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车顶上的草席子和褥子,也都没往下拿。
两人只是将顶上被砸破的箱子,取了下来。
不过,这些破掉的箱子也没扔,而是又堆回了车厢里。
现在干柴不好找,这些箱子外头都涂了防水的东西。
刚才下雨、下冰雹,也没淋透。
劈碎了用来烧火,倒是不错。
只是,在将箱子往车厢里堆的时候,庄老头还在感慨。
这箱子里的东西倒出来,再往里放,车厢都快装不下了。
陆青青给马套蓑衣的动作都没停,只低低应了声。
两人再出发后,地上的冰雹慢慢消融。
此时,虽没下雨,但天色阴沉沉的。
陆青青想了想,开始在空间里扒拉能挡冰雹的物件。
只是,这年头能用的东西,实在有限。
在里边扒拉了半天,除了几块厚木板外。
竟意外找到了,之前逃荒时用破棉被做的厚帐篷。
除了这个,她又找了辆破旧的板车和一堆草席子。
想想车上如今的粮食储备,现在除了面粉,便只剩下庄老头捡回来的马肉。
在前些日子的赶路中,马肉被做成熏肉,倒也能留一段时间。
至于青菜和干菜,前几日便吃完了。
陆青青琢磨好后,又往板车上放了大半袋晒得很干的干菜,一小包盐,以及大半袋白面。
这些东西,差不多能让他们撑到下一个坐船点了。
将东西收拾好后,便是该如何适时地‘捡’到东西了。
两人走出去半个时辰左右,地上的冰雹彻底化没了。
甚至,还罕见地出了太阳。
陆青青见状,提出要骑马去前边探探路。
若是附近有村子或者镇子,可以找地方住宿。
庄老头见已经出了太阳了,也没阻拦。
陆青青骑马朝前跑去,一路上仔细查看两边的情况。
村庄什么的没发现,倒是官道上有条往右拐的小道。
本着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原则,她一夹马腹,朝着小道拐了进去。
往前走了没多久,竟然发现前边有座荒废的农家院。
陆青青险些哭出来,老天终于垂怜她一回了。
她下马后,推开已经结了蜘蛛网的破门。
进到土屋里逛了一圈,琢磨了下,最后也没放板车。
而是将板车上的东西,都零散着找地方放了起来。
甚至,意外在灶房发现了个地窖。
她下去看了看,又多放了些东西出来。
除此之外,她还特意在杂物间放了六块厚木板。
将全部东西放完,她骑上马,兴高采烈地往回跑。
拐回官道没多久,就见到了庄老头。
她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岂料,庄老头比她还兴奋,着急忙慌地就要去看。
陆青青领着他拐进小道,远远地见到那座农家院时。
庄老头就激动坏了。
露宿荒郊野岭这么久,头一回见到人住的屋子。
虽说屋顶好像被砸漏了,但好歹是人住的屋子。
他活了快五十年,这几个月受的罪,比前五十年还多。
庄老头想想,都想给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他甩着缰绳,把速度赶到最快。
陆青青看他在泥泞的土路上跑这么快,吓得心都提起来了。
好在,距离不算太远。
两人很快便到了门口。
庄老头一下车,就朝院子里跑去。
那身手,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能有的利索。
紧接着,便开始了寻宝模式。
每找到一样有用的东西,庄老头都激动地大喊一声。
陆青青在院子里拴马,听着他激动地喊声,也忍不住笑起来。
好吧,确切来说,是布置宝物的人。
看到寻宝人给出充分的情绪价值后,那种暗戳戳爽的感觉。
年近五旬的寻宝人,很快便将一件件有用的东西,从屋子里找出来。
陆青青看了一圈,没见到吃食,就知道他还没探索到那处。
装作不经意地去灶房溜达一圈。
最后在水缸边上,找到了那处地窖。
庄老头看到那掀起的地窖盖子,惊讶地嘴巴都闭不上。
“青青丫头,你也太厉害了。
这灶房我都进来两趟了,也没发现这地窖。
你这才刚进来,就找到了!”
看着朝她竖起来的两根大拇指,陆青青‘谦虚’道:
“肯定是你之前没怎么见过地窖的缘故。
我之前住的地方,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挖个大地窖。
我琢磨着,这儿可能也会有,就找了找。
没想到,竟意外发现了!”
庄老头不疑有他,从车里找到油灯,举着往地窖里走。
不多时,在里边找到了大半袋干菜、小半袋土豆、大半袋粮食,以及一小瓮腌咸菜。
庄老头见到这么多东西,在地窖里笑得嘎嘎的。
他把东西一点点搬上去。
看看天色,跟陆青青商量,晚上想住在这儿。
陆青青看看空间里的西洋钟,见已经快晚上六点了,也应了下来。
这会虽说没下雨,两人还是把马儿,牵到了那间砸得最轻的屋子里。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也没卸挡雨棚。
甚至,还将刚发现的那几块木板子都加了上去。
如此,便相当于双层防护了。
给马儿添完食水,陆青青背上秦朗,三人来到灶房。
这灶房不大,却胜在底下有地窖。
要是再下冰雹,往地窖里一躲,稳稳当当!
将秦朗安顿好,两人开始做晚饭。
难得在屋里做回饭,加上刚发现的食材,和灶房里的那半屋子干柴火。
两人便决定好好吃一顿。
庄老头将之前剩的那两条鱼干拿出来,抹上最后的那点酱,开始烤鱼。
陆青青则准备炒菜。
她将干菜泡发后,又开始给土豆削皮。
将菜备好后,开始切马肉。
旁边,庄老头一边烤着鱼,一边开始和面,准备做白面饼子。
之前做好的那些面食,吃了这些日子,也都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