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更是怒目圆睁,大声道:“主公!主辱臣死,审先生说得对!某愿为先锋!将冉闵、吕布的狗头砍下来,以报耻辱!”
沮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上前一步,沉声道:“主公,此刻不可冲动。冉闵、吕布敢杀袁术,定是有所依仗——他们占据南阳、豫州,兵力雄厚,且刚打了胜仗,士气正盛。我军若贸然出兵,恐难讨到好处。”
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曹操新败,颍川局势未定。冉闵、吕布杀了袁术,等于将自己推到了天下士族的对立面。主公当以‘为袁术报仇’为名,联络各州郡的袁氏门生,再看看曹操那边的动向——他与吕布有杀子之仇,说不定会主动来使。还有襄阳朝廷,届时我等联合各方势力,南北夹击,方能一举击溃冉闵、吕布!”
袁绍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理智压下。
他知道沮授说得对,袁氏的颜面需要挽回,但更重要的是,不能因一时之怒,让兖州陷入险境。
“好!”袁绍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几分沉稳,却依旧带着冰冷的语气道:“沮授所言极是!”
他看向审配,沉声道:“审配,即刻传檄各州郡的袁氏门生故吏,言明冉闵、吕布残杀袁氏嫡子袁术,欺辱士族,号召他们共讨国贼!”
“诺!”审配拱手应道。
袁绍又看向文丑:“文丑,你即刻整顿三万兵马,进驻兖州南部的任城,加固防线,监视南阳、豫州的动向,若有敌军来犯,务必死守!”
“诺!”文丑大声应下,眼中的怒火仍未熄灭。
最后,袁绍看向许攸:“子远,你派人去阳翟一趟,探探曹操的口风。他与吕布有杀子之仇,若他愿与我兖州联手,共同讨伐冉闵、吕布,本州牧可以不计前嫌,与他共分中原之地!”
许攸收起羽扇,拱手道:“主公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袁绍望着南方的天际,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冉闵、吕布,敢如此打我袁氏脸面,他袁绍定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翌日,昌邑城的晨光刚漫过城头。
许攸已经收拾好了行装,站在南门口,把护卫叫到跟前,正低声叮嘱:“我们此去阳翟,务必隐蔽好身份。”
“曹孟德新败,颍川境内定有吕布的游骑巡查,若遇盘查,便说是兖州商队,切不可暴露身份,以免给我们惹祸上身。”
“先生放心!”周围护卫皆纷纷点头。
许攸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身后的驿马。
那几匹驿马皆是精挑细选的良驹,马鞍上绑着干粮与水囊,马鬃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启程。
就在这时,远处尘土飞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许攸眉头一皱,抬手挡住刺眼的晨光,眯眼望去。
只见一队骑士正疾驰而来,为首一人身着青色儒衫,腰悬铜剑,虽骑马赶路,却身姿挺拔,毫无颠簸之态。
队伍前后各有两名甲士护卫,甲胄上印着颍川郡的标识——那是曹操麾下的制式甲胄!
“停下!”许攸身旁的护卫当即上前一步,横刀拦住去路,“来者何人?”
为首的儒衫男子勒住马缰,驿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
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对着许攸拱手行礼,声音沉稳:“颍川荀攸,奉我家主公颍川侯之命,特来拜见袁州牧。敢问可是许子远先生?”
许攸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欣喜。
他原本还需快马加鞭赶往阳翟,如今荀攸竟主动送上门来,这不正省了他一路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