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理解到这一层，已经很难得了。”
林凡对顾云更加欣赏了几分。
越看顾云越顺眼。
毫无疑问，顾云确实是一个人才。
若不是顾云实在位格层次太低了，他都想立刻把内保的名额给顾云。
所有的首领，都有爱才之心，更别说还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才。
“这足以看出你的悟性不低。”
“但。”
“并不能说形无所谓，只谈论意，浅显地认为心有多大，本相便能做到多高。”
“按照你说的，岂不是想要逆流时空，颠倒因果都能随心而为？”
“若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拥有本相的生灵早就无敌了，而他又岂会受到领域的压制？”
“上界亿万生灵，又不是没有凝聚本相的，也未曾听说过有人参透时间规则、因果规则一类，以此晋升魔王、或者神王。”
“不过。”
“你说的也不完全错，相由心生。”
“至少拥有无畏之心境，应该确实是凝聚本相的一个必要条件也是前提条件。”
“光是这一步就卡住了千千万万的生灵，不是每个生灵，都能拥有这种气度。”
“这种我意为之而无所不为的大无畏气度。”
接着，林凡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即将讲到重点所在。
“此外。”
“根据我的所见所知。”
“我虽然无法直接断言还需要哪些条件，但我能告诉你我的看法。”
“我认为，势和本相的区别在于，势是向外扩散，直至形成领域，再通过不断地补全，逐步趋向完整，最终领悟真意，实现质变，进而掌握某种规则之力，成就魔王。”
“而本相则一开始便发生了某种质变，有了一丝真意，根据你的形，向内不断兼容，直至兼容某一项规则的全部，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拥有本相的生灵能够在别人的领域中有一定的抗性。”
“不过，既然势也能通往终点，那么说实话，就不要太拘泥于凝聚本相了。”
“尽力而为即可，掌握规则之力，本就不止一条路，无非领域这条路被大众所悉罢了。”
话音悄然收束，只留下清脆的茶盏磕碰声。
除外便是寂静的一片。
不止是顾云，就连广虚子听完这番言论后都受益匪浅，若有所思。
只可惜他已经凝聚势，否则指不定要去试他一试。
最后的那两句话。
顾云知道。
是林凡在为自己讲解完本相的情况后，一种变相地提前安抚，防止顾云将此成为一种执念。
顾云深吸一口气，感谢之意无以言表。
虽说自己的这番请教完全是基于极皇宫天衣卫考核的福利。
但就自己这个堪堪及格线的成绩，若是换一个部门首领，哪怕会给自己解惑，也不会在自己身上做投资，恐怕只是草草了事，绝不可能会像林凡这样给自己的这番如此详细的教导。
就算，顾云很清楚，林凡这般对待必然是有原因的。
但他不在乎，他只看结果。
此刻在顾云心中，毫无疑问，会将这份恩情将永远铭记在心。
“多谢林前辈指点。”
“此番言论足以称得上是我的一份机缘。”
“承蒙林前辈的恩惠。”
“晚辈实在无以为报。”
“定当竭尽全力一试，不负所望。”
“还请麻烦林前辈为晚辈提供一处安静之地。”
顾云真诚的语气让林凡嘴角微扬，点了点头。
“当然。”
“不过。”
“试炼近在眼前。”
“我只给你五天时间，若是不成，我不会再继续提供帮助。”
“你放心，成与不成只在一瞬间。”
顾云应了一声， 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好，全听前辈的安排。”
顾云和林凡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看着这马上要散桌的“宴席”，广虚子猛然惊觉自己的处境。
有些不安道。
“诶？”
“不对。”
“古兄。”
“你在这闭关的话，那我去哪里？”
广虚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眼神轻轻瞟了一眼座上的林凡。
显然。
他十分渴望林凡能来一句“既如此，那就也一同给你安排一间客房吧。”之类的话。
只可惜。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露骨。
别把监狱当客栈，机关重地岂能随便让恶魔进进出出当作旅游。
林凡淡淡道。
“你若是想等他，便在外围随便找个客栈待一段时间吧。”
我勒个...
广虚子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没忍住，随后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或许顾云不清楚。
但是广虚子确实了解得很。
在镇狱司外围的客栈。
价格黑得吓人。
他要是有这么多魂晶也不至于蹭吃蹭喝。
“古兄，我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些事。”
“就先回环宫三星了。”
“届时我会在正式试炼开始那天，在当地的入口等你，可千万别丢下我啊。”
话不多说。
广虚子十分厚脸皮地再喝了一杯茶，便踮着脚走了出去。
当然，他并没有忘记留下一句对林凡充满敬意的告别。
对此。
林凡只是眯了眯眼，没有阻止广虚子的离开。
只是待到广虚子身影完全消失的那一刻，随口问道。
“他是你朋友么？你可知他是什么恶魔一族？”
顾云不明白林凡为什么突然对广虚子好奇，明明刚才全程都是一脸无视的表情。
只是如实回复道。
“算是吧。”
在广虚子将请教的机会让给了自己之后，顾云便勉强将他当作了朋友。
人家好歹帮了自己这么一个大忙，立马翻脸连朋友都不认实在是太过无情。
不过。
“他是什么恶魔族晚辈确实不太了解，实不相瞒，其实我俩也是今天才结识的。”
林凡带着有所了然的神色继续问道。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么？”
“广虚子。”
林凡有些讶异地重复了一遍。
“广虚子？”
能让一个位格如此之高的存在表现出一副惊讶的神情，实属不易。
广虚子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顾云心中早就有这份疑惑，在这一刻这份疑惑变得更大了。
“林前辈听过这个名字吗？”
林凡一转面色，重新恢复平静。
“没有。”
顾云没有继续问话。
如此明显的回绝他还不至于看不出来，显然林凡并不想对顾云说。
与此同时。
林凡的心中暗道。
‘应该是我多想了，只是同名而已，那个广虚子，早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