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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吾乃世家子 > 第306章 火雨漫天,突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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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深处,火堆向西三十余步,有个三尺来深的浅坑,坑中遍布着焚烧过的余烬。

黑色的枝柴与灰白的炭灰散落在圆坑中,却有一番苍凉的美感。

可是这种美感却被几串细碎的脚印破坏,三尺方圆的坑洞本是来往旅人围炉夜话的宝地,从火坑中黢黑的烧痕和余烬便可管中窥豹。

可如今小小的火坑中,却挤满了人!

当真是字面意义上的挤满了人,三尺方圆,竟是挤着八九人!

李承乾扶着武照挤在最中间,褚欣儿拉着褚遂良紧随其后,前方趴着的两个妇人分别是薛礼的夫人柳氏与裴行俭的夫人库狄氏。

老许被挤到了火坑的最外围,也就是褚遂良的身后,他的左手还拉着一个小娘,这小娘却是杨续业的妹妹杨珏儿。

而火坑的外侧却有一人紧贴着地面,手中拿着一支单筒望远镜,死死的盯着火堆方向。

杨续业不是不想盯住官道那边,实在是这望远镜没那劳什子夜视功能,只能盯住第一现场,守株待兔。

“发动了吗?啊?你若是看不清,换朕来掠阵。”李承乾半点不慌,倒是透出一股子兴奋劲!

江湖啊!这就是江湖。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这厮便要忍不住跳将出来,与贼人大战三百回合。

“没呢,还没动静……不好!”杨续业突然低声惊呼道。

“怎么了?怎么了?打起来了吗?”李承乾跳着脚的蹦,得亏老褚拽着他的裤子,否则撒手便要没。

“没什么,只是裴将军喝了一口在下送过去的酒。”

李承乾气急败坏的训斥道:“你这厮,一惊一乍的,喝口酒怎么了?拿来给朕看看!”

说罢,李承乾跳起来夺过杨续业手中望远镜,凝神看去。

“欸?我说,杨家亲戚,你给裴爱卿酒里下毒了?好好的,怎么把酒坛子摔了?”

“没有。”杨续业声音明显带着心虚。

“那就是给谁发暗号呢?摔坛为号对吧?朕一看便知!”

杨续业含糊的答道:“大抵是吧,在下不太清楚。”

褚遂良与许敬宗默不作声,不约而同地曲起四根手指,褚遂良莫名地向后看了一眼,看到许敬宗也是如此,二人便相视一笑。

无声地比着口型:“四十金。”

褚遂良拍拍小女儿手,示意她莫慌,便悄悄靠向后方,与许敬宗凑到了一起。

“延族,依你看来,贼人会否是蜀中来人?”

许敬宗摇头:“不会,若是吴王,不会这般容易,也不会这般草率。”

“也是,若是吴王殿下,绝不会这般容易便得到我等的行踪。”

许敬宗还是摇头:“我是说,若说是吴王殿下的人手,绝不会这么容易便渗透进来,老夫虽然不知英国公如何安排的护卫,但老夫能肯定,绝对不是吴王仓促派出来的人手能够突破的。

况且,时间上也来不及,重阳日开拔,是陛下五日前才告知我等的,除了长安,别处没有电台,以飞奴的速度来说,太勉强了。”

“有道理,那草率呢?”

“若果真是吴王,他便是有此等通天手段,渗透到你我近前,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

怎么会只有二十余名刺客?

不是老夫太过乐观,便是二十名顶尖高手,只怕都不够外边那三个莽汉玩的。”

褚遂良皱眉道:“老夫曾在话本里看过,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比之军中悍将,要强的多啊?当然,老夫不是说草莽人士能抵得过军阵,就是说单打独斗什么的……”

许敬宗摇头:“噱头罢了,你不是不知道市面上的话本都是什么成色,说是屎里淘金都差不多。登善呐,老夫劝你少看些话本,容易坏脑子。

便是想想也知,古话说的话,学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

哪个缺心眼的有一手好武艺,会混迹草莽?我大唐府兵中出人头地的好汉比比皆是!

这么多例子放在眼前,谁会想不开?”

