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两人才终于平息下来,但皇上的大掌还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显然是还有极大的兴致。
这个时候,屋外不恰当地响起了苏培盛的声音:“万岁爷...宜嫔那边的清棋去乾清宫请您,说是三阿哥发起了高热,想叫您去瞧瞧......”他真不是故意扫皇上的兴,他真是硬着头皮说的啊......
耿清婉闻言,默默翻了个白眼,还去乾清宫请,真不知道皇上晚上宿在了哪儿?装相!
她抬眸看了一眼皇上,见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清婉便道:“臣妾伺候您穿衣,快去瞧瞧吧,也不知道传太医了没,三阿哥身子弱,可经不起折腾。”
皇上点头,孩子病了,什么心思也都没有了。
待他穿戴好以后,清婉才在他身后跟着:“爷,我也去吧。”
皇上瞧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那就穿厚些。”
耿清婉找了一肚子理由,没想到一个没用上他就这么水灵灵的同意了。
往外一走,清婉就感到寒风往脖子里灌,她紧了紧衣领,皇上牵着她的手,两人往永和宫走去。
到了永和宫,伺候的宫人都有些惊讶,怎么珍妃娘娘也来了?
宜嫔显然也没想到,她知道皇上今日宿在了景仁宫,但她想着,毕竟是三阿哥发热,按着皇上的性子,定是不会让珍妃来的。
一是她有孩子,皇上会担心三阿哥过了病气给五阿哥。
二则就是孩子的事儿,你一个嫔妃来凑什么热闹?
清婉一进屋便蹙眉道:“宜嫔,三阿哥怎么回事?我这个当庶母的既然知道了,便也跟着来了。”
庶母?宜嫔听见她说话就咬牙,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于是赶紧软着身子朝皇上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珍妃娘娘请安,臣妾真不知道皇上今夜宿在了珍妃娘娘那里,若是,若是臣妾知道,是定不会去叫皇上的。”
好一个答非所问,皇上显然不耐烦,问道:“传太医没有,三阿哥怎么回事。”
“回皇上,臣妾下午就传了太医,可是到夜里摸着三阿哥的身子还是有些发烫,臣妾实在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才想叫您来瞧瞧的。”
宜嫔的泪说掉就掉,啪嗒啪嗒,瞬间就跟个泪人儿一样,哽咽的说不出话,瞧着脸色也憔悴,她还半蹲在地上,皇上虚扶她一把:“起来说话吧。”
结果,宜嫔身子一歪,直接就跌进了皇上的怀里,清棋惊呼一声:“主子!您的腿!”
宜嫔轻声地嘶了一声,赶紧从皇上怀中起来,拿着帕子擦泪,怯生生地瞧了几眼耿清婉。
清婉走近一步,挑眉看她:“妹妹不会要说,是因为本宫今日罚了你,所以站都站不稳了吧。”
宜嫔倒也没否认:“嫔妾知错。”
皇上的不耐烦已经表现在脸上,他来这儿是看三阿哥的,不是看表演的。
于是又耐着性子沉声道:“朕问你,三阿哥如何了。”
宜嫔抽泣一下,柔声道:“回皇上,太医刚到,现在偏殿呢。”
皇上闻言,黑着脸抬脚就往偏殿走,她们二人在后头跟着。
还未走近,就听见三阿哥哼哼唧唧的哭声,倒是不大,应该是身子不舒坦正磨人呢。
太医见皇上来了,赶紧要请安,皇上摆摆手:“不必多礼,三阿哥如何了?”
那太医如实说:“三阿哥是寒风入体,引发的高热,微臣开了方子,服下后若是能退烧就无大碍。”
皇上放下心,点点头,看了一眼在奶娘怀中的三阿哥,对着屋里的宫人道:“好生伺候着。”
宜嫔心里不是滋味,她本想着,已经这么晚了,皇上若是来了定不会再走了,今儿夜里定是要宿在永和宫的。
两人只要有相处的机会,她就定能把握住,让皇上对她心生怜爱,再不济,冲着这两个孩子,皇上也会想起几分她的好。
谁能料到皇上竟又在景仁宫,还把珍妃也带了过来,但若是她今儿夜里不去叫皇上,明儿三阿哥要是就好了呢,这场病不就白生了。
因为三阿哥不是今儿凉着了,而是皇上带他去上驷院那日,回来他就有些不舒坦了,没有精神,吃的少还流鼻涕,但是那日也不能叫太医,万一叫皇上觉得三阿哥体弱,日后都不带着他该怎么办。
正巧今儿耿清婉叫她罚跪,她便想了这法子,正好能扣到她头上。
此时,耿清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唉,这小可怜,就是孩子受罪了,这好端端的,怎会着了寒风呢?”
皇上闻言,也看向宜嫔,她低头哽咽道:“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今日在院子里跪着,三阿哥瞧见了心疼臣妾,非要来寻臣妾,今儿天冷,想来是他吹了风,才染了风寒。”
耿清婉心里笑笑,好家伙,这任谁听了不说一句三阿哥孝顺。
只见耿清婉眉头一皱,沉声道:“荒唐!三阿哥的奶娘何在?”
她是珍妃娘娘,后宫中除了皇后就数她位份最高,何况皇上在一旁坐着,不出声就是默许了她的行为。
四个奶娘只好颤颤巍巍地走到皇上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珍妃摇摇头,朝着她们道:“你们四个奶娘,拦不住一个一岁大的孩子?生生叫三阿哥在寒风中吹着,还生了场病?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说着,她扭头看了眼皇上,叹口气:“皇上,三阿哥生来就体弱,这几个奶娘怎可这般随意对待?三阿哥虽不是我生的,但瞧着他哭的难受,臣妾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然后,她又看向宜嫔,说的真诚:“宜嫔,想来是你性子柔,才叫这奶娘都这般懈怠。”
宜嫔咬着牙应了声是:“珍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定会好好责罚她们。”
耿清婉点点头:“是该罚,我瞧就一人打十个板子,让她们知道,伺候的是阿哥,日后要上些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