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
真以为寻常的冰元素之力,哪怕上升到规则层面,就可以困住同样掌握着虚实规则之力的虚兽数千年?可以在皇无悔本体沉睡的当下,其遗留的力量存留“千年”?虽说是预计。
那是皇无悔吞并了其他全部元素之力的极冰之力,其特性冰封,足以冰封空间,甚至传闻触及了时间。
皇潇雨此刻悄然转化的,正是吞并了一种元素所呈现的极金之力。
至于极冰之力。
皇潇雨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算她再怎么崇拜皇无悔,但也清楚那是大后期,前期的极冰之力有个鸡毛用,开玩笑,没看见连顾云都冰封不了么。
金光一振!
自信倍增!
“锵!”
清脆无比的打击声虽然悦耳。
却没有带给皇潇雨一丝舒心之感。
反而将好不容易凝结的信心蒙上了一层阴霾。
因为她将顾云手中的刀击飞了。
以损失手中灵宝为代价,顾云也躲过了这一剑。
无法理解。
这意味着事态再一次脱离了皇潇雨的控制。
经过前几次的交锋。
皇潇雨断定了顾云手中的长刀和自己的剑不是一个级别的灵宝,好几次她都能感受到刀剑交锋之后,顾云的长刀上出现了微小的缺口,体感是一纹到两纹灵宝的品级。
而自己可是珍贵的四纹灵宝!
铸灵的灵纹数量可以间接体现灵宝本身锻造的用材用料。
在如此大的差距之下。
若是明面交锋。
极金之力的【锋芒】所呈现的锋利度,足以从物理层面砍断顾云的长刀。
原本皇潇雨的计划也是借此打顾云一个措手不及。
可现在。
一切都变了。
“你的剑,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从顾云口中淡淡地飘出了一句话。
皇潇雨不知道的是。
因为【归寂】特性的死气侵蚀万物,不仅仅让皇潇雨头大,其实顾云自己也有点感觉到麻烦,所以对于长刀的状态顾云比皇潇雨还要清楚。
虽然他不知道皇潇雨准备以怎么样的能力破坏他的灵宝,但是从前几次来看,顾云并不怀疑她是否能做到。
话音未落。
顾云便从空间戒中取出一把匕首,动作却依旧是干净利落,先手优势继续保持。
紫金色的魔力再度升腾,刀尖寒芒一点,如星辰坠地般直取皇潇雨咽喉。
皇潇雨脸色剧变,踉跄后退,仓促间横剑格挡,完全没有了挥剑的架势。
同时冰晶作甲覆盖于她的双臂。
“铛。”
一声巨响。
皇潇雨握剑的手剧烈颤抖,才刚刚凝结冰甲亦如烟花般炸裂。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一缕黑血从鼻腔渗出,这一刺的力道已震伤了她的肺腑。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肉身力量。
使用了权能:极皇金身的皇潇雨觉察不出差距,但此刻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顾云没有使用权能。
单凭种族天赋?!
可影魔族的种族天赋不是鸡肋的虚化么?
他是修罗族混血吗?!
“铛!”
顾云极速近身抬手挥刀上挑,震开了皇潇雨横在身前的长剑。
一时间中门大开。
丰胸细腰一览无余。
可惜此番美景却无赏景之人。
顾云那漠视一切的血瞳之间只有无情的紫焰升腾。
当即抬腿就是准备一脚。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理。
而自知下一波攻势只能硬接的皇潇雨眼中再无从容,开始燃烧着病态的癫狂。
屈辱地再度施展权能:极皇金身,没有极皇金身的加持,她很可能会因此重伤。
可不知为何。
与顾云双瞳对上之后,皇潇雨连对极皇魔族引以为傲的极皇金身竟然也没了信心。
那种窒息感她只在面对更高位格的生灵时才感受得到。
她意识到,自己要输了。
不!
她可以输!
但绝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仅仅因为自己的大意!
如此狼狈地被击败!
若是自己考虑到顾云可能掌握着元素化,她不会节节败退至此地步!
若是重来一次!
她可以赢的!
皇潇雨再也保持不了之前的傲然姿态,龇牙怒吼道。
“你敢伤我,极皇宫必将...”
“咳!”
话音未落。
皇潇雨只感觉喉间已被反涌的鲜血覆盖无法出声。
腹部从未感受过的绞痛让皇潇雨面目扭曲,要知道,这是在极皇金身的状态加持之下。
“轰!”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顾云这一脚。
这一脚。
踏碎了皇潇雨的任何幻想。
魔力无极二解(加技能伤害)+二重战意(加基础攻击力)+魔威(破防)+阴阳生死图的【归寂】特性(附带真实伤害+禁疗)+死气(异常伤害)+暗劲(额外固伤)!
什么叫做伤害突破天际的一脚!
而这还不是极限!
还差个权能的提升空间。
但就算如此。
也已经不是皇潇雨可以承受的了。
虽说不至于秒杀,就连穆武都有保命底牌,皇潇雨更不用说,顾云没有真的打算杀了她,但让皇潇雨短时间内失去战斗能力还是手拿把掐。
远处的月虽然无比激动地看着这一幕,但不知为何,自己的腹部怎么也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这一脚竟是如此熟悉。
空气被挤压出音爆云。
尚未及体。
皇潇雨胸前第一时间凝聚的冰甲已经开始龟裂。
“轰!”
伴随着碎冰以及骨骼破裂的脆响。
那道倩影如同炮弹般倾斜下坠,在下方的森林犁出一道显眼的沟壑,掀起无数烟尘滚,滚翻涌。
这一幕让所有观战的恶魔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试问着自己被踢上这么一脚会怎样,以及所有恶魔心中都暗自坚定绝不可与顾云近战。
顾云静立于空中,并没有继续追击。
因为他感知到在皇潇雨的身边已经暗藏了几道气息不凡的身影。
也不能说是暗藏。
否则顾云不可能立刻觉察。
倒像是在警告自己到此为止。
烟尘散尽时。
皇潇雨轻咳了两声,咬着牙将长剑插入地面当作拐杖,勉强地支起身子。
她试图站立,却发觉来自脏腑间的剧烈撕痛以及尚在修复的破碎骨骼让她不得不呈现单膝跪地的姿势。
娇躯微微颤抖。
豆大的汗珠在额头冒出。
华丽的衣装已经满是裂痕,露出了沾染淤血与尘土的皮肤。
唇角无法抑制的鲜血点点滴落。
在地面绽开冷暗的红梅。
她。
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