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佳则是在旁边安慰着我和李琴兰,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漫长的煎熬。
终于,门外传来了太医急促的脚步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刻迎了上去:“太医,快看看珍珍,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太医点了点头,立刻走到果儿的身边,开始为她诊治。我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愿他能救回果儿的性命。
此时的李琴兰也退了出来,她的神智也清醒了不少,待宫女奉上一碗热茶后,李琴兰喝了一口热茶,暖了暖身子,这才述说了刚才在阳瑞宫所发生的事。
宫外,沈蓉与杏月恰巧路过阳瑞宫,只见宫门紧闭,氛围异常,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一丝血腥味。
两人驻足不前,沈蓉沉思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低声说道:“计划已经成功!”
说完,沈蓉又抬头凝视阳瑞宫的屋檐片刻,才转身向芙蓉宫的方向迈步而去。
在会宁殿内,李琴兰话音刚落,又轻啜了一口茶,她不时地、谨慎地将目光投向我。
我和孙佳都不禁地感慨,都没有注意到李琴兰的目光。我们无法想象,一个弱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决绝的勇气,为了主子,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也无法想象卫月在此等的情况下,竟做出这样的举动,或许,真的是绝望了吧!
我忽然看向李琴兰,怒视她道:“此等消息,按理说是机密,卫月是如何知道的!?你又如何得知的!?”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李琴兰手中的瓷杯,一个没拿稳就倒在了旁边的楠木桌子上。瓷杯与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茶水顺着桌沿滴落,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水渍。
李琴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颤抖着双手,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更是不能说,这是果松父子传回来的消息,一旦说出来,不止自己和燕氏的小命不保,果松、果楠的官位也会不保,甚至可能牵连整个家族。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我……我也是无意间得知的,卫娘娘她……她,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再次质问道:“你进宫之时,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李琴兰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她抬头看向我,思量了一番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解释道:“娘娘,臣妇真的不知啊!臣妇进宫后,就直奔可妃的宫中,路上了没有遇到什么嫔妃主子的,臣妇在可妃宫中时,听丙儿说,卫娘娘要见可妃,这才明白卫娘娘可能是得知了消息。至于这消息是如何泄露的,臣妇真的不清楚啊!”
我看着李琴兰,她的眼神中似乎并无虚假,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难道,这消息真的是无意间泄露出去的?还是,有人在暗中操纵,想要借此机会掀起波澜?
我挥了挥手,示意李琴兰退下。她如获大赦,连忙起身,踉跄着退至一边。
我转身看向孙佳,她正紧锁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轻声问道:“孙佳,你觉得这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孙佳沉吟片刻,道:“表姐,这消息泄露得如此之快,且如此精准,只怕背后有人操纵。但究竟是谁,又有何目的,我们暂时还不得而知。”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这宫中,人人皆有可能成为棋子,也人人皆有可能成为执棋者。究竟是谁在暗中布局,又想要达到何种目的?
我叹了口气,道:“罢了,此事暂且放下。当务之急,是救回果儿的性命。太医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孙佳摇了摇头,道:“还未有消息传来。但娘娘放心,太医们定会竭尽全力救治果儿。”
我闻言,心中稍安。但愿太医们能够妙手回春,救回果儿一命。否则,这宫中的风云,只怕又要再起波澜了。
我再次看向窗外,只见天色已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然而,这金色的光芒,却似乎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
我默默地祈祷着,愿果儿能够平安无事,愿这宫中的风云,能够早日平息。
此时,果儿在太医陈夏新、医女的合力下,终于是保住了性命,只是腹中的胎儿……
太医陈夏新急忙来到外殿,神色凝重地向我禀报道:“皇后娘娘!”
“如何!?”
“回娘娘的话,在微臣的救治下,可妃娘娘虽已暂无性命之忧,但腹中的胎儿,已经,”陈夏新说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微臣已尽力施救,奈何天不遂人愿啊!”
“什么!”退至一旁的李琴兰惊呼出声,她突闻此言,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幸好一旁的清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而后,李琴兰稳了稳心神,问道:“孩子……没了?”
陈夏新低头,不敢直视三人的眼睛,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李琴兰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撕裂开来。那孩子,是果儿的希望,虽然是第二次有孕,但经过太医的诊脉,确认了是个男胎,是个男胎啊!是果儿在这深宫中的倚靠啊!
“而且,可妃娘娘被伤的太深,只怕以后再不能有子嗣了!”陈夏新的话语传来,对于李琴兰来说,这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是我害了你呀!女儿啊!”李琴兰瞬间嚎啕大哭、捶胸顿足的呐喊起来,决堤而出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想着自己该如何向果儿交代,她那般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果儿还需要我主持大局,我不能伤心,我开口训斥已经哭得死去活来的李琴兰:“够啦,你现在知道错了,又有什么用!”
李琴兰被这么一训斥,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哭声收了收,蜷缩地跪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