“若是死士呢?”

“死士也是人,是人便有痕迹,声名鹊起的人是瞒不住的,籍籍无名的人便是没有多少经验,比不得沙场悍将。”

“可崔尧……行吗?”褚遂良皱起了眉头。

“哟呵?心疼女婿了?我看你呀,是关心则乱,我问你,军中以何为傲?”

“自然是武力。”

“那依你看,那三人中,以谁为尊?”

褚遂良摇头:“概因崔尧出身显赫吧?”

“只是出身显赫?呵呵,只一个出身显赫便能折服两个当世一等一的武人?”

“许是他二人趋炎附势。”

“登善,登善,你真不愧是我大唐首屈一指的文人。”

褚遂良皱眉道:“说的好好的,怎么骂人呢?老夫亦能提的动刀。”

“提的动刀和惯会杀人是两回事,否则你怎么不去火堆处与裴行俭作伴呢?”

就在这时,便听得李承乾低呼道:“点子来了!”

两位老臣同时皱眉:陛下平时也没少看呐,就说每天中书省上交那么多奏疏,他哪来的时间呢?

柳氏与库狄氏也停下了窃窃私语,方才二人倒是互相吹牛吹的豪迈,而今事到临头,反倒紧张起来。

武照也抓紧了李承乾,倒不是害怕,而是怕这货上头了再窜出去。

裴行俭端着酒杯,摆着造型,倒也不喝,显得十分生硬。

倒不是他不够镇定,属实是酒坛子让他给“失手”砸了,诸位看官都知晓,表演和无实物表演是两回事。

这裴行俭想演个醉汉,好把人勾引过来,也好早点完事,上床睡觉。

无奈“酒”都洒了,却是无论如何都醉不过去,若是瞪着眼睛看酒杯就能醉过去,属实是拿贼人不当人了。

好在这种尴尬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那些贼人果然按捺不住。

裴行俭抬头望天,噫~~子时了!正是月黑杀人夜!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耳边传来拉栓声音的同时,裴行俭拢在手里的木棍一把就把整个火堆扬了起来。

浑不知这厮枯坐在这里有多无聊,一手端着酒杯假模假式,另一只手却将那火堆地下的柴火拢成了一个虬结的巢穴,便是牵一发动全身。

挑起一个支点,便是漫天火雨!

映着火光,裴行俭偏头谑笑,原来那一伙人已经匍匐到了二十步内,恰好隐在火光照耀的范围之外。

隐在火雨背后,裴行俭放声大笑:“尔等鼠辈!这等蹩脚的潜行之术也好意思行走江湖?殊不知大爷耳朵里听那嘈杂之声都快腻歪了!”

这声音震若雷霆,却又飘飘渺渺,忽之在东,忽之在西!

却是裴行俭借着火雨的飘散,疾速的在弧形走位。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声音已经在贼人五步之内炸响!

“娘的,碰上硬点子了,弟兄们,并肩子上!”

贼人们轰然乍起,为首的七八人也是身形十分敏捷。

只是不知是否眼睛花了,说好的二十余人,怎的看着不够呢?

为首之人大喊之后,便将身后兄弟护至身前,而后便将身上挎着的背带一甩,一杆初代栓动单发步枪便甩在胸前。

那人也是熟稔的很,子弹早已上膛,只待手指轻轻一按!

一按……

一按……

“轰”的一声巨响,就在裴行俭头皮发麻的时候,却见那持枪悍匪的手中枪突然炸裂,准确的说,是从枪管开始,炸裂的火光像撕开的香蕉皮一般炸开,紧接着护木、机匣等部件接连崩裂!

枪体破碎的同时,那贼人的双手也被崩裂得碎块炸的血肉模糊!

那贼人顿时痛的大呼,可不过眨眼之间,那厮便丢掉手中枪托,用那鲜血淋漓的手抽出了腰间的短刀!

“啧啧啧,好汉子!”

来自敌人的夸赞固然值得自傲,可那贼人却冷汗直流,并非是因为疼的,而是因为这陌生的声音却是来自自己身后。

于此同时,拔在半空的短刀像被钳子夹住了一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