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现在是一个非常无语的状态。
陈翰其实在刚才黄涛走向12人桌的时候,就已经懵逼了。
他刚才在黄涛拿到白银房卡,并且系统颁布新的提示之后,就已经进入一种放空的状态了。
他现在只想喝点丝瓜汤,去去肝火。
现在的发展过于魔幻,他需要缓缓。
结果没想到的是白衣侍从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
居然提出了邀请他们两个去12人桌那块。
陈翰一开始是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毕竟12人桌那块儿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不相当于说是副本的背景板的一样存在吗?
因此他微微侧头。想要确认一下这是否真实。
结果没有想到。
居然还真是真的。
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黄涛居然直接就同意了。
还说了一句明白了。
陈翰的内心是抓狂的。
黄涛明明表现的瑟瑟缩缩的像一个社恐,但是为什么一到紧要关头就显得这么杀伐果决呢?
陈翰根本就不想前往12人桌。
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在多生事端。
他只想要平平淡淡的把这个副本给过了就行了。
结果没想到黄涛直接给他上难度了。
黄涛都走了的话。
那他岂不是更孤立无援了?
更何况黄涛现在于他而言就是一根金大腿。
要是没有了黄涛自己在后面的副本过程之中保不齐又会遇到什么很离奇的事情。
所以他沉思片刻还是决定跟着黄涛一起走了。
即便他根本就不想跟着他过去。
跟着黄涛来到了12人座之后。
又触发了新的规则。
陈翰看了一眼规则。
就明白了。
明白这些规则对于他来说不如不看看了还更心烦。
就像是考试的时候深思熟虑,在Abcd4个选项中作出选择。
自认为已经天衣无缝了。
结果一对答案发现自己思路完全错误。
甚至在答题的时候连Abcd这4个选项都不想选,想要自己再给他编出一个E这样的选项。
因此陈翰摆烂了。
来都来了。那就随波逐流吧。
他现在是微摆烂40%状态。
随后的话,他的视线便偏移到了水晶球之中。
主要是这餐桌上除了他和黄涛以外的10个诡异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惊悚。
他的恐诡症是依旧存在着的。
并且这些诡异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讨喜。
谁能想到这个水晶球比这些诡异,还要更让他胆战心惊。
水晶球内部仿佛封存着一团缓慢流转的墨色。
寻常的澄澈被一种粘稠的幽光取代。
一开始看着的时候还只能看到宾客的倒影。
但是凝视久了,能看到一抹不属于外界光源的苍白倒影,正无声地与你对望。
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因此陈翰只是凝视了几秒钟就迅速的移开了目光。
不过陈翰一转移目光就看到身旁的诡异正在阴恻恻的看着他。
陈翰无奈。
在应激反应之下,又迅速的把目光移回了原处。原处便是那颗水晶球。
就这样反复操作几次。
陈翰终于明白,对于他现在而言,他的眼睛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闭上。
啥也不看,啥也不管。
结果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主座上,那片一直沉寂的阴影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言语。
一只苍白的手从阴影中缓缓伸出,轻轻在桌面上叩击了一下。
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无形的指令,瞬间扼杀了餐厅内所有的细微声响。
连那位掩嘴轻笑的小伞和举杯示意的小魁都收敛了外露的情绪。
姿态变得略微正式,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主座。
紧接着,餐厅难以注意到的侧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名侍从低着头,步伐僵硬地端着一个巨大的银质餐盘走来。
餐盘上盖着一个弧形的银盖,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但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贪婪地聚焦其上,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混合着渴望与暴戾的期待。
侍从将餐盘恭敬地放在主座面前,然后迅速退开,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沾染上不祥。
那只苍白的手再次抬起,这次,它落在了银盖的顶端。
没有仪式性的宣告,没有故作姿态的停顿。
他只是随意地,像打开一个普通的罐头一样,掀开了盖子。
“哐当。”
银盖被随手扔在铺着厚重桌布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瞬间,一股属于活物的腥气弥漫开来!
餐盘里,赫然是一只活生生的、羽毛艳丽的大公鸡!
它的双脚被金色的细绳捆住,翅膀徒劳地扑腾着。
发出惊恐的“咯咯”声,鲜红的鸡冠颤抖,黑豆般的眼珠里充满了动物最原始的恐惧。
它在这片极尽奢华却诡异莫名的空间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如此……鲜活而脆弱。
然而,更让直播间观众头皮炸裂的事情,紧接着发生了。
主座上的身影,那位理应代表着某种“高贵”与“秩序”的存在。
做了一件完全不符合其身份、彻底颠覆想象的暴行。
他甚至没有使用餐盘旁一看就极其锋利华贵的银质餐刀。
就在那只公鸡挣扎着试图昂起头的刹那——
那只苍白的手动了!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五指如铁钳般猛地合拢,精准无比地扼住了公鸡的脖颈!
“咯——!”
一声极其短促尖厉的、被强行掐断的悲鸣!
紧接着,是清晰无比的、令人牙酸的——
“咔嚓!”
颈骨被硬生生捏碎的脆响,粗暴地撕裂了餐厅里死寂的氛围!
公鸡的挣扎瞬间停止,头颅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边。
黑豆般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凝固着最后的极致恐惧。
但这还没完。
那只手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一点尘埃。
他空着的另一只手取过了餐刀,刀尖精准地刺入鸡颈的断裂处,然后向下一划——
动作流畅、熟练得令人胆寒。
鲜血如同泼墨般猛地喷溅而出,有一些甚至溅到了雪白的桌布和他苍白的袖口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暗红。
内脏的气息混合着浓重的铁锈味瞬间爆炸开来,充斥了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