柳文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慢悠悠道:“我猜,诸位是想杀人灭口。”
“不过嘛,我来时告知了几个兄弟,若到了时间我没回去,就让他们去报官。”
“就说我被白莲教乱党绑了,索要赎金。”
“你们猜猜,官府会不会来救我这个有功名在身,却被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白莲教绑架的读书人呢?”
张大山的拳头紧了又松,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白莲教不是说要明王降世,普惠众生吗?”
“为什么要害我们这些苦哈哈的性命!”
柳文人嗤笑一声:“哦?给女真当奴才可以,为了迎接明王降世,牺牲一下就不行?”
王石头脱口而出:“我们要是不怕死,还当什么奴才?!”
柳文人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好!就冲你这句话,是个实诚人!”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咱们从未见过,你们什么也没听到。”
张大山如蒙大赦,立刻招呼众人,丢下茶钱,匆匆离去。
走远后,王石头心有余悸地问:“张大哥,咱们真不报官?”
张大山啐了一口:“报官?且不说那读书人有没有后手,你就拍拍良心说,报了官,咱们是领赏钱的几率大,还是被官老爷借人头一用的几率大?”
众人沉默,答案不言自明。
“那张大哥,他暴露身份,到底图啥?”
张大山眉头紧锁,望着灰蒙蒙的天。
“不知道。”
“俺只知道,怕是要乱起来了。”
“回去都扯几尺白布备着。”
“要是天地会打过来,就缠头上,说是给崇祯爷戴孝。”
“要是白莲教来了,就绑胳膊上,喊‘明王降世’。”
众人看着他,眼神里混杂着佩服与疑虑。
张大山一瞪眼:“看啥看?”
“咱祖上谁不是这么活下来的?”
“保命嘛,不丢人!”
与此同时,茶摊上。
一直默不作声、弯腰佝背的茶摊老板直起身,眼神变得锐利。
他盯着柳文人,低声道:“你啊,总是这般行险!”
“若坏了教主大事,小心永堕阿鼻地狱!”
柳文人脸上的嬉笑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嘲讽:“我们现在,不就正在阿鼻地狱里吗?”
老板叹了口气:“说正事,安排得如何了?”
“我出马,岂有不成之理?”柳文人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那几个同窗秀才,三天两头请他们喝花酒,随后再送些‘精心准备’的书籍、玉佩。”
“啧啧,一群蠢物,连东西的来历都懒得细查。”
老板一时语塞,这是仔细不仔细的事?
若他们能看出来,我们白莲教岂不是太无能?
“何时起事?”
“急什么?”
柳文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起事未必就要明刀明枪。”
“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岂不更好?”
老板愣住了:“内乱?”
“就靠那几个酸秀才,能掀起多大风浪?”
“官府大不了把他们全砍了。”
柳文人轻笑一声,如同毒蛇吐信:“砍了?”
“这可不是杀几个人就能平息的小事。”
“一旦事发,陕西的士绅、官员,不知要掉多少脑袋。”
“而且,谁告诉你,我的目标只是让这几个秀才去死?”
他凑近老板,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你说,万一……万一有满城里的八旗老爷,‘加入’了咱们白莲教,在满城内讧,砍杀起来。”
“届时,再由我们这群‘忠君爱国’的读书人,协助知府大人‘平定’乱局……”
“你猜,乾隆老儿接到捷报时,会是个什么表情?”
老板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抓住柳文人的手腕,声音发颤:“真有把握?”
柳文人抽回手,恢复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轻轻吐出两个字: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