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光刻机比国宝还金贵，能进来的，都是有资格的。
确认无误，一行人被领进厂内。
一进门，众人都吸了口气。
在申沪这寸土寸金的地界，龙腾居然占了这么大一块地——厂区连着连，厂房挨着厂房，望过去全是银白色顶棚，愣是没看到边。
于惊鸿就站在主楼前，一身深灰西装，背着手，没笑，也没摆谱，就这么静静等着。
如今他可是龙腾精密的老总，一句话能让整个产业链抖三抖。
老板们立马凑上前，握手的、点头的、递名片的，一个比一个热情。
客套了两句，于惊鸿直接领人进大会议室。
百来号人，小会议室塞不下，只能动用这儿最大的那个。
“都是干半导体的，熟人多，咱就不整虚的。”于惊鸿一开口，嗓门不高，但字字清晰，“直接上干货。”
“咱们现在有65纳米、42纳米、28纳米、14纳米、7纳米的光刻机，高中低全齐活。”
“石墨烯基和硅基原理差不多，都是刻、镀、分层那一套。但不一样的是——性能甩开不止一条街。”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65纳米石墨烯芯片，干的活跟28纳米硅芯片一样；42纳米，顶14纳米；28纳米，直逼7纳米；14纳米，已经干翻了3纳米。”
“至于我们最新的7纳米石墨烯机——”他微微扬起下巴，“实测数据，全面吊打2纳米硅机，按趋势推，基本等于未来的1纳米水平。”
“你们买设备，别光看数字，看等效值。买个‘7纳米’的硅机，回头发现顶多相当于人家5纳米，那不就亏大发了？”
“当然，你们不信我，我懂。但咱们三代机，用的就是7纳米石墨烯芯片，二代机是14纳米的。你们要是不信，随时拆了查，拿去实验室测，咱不怕。”
他话音刚落，满屋子人都静了。
他们早就在暗地里，把龙腾手机拆了几十台，芯片拿出来一通测试。
数据摆得明明白白——那不是宣传稿，是真东西。
“于总，咱不听嘴皮子，走，看看产线去。”一个老板终于开口。
“成，换衣服，我带你们去。”
于惊鸿二话不说，领着人进无尘车间。
白，到处都是白。灯光冷白，墙壁白，地面反光像镜面，连空气都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一台台机器静立如神像，机械臂无声移动，激光精准如手术刀。
穿着全封闭防尘服的技术员，蹲在控制台前，盯着数据流，呼吸都不敢重。
温度恒定在±0.05c，湿度控制在3%以内。每一台光刻机，配一台专属空调，像给皇帝伺候起居。
2万平米的无尘区，没一寸是浪费的。每个螺丝的位置，每条风管的走向，都是算过千遍的结果。
这些设备，连最资深的外国工程师来了，都得瞪眼——有些，连他们研发部门都还没搞出来。
没人说话。
有人下意识掏出手机，又放回去。
有人咽了口唾沫，悄悄抹了把汗。
二十亿的投资，不是买个手机。
是押上命。
而眼前这个车间——
像一座未来的神殿，安静，冰冷，却散发着让人脊背发麻的自信。
他们终于明白，龙腾不是在凑合，不是在挣扎。
他们，是真把路走出来了。
无尘间里连空气都得挑着呼吸，温度高一分低一分不行，湿度涨一丁点缩一毫也不行，地上哪怕有只蚂蚁踩出点动静，监控系统都得报警。